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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日,沙龙又要活动。星期六下班分手前,王家福对海福说:“明天我们在老地方碰头。”海福瞧了他一眼,回答说:“我不想再去那地方。”王家福诧异地问:“为什么?”海福回答说:“我觉得有点无聊,我劝你也别去了。”王家福迟疑了一下,过一会说道:“这样不好,即便要退出,也得找一个理由,向他们打个招呼。不然的话,倒显得我们没有君子风度。”
王家福执意要去,海福心里有点明白,他还惦记着庞丽君,另外还热衷沙龙里的那种氛围。但是他所说的理由,也有他的道理,当初受邀参加沙龙时,沙龙里的成员对他俩很热情,分手前应该向他们打招呼,然后光明正大的离开。海福低头想了想,于是说:“那我听你的,我们找个合适的理由,然后一起离开。”
第二天下午,俩人来到陈淼森家中时,其他几个人已经先到了。庞丽君说道:“你们迟到了,还以为你俩不来了呢。”王家福笑着说:“等电车等了好长时间。怎么会不来呢?一个星期不见大家,心里就想你们。”一边掏出香烟来,先敬庞丽君一支,然后给每人敬一支。庞丽君挪了两张椅子,对他俩说:“那就坐下吧。”
大家坐定后,庞丽君端上了咖啡。海福问陈淼森说:“今天是不是继续讨论,萨特的存在主义?”陈淼森笑了笑说:“今天不谈存在主义,我们回归到现实主义。”他朝陈松年示意一下,陈松年拿出一摞印好的小册子,给每人发了一本。这期的沙龙刊物上,所有的成员都有作品。王家福经过精心打磨的,一首赞美纺织女工的长诗,也刊登在上面。
大家在看小册子时,海福被一篇题为《论自由的标签》的杂文吸引,这篇杂文是陈淼森写的。他仔细看完后,半带揶揄地说:“陈兄真是如椽之笔,能写出这样的文章,看来是得了萨特的真传。”
陈淼森听出了,海福是在挖苦自己,他笑了笑说:“海福兄目光如炬,实不相瞒,拙文向报社投稿过两次,但是都被退了回来。后来仔细想想,即便编辑同意我的观点,也是不敢登这篇文章的。所以拿它放在沙龙的刊物上,也算是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还望大家不吝赐教。”
庞丽君立刻说道:“这篇文章如果能见报,你真要一鸣惊人了。只是哪家报社敢用这篇文章,主编的乌纱帽也不保了。”她的话说完后,引起了座上人的笑。
听到海福和庞丽君的调侃,陈淼森的脸上稍露不悦,然后对座上人说:“大家认为这篇文章有什么问题?不妨讨论讨论,在下洗耳恭听。”他见没有人反应,于是对张海明说:“你是我们的主编,还是你先谈吧。”
张海明欠了欠身子,开口说:“我拿到这篇文章时,感到非常震惊,淼森兄思想活跃,而且嗅觉敏锐。眼下正在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这篇文章的观点很新颖,我们在沙龙里讨论一下也无妨,能让大家活跃一下思想。”纪晓波接着说:“我认为这是篇好文章,读了让人振聋发聩。淼森兄的观点是站得住脚的,文章说自由对人类而言,如同人类需要空气和水。倘若自由也要被贴上阶级的标签,岂不是空气和水,也要被贴上阶级的标签?”
纪晓波说完后,问身边的戴昀说:“你怎么认为?”戴昀抬了抬眼镜说:“首先要肯定淼森兄的胆识,自由和民主不是洪水猛兽,我们压抑了这么久,应该举双手欢迎民主和自由。我想这篇文章要是能见报的话,一定会引起大家的共鸣。”
陈淼森听到有人支持,于是转向海福说:“海福兄有不同意见,我想听一下你的指教。”海福笑了笑说:“我哪敢指教?撇开其它不谈,就这篇文章的立论而言,明显存在偏颇。”陈淼森忙问:“此言怎讲?”海福说道:“自由与空气和水,是不相同的属性和不同的概念,把两者相提并论,是混淆了两个不同的概念。何况空气和水也会被污染,而污染了的空气和水,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甚至危害生命。”
陈淼森听了这番话,顿时觉得尴尬,回答说:“我不过是拿来做比喻,相信大家能理解的。”海福说道:“立论应求无懈可击,求证应该小心谨慎,比喻必须十分妥贴,要不然的话,文章便经不起推敲。”
屋里一下鸦雀无声,静默一会后,陈松年说:“海福兄言之有理。难怪你写的小说,逻辑相当缜密,果然是我们中的翘楚。不过淼森兄的文章虽有小疵,但仍不失为鼎力之作,尤其是精神可嘉。”王家福在旁也连声附和。
大家在争论时,陈淼森喟然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写此文的本意,是想呼唤民主和自由,并非想出名。”庞丽君说道:“我理解你的好意,你是忧国忧民呢。我再送你一句:本待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陈淼森叹气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为了追求真理,共同探讨总有好处的,不是说真理越辩越明吗?”庞丽君摇头说:“你又格格不入了,现在明明是讲,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桌上人听了都笑,庞丽君说:“你们继续讨论吧,我去准备吃的。”
大家围绕陈淼森的文章,你一言我一语时,庞丽君从厨房里端出几样冷菜,又拿出好几瓶啤酒。几个人动手开了酒瓶,纷纷往杯子里斟酒。海福端起酒杯,对陈淼森说:“淼森兄:小弟刚才唐突了,还望恕罪。”陈淼森与他碰了杯,说道:“海福兄言过了,你我都是有抱负的,都想在文学事业上成名。可是我们不能光顾埋头赚稿费,应该正视当今的社会现实。看到一些国人的精神枷锁,至今仍未解脱,作为一个热血青年,我们难道不应该为民主和自由鼓与呼?”
陈淼森说话时情绪很激动。海福觉得他的话有点刺耳,尤其是那句“埋头赚稿费”,分明是在暗讽自己。他望一眼陈淼森梳得油光锃亮的头发,身上笔挺的毛料西服,还有胸前的黑色领带,摇了摇头说:“淼森兄是钻进了象牙塔?还是钻进了牛角尖?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他说完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海福的话一出口,席间立刻出现了冷场,大家惊愕地注视着海福。庞丽君打破了沉默,说道:“大作家,我倒想听一下你的观点。”海福摇头说:“我说不出什么观点,但是在我看来,民主与自由好比是蛋糕上的奶油裱花。”庞丽君怔了一下,问道:“此话怎讲?”他笑了笑说:“奶油裱花确实漂亮诱人,但是只能依附在蛋糕上。没有了蛋糕,就像我们平常所说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庞丽君又问:“那什么是‘蛋糕’呢?”海福回答说:“我所说的‘蛋糕’,是指社会的生产力,社会的物质文明。只有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高,物质文明的丰富,每个社会人的精神层面才能提升,才能广泛享受民主和自由,当然这种民主和自由是有约束的,它更是每个社会人的责任。”他说出这番话时,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编出这通理论。
海福讲完后,陈松年鼓起了掌,说道:“海福兄的蛋糕理论实在妙,称得上是唯物主义者。”陈淼森反驳说:“这算什么理论?我觉得有点实用主义味道。”海福听了说:“我不赞成拿什么主义,大家争来争去,还是少谈点主义,多干点实事为好。”
陈淼森又反驳说:“这不是当年胡适的说教吗?”海福回答说:“即便是胡适先生的说教,但是拿到今天来,对我们仍是有用的。”他瞧一眼陈淼森身上的西装,又说道:“民主和自由不能脱离社会基础,就像淼森兄穿西服打领带一样,倘若光着膀子也打领带,走到街上去,岂不让人哂笑神经病。”
陈淼森让海福反复讥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露出了尴尬之色。张海明这时开口说:“海福兄深入浅出,颇有见解。淼森兄主张民主和自由,纯粹是信仰也就罢了,倘若带有别的倾向,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头,免得进入死胡同。”他接着又说:“自从改革开放的方针确立以来,社会正朝着进步的方向迈进,社会生产力也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我想随着‘蛋糕’越做越大,海福兄所说的‘奶油裱花’,以后会更漂亮。”
陈淼森喝干了一杯酒,瞪着血红的眼珠,问张海明说:“你是怀疑我的政治倾向?”张海明忙说:“你言重了。现在是言论最自由的时期,不然何来我们的沙龙?我想要提醒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会责任,我们不能在某些问题上固执己见,甚至迷失方向。”陈淼森说道:“我恰恰认为呼唤民主和自由,才是我们的社会责任。”张海明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庞丽君指着陈淼森说:“他只认一个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
场面出现尴尬时,戴昀举起酒杯说:“我们不谈什么民主和自由了,换一个话题。”接着说道:“我有个辞职经商的朋友,前几天请我参加一个酒局,酒桌上有好几个老板和经理。席间有人出了一个对子,直到酒席散也没有人对上。”陈松年问:“是个什么对子?”戴昀笑笑说:“也没有什么复杂,上联是‘虎鼠大小都称老’,求一个下联。”戴昀对大家说:“我看在座的,谁能对得上?”
戴昀向座上人,一个个问过去,没有一个人回答。最后问到海福时,他脱口而出说:“木爿厚薄皆叫板。”戴昀顿时欣喜,击掌惊呼道:“对得妙,尾藏正好是‘老板’二字,“皆叫板”更妙,别有深意。那天要是我也这么对出来,一定要臊那几个老板。”陈松年说道:“海福兄对出来了,你应该受罚。”戴昀笑道:“该罚该罚。”他掏出香烟来,先给海福敬一支,然后给每人敬一支。
几个人在谈论对子时,提起了眼下的经商热潮,还有社会上的个体户。纪晓波说:“现在人们都眼红,那些赚大钱的老板。他们才是最潇洒的,我们这是何苦呢?”张海明问:“莫非你也有辞职经商的打算?”纪晓波叹声气说:“我没有这个魄力,还是吃大锅饭算了。”然后说道:“他们是另外一种活法,他们才不关心什么政治。”张海明说:“你这话又偏颇了,个体户本身是新政策的产物,他们的生存和发展,离不开政策的土壤。他们怎会不关心政治?”纪晓波笑笑说:“我的看法又错了。”
席上人一支接一支抽烟,满屋子烟雾腾腾,庞丽君起身打开所有的窗子。海福这时看一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散了。”然后握住陈淼森的手说:“淼森兄:我今天斗胆说了些冒昧的话,还望你海涵。”
陈淼森酒已喝多了,大着舌头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三人行必有吾师,你和海明兄都是我的老师。”张海明说:“这话言重了,我们本来就是在一起探讨的。你是个好交朋友的人,而且还无私贡献这一块宝地,供大家一起聚会。”陈淼森喷着酒气说:“这何足挂齿,有你们这些朋友,我不亦乐乎。”然后说道:“我舅舅答应来和大家见面的,只是实在忙得很。我昨天又给他打了电话,已说好了下个星期一定来。”张海明说:“那好,我们一定要聆听你舅舅的教诲。”
所有人与陈淼森握手道别,他送大家到门口,说道:“我们下星期见。”王家福这时问庞丽君说:“你不一起走吗?”庞丽君回答说:“你们先走,我帮他收拾一下。”海福推了他一下,说道:“你别管这些,还是走吧。”王家福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海福回到了家里,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想起今天胡诌的那通“蛋糕理论”,自己也觉得好笑。接着想起陈淼森的那篇文章,还有今天与他辩论的情形,心里又暗暗叹息。陈淼森比自己大好多岁,哲学方面的书读过不少,文笔也不错。难道真像人们所说的,钻研哲学的人爱钻牛角尖?他明明有富足的生活条件,完全可以过安静的小日子,为什么还要像唐吉诃德似的?海福觉得他有点可怜,但是想起陈淼森还有那么一个舅舅,不禁又神经绷紧。陈淼森是个固执的人,要劝他回头不容易。既然与他道不同,不如早早分手?他左思右想,打定主意不再去沙龙,也不想去向他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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