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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号赵宋的悲情与风流（第1页）

三候，群鸟养羞。羞，粮食也。养羞以备冬月。

亲爱的美奈女士：

若论风流，古往今来的风流朝代着实有不少，先秦是一个充满焦虑的时代，但正是这样一个时代，激发大家用自己的智慧去回答时代之问。在先秦时代，大家希望实现的一个目标叫做平天下，秦汉时代天下一统，这个时候的时代命题治天下。把大家从战乱引向太平的是法家思想，能够把太平局面维持下去的思想成分就稍微有些复杂了。儒家思想筑弱于开拓、工于守成，这是当年汉朝一代儒宗陆贾的看法。当天下结束战乱之后，在百废待兴的局面之下，是黄老之学带领大家走过了这一困难的时期。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上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这个时候儒家思想就成了主流。表面上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实际上的情况却比这个要复杂的多，因为很多问题是儒家所不擅长解决的，所以出现了儒法合流的局面，这就是阎步克先生所说的儒生与文吏合流的情况。

围绕着治天下这个时代主题，当时的人对过去的学术成果进行了整理。但是其中有一个问题，治天下这个时代命题与平天下这个时代命题相比较而言，平天下能够给社会带来的焦虑，远多于治天下给社会带来的焦虑。所以学术界在治天下这个时代命题上所花费的努力，远不及在平天下这个时代命题上所花费的努力。最终社会又一次从太平回到了战乱，之后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学术界放弃了在平天下或者治天下这个问题上的追问和讨论，他们开始关注个体，希望能够从精神上解脱。那是一个绝望的时代，那是一个痛苦的时代。那是一个面对着许多问题却拿不出解决办法的年代，所以大家变得越来越消极。最终在时代的旋风当中，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次带领大家走出战乱的是一股生机勃勃的域外力量，他们之所以能够完成这一历史使命，其中有很多值得思考的东西。

在那个艰辛的探索过程当中，人们尝试过复古，也尝试过用后来的办法。最终的结果是大家采用了新的办法来延续古老的文明，这一时期出现了非常辉煌灿烂的东西，这一时期在思想方面的探索，更多围绕着务实的方向进行。做这份工作的大多是帝王将相，这些人经常聚集在一起，谈论治乱兴衰的道理。唐太宗是我非常尊重的人，他的想法其实非常值得借鉴，关于他的著作我也读过一点。其实如果有机会，我特别愿意跟他交流。虽然他说的那些话对我而言没什么用，因为这些问题不是我需要面对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够了解这些东西，我觉得这些东西虽然对我的生活没有什么益处，却可以让我的见识更多一些。但是他未必肯把自己学到的那些东西告诉我道理很简单，他不希望除了皇帝本人之外，还有人知道这些东西。我也曾经专门撰文谈论过帝王之学，并且为此与何先生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那意思争论至今想起来让人觉得记忆犹新，那是一场失控的争论。我现在所在的那个社群曾经出现过危机，危机是争论带来的。未来在这个问题上我应该多多加强，一定要学会管理分歧，前天晚上李先生发了一个截图。王先生紧接着就发了两段或者是三段视频，李先生的意思是希望大家能够自豪一把，而王先生发的视频是对这种自豪感的一种解构。作为我到底应该怎么评价这些事情呢？我可能偏向王先生更多一些，道理很简单。一件事发生了，让很多人激动不已。可是细究下去这件事对我的生活有什么帮助吗？答案是没有。所以我跟着瞎高兴什么呢？昨天晚上在社群里有过非常激烈的讨论，但我觉得那样的讨论似乎并不是特别的有趣。我更愿意在这个小小的社群里，与自己的朋友进行交流。

如果是一对多的演讲，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果是聚集一群人在那讨论，那就不是越多越好了，当人数超过了一定的限度，恐怕就实在说不出什么来了。所以人数一旦多了，就应该按照规则进行。比如每个人每一次发言的时间应该有所限制，发言按照顺序进行。据我所知很多会议都是这样安排的，我不希望大家七嘴八舌纠缠不清。有的人比较霸道一些，认为别人都应该闭嘴，让他一个人表演。这是最让人感到讨厌的一种人，假如讨论会每个人按照顺序发言，每个人的发言时间都受到限制，人一旦多了就会非常的麻烦。因为大家都会觉得意犹未尽，所以不是人数越多越好。所以昨天晚上的讨论，就我个人而言，并不是让人觉得很愉快。以我现在的知识背景，想在学术方面有所成就是非常困难的，但我仍然希望上天能够保佑我让我在这一方面有更多的机会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且能够赢得更多人的支持。

因为工作的关系，或者因为其他的什么缘故，这个社群所能维持的热度其实是很有限的。当然我也期待，如果是在闲暇的时间，大家应该尽量在这个社群发言。只要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要保持交流，我相信大家的关系就会持续升温，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对方在干什么，每个人都知道彼此的思想状况。我至今觉得昨天上午在社群的讨论非常成功，至于后面的这几天会不会出什么状况就很难讲了。我当然希望后面的讨论仍然能够正常进行，并且仍然能取得比较好的效果。我觉得昨天上午我在社群里发的那几张截图非常的高明，他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带动了大家的情绪。洛阳是一个美好的地方，但是今天的洛阳已经非常的残破，大量的考古在废墟上进行。我这样说可能让洛阳本地的一些朋友感到不高兴，但我要告诉他的是，从我的内心深处，我是非常希望洛阳能够发展的越来越好。

我曾经提出河洛老家这个概念，是这个地方的水土养育了华夏文明。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对这个地方肃然起敬呢？而且当我们进入河南境内之后就会发现。我就像是进入了历史课本，很多地名都似曾相识。洛阳是一个温情默默的城市，我希望他们能够把这种特质予以发扬。在这样的一种氛围之下，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喜欢洛阳，同时我再次指出，实在不应该过度的追捧武则天。武则天是一个非常威严的帝王，她本人的气质与洛阳这座城市的气质是有距离。但我又有这样一种感觉，武则天当时所有营销的形象与今天我们在历史记载当中所感受到的形象会很不一样，武则天想要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到底是一个威严的形象，还是一位慈祥的母亲的形象。

据说龙门石窟的佛像是按照武则天的形象设计的，也有当时的说法，说武则天是弥勒菩萨转世。根据当时的说法，当人们处于痛苦当中时，弥勒菩萨会降世来拯救大家。所以为什么要支持武则天当皇帝呢？就是因为他能够给大家带来幸福和希望。实际上在武则天的之下，人们还是要承受很多痛苦。因为这个时候与贞观年间已经不同了，贞观年间，天下初定贫富差距不是特别大，社会矛盾比较缓和。虽然大家都不是很富裕，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比较和睦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土地兼并也越来越频繁，社会矛盾也越来越尖锐。武则天是在庶族士人的支持之下登上皇位的，而反对她的理所当然就是士族。读过历史的人都知道最后的结局是庶族打败了士族，武则天成功的登上了王位。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失去了天下，因为有一个问题她没有办法解决。她生的孩子都姓李，要是不把天下传给她的儿女，而是传给娘家的子侄，她作为一个姑母会被葬在太庙里祭祀吗？

由此可见，武则天的晚年是非常痛苦的，甚至是有些绝望的。在思想上讲究实用的隋唐时代，终于还是崩溃了。接下来又到了极为痛苦的摸索阶段，赵宋开国之时，当时并没有人知道这个皇朝可以维持多久。所以当时赵匡胤所想的问题不是开疆拓土，而是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所创立的皇朝可以在时间上无限的延伸。赵宋是为数不多的超过三百年的皇朝，从这个角度上讲，它是非常成功的。有宋一朝最耿耿于怀的就是没能够收复幽云十六州，收复辽东、经营西域，更就无从谈起了。赵宋在经济和文化上的成就是非常高的，但它存在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它始终处于内忧外患当中，正因为它始终面临着严重的外患，所以它在处理内部问题的时候非常的保守，因为它知道只要内部出一点问题，外面就会乘虚而入。

赵宋的悲情与风流体现在很多方面，赵宋之悲情主要体现在它始终处于内忧外患之中，相比于外患，内忧更被他们重视。根据当时的历史经验，没有主要来自武人。从李唐到赵宋之间，几次皇朝更迭都是由武人主导。因为内忧没有办法化解，给外部的那些人提供了难得的发展机会。赵宋以前，对于如何化解来自武人的威胁，有两方面的经验。一个是学习汉高帝，使用霹雳手段化解武人威胁。一个是学习唐太宗，创造一种方式与武人长期工作。赵匡胤的采用了一种比较柔性的方法，解除了来自武人的威胁。内忧暂时得以缓解，外患确实难以解除的。赵宋最初面临的外患主要是契丹，他们对契丹的了解是不够的，同时严重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所以在最初的几场较量当中，赵宋接连失利。但赵宋在接下来的几场防御战当中，赢得了胜利。赵宋与契丹之间的战争延续多年，尽管他们对幽云十六州念念不忘，可他们还是不得不与契丹划定疆界，并且承诺互不侵犯。之后又与西夏发生了战争，赵宋的军队没办法对西夏形成压制，确实说明他们战斗力是比较差的。有人曾经说过，在宋朝就算是收复幽云十六州，所带来的光荣也比不上一个举子考中进士。赵宋虽然养了不少兵，可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只是图一口饭吃，这些人说的好听是兵，实际上被很多人当牲口使唤，如果是出公差到算了，关键是经常被安排干私活。他们的脸上都刺字，武人是不是对皇帝构成威胁，关键要看皇帝如何对待他们那些用鲜血和生命保卫社稷的人。赵宋的皇帝生怕他们变成骄兵悍将，生怕对这些人失去控制，就拼命的贬低他们，拿他们当牲口、当犯人。

赵匡胤对待武人功臣的态度与刘秀差不多，但对武人的贬低和限制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的确实现了目标。频繁的皇朝更迭的确没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开始了，赵宋能够走出混乱的情况与隋唐不同。隋之所以能完成一统，靠的是宇文泰有效的化解了各方矛盾，没有这个前提，黑暗还要持续相当长的时间。唐之所以能够创造长期稳定的局面，跟唐太宗和他的团队有非常大的关系，他们从实践出发，通过研究历史汲取经验教训。唐太宗和团队在工作中形成了一整套治理经验，对后世有很多意义。赵宋有没有形成自己的治理经验呢？也许是有的，但不被后人所津津乐道，很多人怀念赵宋，是因为赵宋善待士大夫。可今天很多自诩为士大夫的人在赵宋应该什么都不是，赵宋在经济上不输开元，在文化方面的成就更是值得称道，只不过它对开拓疆域没有什么贡献。

赵宋这个朝代可以讨论的东西真的有很多，它留下了很多让人唏嘘的东西。就如我最近关注的都城汴梁的那样，它承载了很多繁华与骄傲，也留下了大量痛苦的回忆。如果我生活在赵宋，我一定会感到非常的无奈。就连那些看起来很有能力的大臣，都没有什么办法来解决当时的问题，何况是我呢。于是大家都选择得过且过，其实我也是至少在很多方面可以凑合的人。同时我也希望在某些方面做得比较精细一点，事实上这只是我的愿望而已，真到落实的时候，我又把它干得非常的粗糙。就比如我所创作的那些小说，它们看起来一点都不精致。每当想起这一点，我都会格外佩服赵宋时期的人，他们在精致这一方面已经做到了极致。今天解决了一些问题，同时今天发生的事情又让我感到非常的沮丧。

我不知道明天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希望上天能够保佑我，希望我能够把那些事情完成，它实在是太让人心烦了。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用更多的精力来研究关于赵宋关于汴梁的问题，也愿意花费一些精力研究洛阳，研究大唐。当然洛阳承载的不只是大唐，我曾经提到过河洛老家这个概念。假如有洛阳的朋友听说这个概念，我不知道它们会有什么样的想法，现在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感到非常的头疼，我的注意力被吸引在了一些非常不喜欢的事情上，这让我感到结尾的痛苦。我知道一切都在不言中，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比如今天上午的时候，何先生谈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在某一时期他沉溺于打游戏，后来他就以网络为生。我又何尝能想到，我将来会整天干一些跟财务相关的工作呢？只能说上天诚心跟我过不去，你不想干什么偏让你干什么？最近我也听说有一个人患了癌症，虽然是早期，却已经足以给这个人造成非常大的冲击。

可能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上避免，假如我也迎来那么一天那个时候我一定还是孑然一身，我将如何面对这个问题呢？是选择积极治疗还是选择放弃呢？人的选择是非常有限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以一种体面的没有痛苦的方式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可我真的有这样的福分吗？我希望自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可到时候我真的能够做得到。如果那个时候我一边给人添麻烦，一边充满感激的去待其他人的每一份施舍。没有尊严的生命对我来说是没什么意思的，他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这么认为吗？那个时候我是不是特别有苟活下去的冲动？也许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思了，但是我就是没死，这是一个客观的现实。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生活在艺术的海洋里，那个时候我能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喜欢的一切，不像现在我就想被摁在茅坑里一样。

以后我一定要提醒自己，当别人问到我工作的时候，我一定要压制住自己想要诉苦的冲动。因为我只要把这番话说出来，也许就会让一些人感到压力。比如上一次在与人谈话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又开始犯之前犯过的错误，当我抱怨工作的时候，对方就开始跟我辩论，他硬要说我过得特别的痛快。之所以他要这样说，大概就是害怕我给他添麻烦吧！所以我应该有这样的敏感，应该有这样的警觉。在某些人面前发言的时候，一定要保持谨慎，我祈求上天能够保佑我白天事情顺利的完成。这些事情真的让我感到非常的恶心，我不希望在这些事情上纠缠太多。也许正如佛陀所说的那样，人生来就是苦的，来到世上就是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不幸和折磨。

我也曾经听到过这样一种说法，人死了都会上天堂，有人会感到好奇，难道没有人会下地狱吗？对方会告诉你现在生活的这个地方就是地狱。有时候我也想我生活在地狱里吗？我的生活似乎没有遭到那个程度，可要说我过得不错吗？这个说法实在是太过于违心。有时候人处于痛苦当中而不自觉，也许我也有这种情况。不管怎么样，我对于上天充满了感激，感谢他让我遭遇不幸，感谢他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受到打击，感谢他让我没有办法干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感谢他让我与一群跟自己完全不和派的人相处。这些让我看到了一个更真实冷酷的世界，那个温情的世界永远只存在于我的内心里。许多时候我都在想，我人生的终点到底在什么地方？刘玲是一个非常好酒的人，平时他滴溜着酒瓶子到处乱逛，他的仆人扛着铁锹跟在后面。他告诉他的仆人，什么时候他要是醉死了，就请仆人将他就地掩埋。

这到底是潇洒还是消极？其实我也是怀着这么一个心态活着，如果我身后无人。我怎么能指望别人会帮助我处理遗体呢？我也特别佩服庄周的旷达，他觉得把他的遗体丢弃在旷野是非常好的。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星辰为陪葬。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豪奢的配置吗？弟子担心他的遗体被豺狼虎豹吃掉，他却说埋到地底下不是一样被各种蝼蚁吃掉吗？为什么一定要从豺狼虎豹的嘴里夺食而送给蝼蚁呢？纽约老先生生前非常喜欢吃鱼，也吃了很多鱼，他就说自己有一天没了就把骨灰撒到河里喂鱼。我不确定他们到底是说笑还是心里真的这么想，人死如灯灭。没了就是彻底没有了，不管赵宋曾经如何如何，现如今他已经化成了灰烬。当然今天还有很多人通过演绎赵宋时代的故事来谋生，我把握不到他们到底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来做这件事。我常常觉得自己不幸，如果同时有人试图说服我，让我觉得自己过得实在是太痛快了，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种折辱。

此致

敬礼

你的朋友陶唐

新丰九年八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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