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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一道儿?”这话路西菲尔是冲着萨麦尔说的。
“走吧。”萨麦尔没有多言,静静地跟着莉莉丝走。
炽天使振翅飞行的速度无疑是极快的,即使是天国之门到红海的这一大段路,也不过用了短暂的一点时间。
“天哪,这就是撒拉弗飞行的速度,真是太厉害了~”莉莉丝双足落地的瞬间就发出了赞叹的惊呼,全然没有在意自己赤脚走在满是砂砾的沙滩很硌脚,反而是被一望无际的红海所吸引,兴奋地跑到海边,任由海水漫过自己的双足,一边朝着海平面哟吼大喊。
“利维坦还没回到红海来吗?”路西菲尔一时惊诧,在看到萨麦尔吓得惨白的脸之后,他只得先安慰这个惶惶不安的天使,“至少这几百年间,红海还是比较安全的。”
“殿下会觉得我在多管闲事吗?”萨麦尔看着不远处飞舞的红裙,语气低落。
“确实不太符合你固有的行事风格。”路西菲尔如实说道。
“我也不知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心神总是会不自觉地被莉莉丝吸引。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我被自己的灵光一闪所折服,但时间久了,好像并不是这样……”萨麦尔苦笑着说道。
“你违背了戒律?”路西菲尔觉得这实在没什么,毕竟萨麦尔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违背天国戒律的事情,想一想什么……路西菲尔可知道得太多了。
“我的心开始动摇,即使我不断地告诫自己,向吾神忏悔……可收效甚微。”萨麦尔摇头,就连他自己也不认同自己的动摇,若是任由自己的心灵随着这种悸动继续走下去,恐怕自己离堕落一途也已不远。
“你放不下莉莉丝,动了情欲。”路西菲尔语气平淡,并没有任何嘲讽萨麦尔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
“副君殿下,请您帮帮莉莉丝!”萨麦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在路西菲尔面前跪下,就像跪拜神明一般,“我知道我在天国对您多有冒犯,但现在我也没有谁可以求助了,请您帮帮她,恳请您……”
“你……”路西菲尔着实被萨麦尔这般动作给惊到了,他意欲把对方扶起,但萨麦尔这次是铁了心地,对着他深深地一拜,“为了一个人类,你何必如此?”
“咦,萨麦尔,你在干嘛?”玩够回来的莉莉丝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她也吓到了,她只知道萨麦尔的姿势是膜拜造物主用的,但不知为何他对着路西菲尔如此,难道路西菲尔也是神吗?
莉莉丝想问,可如此肃杀的气氛,让她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你是在胁迫我吗?”路西菲尔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冷下来,冰冷的语气令不解其意的莉莉丝不寒而栗,“给我起来。”他的手上使了猛劲,直接把跪倒在地上的天使硬拉起来。
“殿下……”萨麦尔被迫站起,他惊诧地看着路西菲尔,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毕竟莉莉丝也是集合了天使们的智慧创造出来的,任由你在这片蛮荒之地自身自灭也实在太过冷酷——”路西菲尔似是叹息地说道:“你虽然拥有不一般的天赋,但在恶魔面前,你还是太过弱小。”
路西菲尔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猩红色的,呈花苞形状的,带有手柄的一个物件抛给莉莉丝:“这是我在救回沙利叶灵魂的时候得到的一件好东西,不过我还没有机会用它,不如你就替我试着用用。”
“……这是?”莉莉丝满脸疑惑地抓住花苞下的手柄,像是被某种魔力驱动着行动一般,她挥动手柄,一条赤红色的荆棘长鞭从花苞中飞出,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啪”的一声,长鞭划过的地面竟裂开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天哪,这是什么?太厉害了吧?”莉莉丝对此更是赞不绝口。
“寄宿在这里的可是一只混沌兽的灵魂,应该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威力。”路西菲尔看着沙滩上裂开的口子,“你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啊?”莉莉丝茫然地看着路西菲尔,她觉得神器的威力已经很强了,但对方却说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路西菲尔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不过,这种程度,对付前三狱的杂碎还是绰绰有余的。”路西菲尔没有注意莉莉丝满是惊愕与茫然的面容,冲着萨麦尔说道:“你觉得如何?”
“就这样吧,也没有更好的安排了。”萨麦尔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他对此束手无策,路西菲尔能够如此慷慨已是极限,也不能要求对方太多。
“行。”路西菲尔略显满意地颔首,他看向莉莉丝,说道:“莉莉丝,你的诞生也算是集合了众天使的心血,所以你的天赋和能力确实会比亚当略胜一筹。”他看着莉莉丝懵懂地点头,话锋一转:“但这远远不够,即使我把附魔的武器送给你,那也只够你自保的。你想要的‘自己的力量’,恐怕还要差了一大截。”
“哇啊,你真的好厉害~”莉莉丝发出由衷的称赞,“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自己的力量’?”
“两种提案:”路西菲尔伸出两根手指,“一个就是从现在起,好好在红海修炼。虽然我不知道人类的寿命究竟是多久,但修炼总是没错的。如果你可以接受,我就每隔三个月过来指点你的修行。”
“另一个就是吞噬,去吞噬其他生灵的心脏,这样力量来得快,不过这样你可能就无法在维持‘人类’的身份……须知吞噬人的终有一天也是要被人吞噬的。”
“那我,我该怎么选?”莉莉丝茫然地看着路西菲尔。
“这个我实在没有办法帮你做决定,你自己考虑清楚再说,十天后我会过来,你给我答复。”路西菲尔并不催促,对萨麦尔说道:“先回吧,总不能一直让乌列尔顶替你的工作。”
“是……”萨麦尔无法,纵是不舍,也不能抛弃自己的职责。
“那就……下次见?”莉莉丝没心没肺地对两位挥手道别,似乎完全没有因为上帝流放的旨意而感到低落。
“下次见。”路西菲尔同样向莉莉丝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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