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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曜双匕（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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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殿下和世子直说了吧，连实认为自己呢，绝对不可能是怀王殿下。宫里来人验了，若说是真，连实百口莫辩，牵扯进烜照皇室，祸福难料，日后也难避女儿身冒充皇子之事，若说是假，这宫廷秘事我已得知，想必二位也不会放过我，可是连实对自己身上那块牌子和印记如何而来确实一无所知。

如此思来想去，实在进退两难，连实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只求一日两餐温饱，还请殿下和世子，高抬贵手，放连实一马，来世结草衔环，再报答二位！”冯辞跪在戎灼和宋存渊跟前，说的诚恳。

戎灼硬把她拉起来，“阿霓无需担忧，无论发生何事，六哥都会保你安然无恙！”这是肃王的态度，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冯辞是怀王。

“连兄弟多虑了，验得是真，你就是怀王，殿下视怀王如命，如殿下所说，无论如何，保你无恙。

同样的，怀王乃皇室血脉，必不能流落民间，如今圣上在朝，你就有责任和殿下一同辅佐圣上。

我烜照皇室眼线遍布天下，难道连兄弟觉得，自己都能避开？若验得为假，你既一无所知，殿下与宋某定不会为难你和你认识的任何人，届时你想走就走，我们绝不拦你。”宋存渊做了补充，这便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她走了。

冯辞琢磨着宋存渊的话，他说的确实没错，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倒不如等宫里来人，验明正身之后，再做打算。

“世子所言甚是，不过，口说无凭，不知……能否请殿下和世子立个字据，尤其是验得为假，不为难连实认识的所有人这一条，到时候白纸黑字，连实心里也有底些。”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冯辞也不打算和他们在客气什么，既然溜是溜不掉了，保命最重要。

“好，笔墨纸伺候。”宋存渊一声令，立时三刻有人抬了一张桌子来，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了，宋存渊让戎灼和自己一同写上名字，按了手印，交到冯辞手中。

冯辞瞧得仔细，从头到尾看了许多遍，让宋存渊补了几条，总算没什么遗落的，她走到戎灼身边，恭恭敬敬作了个揖。

“殿下，可否借殿下的金印一用？”戎灼毫不迟疑，取出金印就按在了字据上。

“白纸黑字，也有了殿下的印鉴，不知能不能再给连实一个物件作为信物？”冯辞说着话，眼睛却盯着宋存渊腰间的一块玉佩。

“这个……宋某还有用处，怕是不能给，殿下宝物多，你同他要好了。”宋存渊紧抓住腰间的玉佩，握了个严严实实，怎么都不肯给，让冯辞去跟戎灼要。

戎灼早取下外衣里，后腰别着的两把匕首，递到冯辞眼前。

“阿霓，这两把匕首，削铁如泥，六哥送给你做防身之用，亦可做信物。”

肃王的随身之物，一看就价值连城，冯辞有些迟疑。

“不必同他客气，反正是他自己要给你的。”宋存渊从戎灼手中夺下匕首，塞给冯辞。

两把匕首，一把银光闪闪，曜如朝日，一把漆黑锃亮，理似坚冰，两把匕首的鞘都是牛皮的，裹在匕身上，看起来倒是平平无奇。冯辞瞧着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昙曜双匕，为铸剑名家冶子所铸，银匕名白曜，以百炼精钢所制，锋利无比，削铁如泥，黑匕名玄昙，用千年寒铁所造，坚硬非常，断石分金，轻而易举，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此匕首一共两套，两把白曜，两把玄昙，其中一套自冶子与其妻双双自裁后下落不明，剩下的便是眼前这一套，没想到居然落到了你手里，着实浪费啊，唉，看来宝器就此蒙尘了，真是一大憾事啊。”宋存渊总是担当解说的角色，冯辞也没问他，明明是他把匕首硬塞到冯辞手里，这会子倒嫌弃冯辞配不上这两把匕首了。

只怕他不知道，那下落不明的另一套，一直在沈家，早些时候，冯辞与沈平礽商议之下，将白曜给了曈曚，玄昙给了幽嫮。

“殿下将如此贵重的匕首赠给连实，连实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总之多谢殿下！”冯辞既然拿了，便不打算再还回去，她将字据贴身收好，匕首别在外衣里面的后腰，背上包袱打算回房去。

“连兄弟且慢，宋某想问问，你是如何放倒那些护卫的？”宋存渊对此事十分好奇，方才见冯辞当面放倒那个护卫，只看到冯辞手动了动，可是护卫身上也寻不到暗器。

这叫他想起，之前冯辞与孟双照被裴文白掳走，他前去救人时，瘫倒在地的裴文白。裴文白虽然年事已高，可是常年练武，本事不低，力气也大得很。冯辞连墙都爬不上去，却能把裴文白治的，连受几鞭子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后来戎灼差人把裴文白抓了回来，也不曾从他身上看到什么暗器，宋存渊实在好奇的很。

冯辞并不打算告诉他，一旦透露了什么，难保宋存渊不一查到底，总有些不保险。

“是迷子，离开沈家前，从药房偷来傍身的。身上的方才用完了，包袱里还有，世子要瞧瞧吗？”冯辞伸手进包袱翻找，迷子她还真有，离府时，沈平礽在她包袱里放了不少的药，每个瓶子都标明了药品和用途，其中就有一大瓶迷子。

“哦？迷子？沈家药房里还有这东西？宋某倒想见识见识。”宋存渊看着冯辞翻找，显然有些不信。

“嗯，说是迷子，其实是府里大夫按古方所配的眠散，能立刻使人昏睡，毫无知觉。”冯辞也没有胡诌，她在沈府养伤的时候，孟双照曾说过，沈平礽给她拔箭时用了此药。

“原来如此，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是什么古方？能不能给我一些？宋某也好叫府里的徐大夫依样配上一些。”宋存渊看来有些信了，对眠散好奇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子，阿照兴许知道，明日可以问问她。世子需要这药，且等我找一找。”包袱里药太多了，一直没有翻到，冯辞索性蹲下摊开包袱找药。

“好了好了，明日再找吧，六哥送你回房，重新上药包扎。”戎灼把冯辞的包袱收拾好，扶起冯辞，要送她回房。

“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冯辞可以自己上药包扎，请殿下放心。”冯辞背着包袱，踉踉跄跄走回房。

戎灼实在不放心，和宋存渊远远的跟着她，以免冯辞体力不支，晕倒在路上。二人一路跟到房门口，冯辞房里的灯亮了又灭，他俩才离开，戎灼回房，宋存渊在孟双照屋外顿了顿，也回了房。

冯辞躺在床上仍旧难以入眠，离开沈府已经整整六日，等天一亮就是第七日了。除了上次在书房，肃王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沈家的情况，冯辞一无所知。

前五日记着沈平礽的嘱托，一心赶往郢梁城。如今到了城中，才刚一日就遭逢大变，现在只能暂时呆在楼府养伤。原本想着离开郢梁城，直奔鄀水，可是冯辞转念一想，当日离开沈家，温柬曾说，沈平礽要她三个月内不得回头。

究竟为何不让她回去，三个月，沈家会否有什么变故，沈平礽让她来郢梁，又是为了什么，交给她的令牌，如何变成了宫中之物，冯辞肚子里有太多的疑问，思前想后，转辗反侧。

连日来的的折腾，旧患添新伤，冯辞气血两亏，终究还是睡过去了。

其实前一日戎灼在书房里同冯辞说沈家出了事，原是诓她。不曾想在冯辞走后没多久，沈家来了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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