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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八十五话 寒梅胜雪慰飘零 1（第2页）

“贵客说笑了。”寒梅梅神色不变，轻声说道，“小女子哪有那个胆子与本领。”

沈复哼了一声，“你们白颊的烈火将军都混进我九天修诡器了，胆子与本领可没见小。”

寒梅梅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

她料想自己迟早被看穿，毕竟她太不像青楼女子，姿态什么的都是次要，主要是她不渴望任何归宿，不想栖息于任何一个男人的羽翼之下。本来以她的低调尚且掩藏得不错，没想到偏偏沈珏登上了船，因为翎王招摇过市的个性，把这段故事传成了金陵一段香艳故事。

未曾想不止自己被看穿了身份，就连虎瑞化名上九天的消息，沈复也已经知道了。

寒梅梅心中飞掠过一个念头，看来皇帝并非不关注沈珏，而是可能以某种不察觉的方式，在默默留意着自己这个儿子。

“镜子并非陛下所有。”她平静地说道。

“胡言！”沈复怒道，“这天下都是朕的！”

寒梅梅抬眼盯着沈复，一双美目仿佛积满霜雪，“是吗？”

她的眼神与这句再简单不过的反问，碰触到了沈复的逆鳞，他被她这双轻蔑的眼睛点燃了心头一股无名火，现如今天下竟还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看他，质疑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控制不了的吗，简直是笑话！

“你在这条船上，却没搞清楚主人是谁。”沈复冷冷笑道，“金陵暗香舫十三香，全以花命名，天下只有朕的后宫以花为名，朕若不允，谁敢仿效？”

寒梅梅心头狠狠一坠，她虽感觉出暗香舫背后的主人实力非凡，却从未想过是帝国皇室。她不仅仅是白颊暗棋，且是这棋局背后的一只手，她自己坐于其中，选了金陵最著名的欢场，因为欲望沉浮下，人会透露许多不会轻易说的秘密。

她只是心头有个结，想亲自打开它，眼下，已经再无机会了吗？

“你以为朕是那种仅以皇帝之名坐于高堂的人吗？”沈复说道，“如今的天下，是因为朕让这天下是这般模样，岂是你等凡人可以干扰的？”

“陛下权力至高无上，小女子不敢质疑。”寒梅梅口中虽恭敬说道，脸上却没有任何乖顺之意，落进沈复眼里，令他十分不爽。

她大概以为我会杀了她，而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才如此无所畏惧吧。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中真正在意的是什么。朕可以毁了它。”沈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

“永夜城已经是个死城了。”寒梅梅对他的威胁不以为然，静静说道。“国主的三魂七魄已经被吓散了。白颊早就是陛下掌中物了。”

“喔？”沈复挑起一边眉。“既然你都不介意亡国，何必要在意一个死人呢？”

听他这么说，寒梅梅脑海中轰了一声。

她错愕地看着沈复。

沈复终于在她眼神中捕捉到了他希望看到的表情，心里轻轻笑了一声。“朕非但不会杀你，还要带你进宫，白颊国十二公主，白宫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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