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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惊人（第2页）

皇后冷冷道：“忘了？前面答得还好好的，你是真忘了还是故意不想答？”

“皇嫂，柔缈确实忘了。您也知道，柔缈以前《女四书》学得就并不好。”玉烟染老实回答。

她诚恳认真的态度让皇后十分火大。

实际上，不只皇后火大，文琇和柔芙同样火大，须知道她们都是全力以赴对待这场考问，只为赢过玉烟染，而她却用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应付她们，这简直比让她们输给她还令人难以忍受！

就像是用尽满身力气挥出一拳，却砸到了棉花上，让人怄气得很！

这时，方才考问玉烟染宗室图谱的一个女官站了起来，她长得刻薄，一双眼睛满是算计，此刻正满脸寒意，义正言辞地谴责玉烟染：

“柔缈公主，你身为皇室公主竟背不出《女四书》，态度还这般恶劣，不知悔改，如何贵为公主表率！”

很快，从四面八方传来更多指责的声音，什么“难为贵女表率”、“不配为嫡公主”、“狂妄无德”，因为众人七嘴八舌，玉烟染也没听清更多。

“柔缈公主，你这般轻视《女四书》，是不满其对女子的训诫么？身为女子当以柔淑为重，以夫为先，这些千古伦常难道在公主眼中都是可有可无的废话？”另一个女官怒道。

玉烟染眯了眯眼睛，虽然身旁没人，但她依旧往前走了两步，仰起头正视说话这名女官。

“以夫为先？”她勾了勾红润的嘴角，道：“不错，此乃一般出嫁女行止之典范，盖因夫为天，夫荣则妻荣，夫家贵则妻尊。”

她话锋一转，又道：“然君臣有别，柔缈以为，君家与臣家亦有别。帝王受命于天，凌驾万民之上，尊荣不可冒犯乃世间铁律。吾身为公主，承帝王血脉，享万民供奉，自当维护君家天威！”

她清越的声音跳跃在大殿里，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

“须知，吾之尊荣承于天地源于先祖，吾荣则吾夫荣，吾贵则吾夫家尊，吾何故以夫为先？假使吾甘愿自降身份与夫平等，乃情分使然；反之，假使吾安享夫家侍奉，乃本分使然，敢问这位女官，吾何错之有？”

殿中一片寂静，而且这寂静还在蔓延。

所有人都一脸震惊、茫然且回不过神的表情。

玉烟染就一个意思：不错，你说那些都是废话！我是公主，《女四书》我想不背就不背！

大约过了十秒，殿里才终于爆发出一串豪迈的大笑声。

“哈哈哈，好！好！”玉兮捷放声大笑，同时大力鼓掌，似乎听到了十分合他心意的话，让他十分振奋。

“此话合情合理，豪气干云，甚和朕心！九皇妹不愧为我靖国公主，玉家后人！不错，有我天家公主的傲骨！来人，朕有赏！”

“臣妹谢皇兄理解，谢皇兄赏赐。”玉烟染敛了方才威仪四射的气场，跪下谢恩。

殿内众人还处在一脸发懵的状态，皇后脸色十分难看，那女官的神情更加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今日考问到此为止吧，”玉兮捷心情不错，“传朕旨意，今日人人有赏，给柔缈公主额外赏一百两银子。”

“谢皇兄。”

玉烟染直起身，自信而从容，周身的水蓝色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清秀飘逸，她的目光如湖水一样宁静，但亭亭玉立的姿态、唇畔含笑的神采让她的周身仿佛闪着银光，让人情不自禁想去仰慕。

玉容涵看着她纤瘦高挑的背影，茫然无神的双眼中仿佛驻进了一道光，明明炫目地让他微晕，又忍不住想要拼尽全力追随。

“玉烟染。”他默默念起这个名字，只觉心口一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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