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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老徐叛变和两不相欠（第1页）

吉水国国都，

与饱经战火洗礼的金地国不同，吉水国是一个相较而言比较祥和的国度，起码在吉水国都城咸京，新主尚算励精图治，文武百官没有太大争锋，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书生也能专心科举。

天空还在泛着鱼肚白，劳碌勤勉的吉水平民们，早已起身开始整饬用具、饭食和衣着，很快便前去主家上值。

然而，他们却不是最早外出活动的人群，比他们稍微早上半个时辰的文武百官也不是，真正最早的人迹，则是些醉生梦死的纨绔贵族子弟，夜半三更甚至是黎明才从酒肆歌坊中归家者不可胜数。

此时的都城，充斥着各色的果蔬早点摊贩，这也不难理解，通常而言，做买卖的商户伙计们，他们永远是最勤勉的一波人。

由于今日有重大的合同需要会谈，魏芙和楚宁早早起来洗漱，二人相伴走在咸京一条朴实无华的小道。

这条名叫昌平的小路，虽说只是平淡无奇，但却包揽了二人最童真的岁月和记忆。

放眼望去，昌平街上，沿道两侧坐落着体面的商户们，四处游走的小摊贩，急急忙忙的大户仆人，絮絮叨叨的大爷大妈……整个昌平街，熙熙攘攘间，行人络绎不绝。

不知走在何处，二人蓦然止住脚步，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界，此刻的二人无意间脱离了闹市区。

看着前方某个极为眼熟的大胡子，听着他那不算中听，但依旧是熟悉的吆喝叫卖声，这个老伙计只有简单的重复，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怪兽，“来来来！卖糖人喽，糖葫芦便宜卖！”

魏芙和楚宁猛地脸色惨白，面前人赫然是她们两位的旧识，也是魏大将军府上曾经的老管家，旧人重逢，旧地重游，这本是喜事一桩，只可惜，对于眼前的几位来说，这着实不算一个友好而又温馨的场面。

正是有了魏大将军府上这位经年常驻的大管事，他给予主家以最有力而虚妄的指控，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将整个吴越三军推向深渊。

老伙计他姓徐，平常在魏大将军家中，相熟的众人，包括魏家主家额各位小辈们，一直叫徐伯或徐大头，谁也不知这家伙的全名是什么。

据说，他是被前主子，也就是魏国伟的老父亲所救，这才留在魏家报恩，而且一住就是大半辈子。

说起来，徐大头一生也是无儿无女，孤家寡人，即便是前家主在世，也曾几度为他保过媒，却都被他搪塞过去。

当年，早在安南事情发生，各个大大小小的将军们，就开始严格排查内鬼，也曾揪出些不大不小的间谍，可谁能没想到，那个藏得最深的正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极为恬淡平和的小老头。

一想起某些吴越的旧事，魏芙和楚宁变得格外的压抑，是的，此刻的二人是极其的意难平，她们不知道，或者说是想象不出，魏家或者说吴越国究竟欠了他什么，为何要出卖自己的国度，出卖魏家上下数百口人。

看着面前的故人，尽管时间过了几年，有些事情仍然难以云淡风轻，淡然自处。即便是胸怀宽广而著称的魏国伟，他也曾多次半夜醒来，恨不得生食某些人的血肉，为枉死的兄弟们报仇。

身为魏国伟的女儿，魏芙岂能不知父亲的锥心之痛，今日总算是看到一个旧人，还是一个令全家咬牙切齿的大恶人，她睁大眼睛，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老东西，恨不得走上前来，大声的质问责难几句。

却不料，另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出现在某人耳中，顺着声音魏芙抬起头，只见一个光着脚丫的小家伙，虎头虎脑的跑到小老头的面前哭诉道，“阿爷，阿耶，阿爹又病了，家中的药都吃光了，怎么办呀？”

那个小家伙看起来不过五岁的样子，时间倒退六年，魏家上下都不知，一向以老实人著称的徐大头，竟不止有儿子，还有孙子。

正当小老头一筹莫展之际，几个大胡子样的彪形大汉，威风八面的走了过来，他一脚踢了过旁边的石头，以示自己的威风。

侥幸逃脱一劫的小家伙，他不知自己刚刚游离于生死边缘，反倒是在哇哇大哭，是的，那个孱弱的老人，他的爷爷再一次吐了血。

小老头喘着大气，许久气息才平静下来，他颤颤巍巍的说道，“几位好汉，大家不是有过约定，他日再见便是路人，为何你们还来找小老儿，事情不是替你们办过了吗？人也举证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几个大汉见状，齐齐发出古怪的嘲笑，为首那人干脆来了句，“做什么白日梦呢？”

说完，他厌恶的看了一眼祖孙，粗声粗气道，“兄弟们今天走累了，大伙想在你这里喝点茶，顺道淘些盘缠，我说，面前这个老不死的，对我们的安排，你没问题吧？”

耀武扬威的大汉，风烛残年的老人，病弱不堪的儿子，少不更事的孙子……这一切让目睹的魏芙和楚宁三观尽毁，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们没有时间愤怒，反倒感觉有些说不出的辛酸，只是，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某位原主家小姐，也就是魏芙姑娘，苦涩的扯着嘴角，想要对自己的好友说些什么，不知为何，却始终发不出声。

好友楚宁是魏芙的远房表姐，是原大将军座下第一人，堂堂上将军楚雄之女，更是吴越国曾经的郡主娘娘。

谁也不曾想到，吴越帝王竟会冲着长姐发难，硬是将抱病没有出征的楚雄狠心打入叛党，这才有了后续惨绝人伦的悲剧。

话说当日，楚雄随魏国伟打入昭狱后，楚雄在狱中苦诉无门，含冤触柱而亡，长公主更是随夫一道身亡，独留一个幼女，苦苦在红尘挣扎。

话题扯远了，二人面色难看的相视一眼，掏出求救信号，只是时间和岁月，让他们逐渐明白，对于有些人，有些事，相见不如不见，他们还是就这样两不相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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