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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好一碗排骨汤（第2页）

谢过门房后，唐森开着车长驱直入。厂区面积很大，周围有一排排低矮的灰泥棚，里面传来牲畜的叫声，那是待宰牲口的中转库。灰泥棚后有着两栋巨大的库房，左边那栋上面标着“屠宰库”，右边那栋标着“冷藏库”。这个猪肉加工厂是连储运，屠宰，加工都包括在内的一条龙企业。车子来到了工厂最里面，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中有一座精致的小楼，和工厂里其他灰扑扑的设施相比大相庭径。唐森熄了火，和孙无恐两人下车，来到小楼门口按响了门铃。门无声地打开，出现一名身材娇小面容可爱的女孩，身上穿着标准的黑色职业套装。

“唐森？”女孩问道。

“我是，排骨夫人约我来的。”

“请进，我是夫人的助手罗姹。”女孩笑吟吟地领着他们走进去。

小楼的客厅布置得很雅致，到处是鲜花，四周是年代颇为古老的家具，正中是一圈色泽柔和的咖啡色皮沙发。

“夫人不在？”唐森四处张望着，在沙发上坐下。

“夫人正在研究一道新菜谱，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正在里面工作间专心完成最后的步骤。两位客人请稍坐，她亲自为你们准备了一些茶点，我这就去取来。”说完罗姹调头离开大厅。

唐森抑制住兴奋，将公文包里的文件拿出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厅堂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这是排骨夫人的味道么？孙无恐自从坐下后，一直东张西望打量周围，与车上昏昏欲睡的他判若两人。此时，他从口袋中取出金睛粉，在眼睛上重重地涂抹。

“这位罗姹姑娘是个妖。”孙无恐边擦眼影边说。

唐森哂笑了一声，看来孙无恐确实太缺乏睡眠，脑袋都不清楚了。“她是排骨夫人的助手，我看你是睡迷糊了。”

罗姹打开房门回到大厅，手中托着茶盘，上面放着两杯茶。离得远远的，茶叶的清香已经飘来，唐森不由为之精神一振。

罗姹将茶水放在两人面前说：“这是夫人亲手沏的迷离茶，两位请尝尝。”

唐森谢过，拿起一杯，推了下死死盯着茶杯的孙无恐。“喝吧，正好给你醒醒脑。”

孙无恐对着自己那杯茶冷笑一声，一脚踢翻了茶杯，手一挥，将唐森手中的杯子同时打落在地，茶水洒了一地。

“你干什么？”唐森怒道。

罗姹眼中也透出惊讶。“不好意思。”唐森赶紧打招呼，“我朋友昨晚没休息好，有些神志不清，罗小姐见谅。”

“没关系。”罗姹微笑着，一边收拾一边说，“既然不想喝茶，我去拿点心。”

在孙无恐眼中，一道轻烟从地上的茶水中升腾而起，窜进了北面的房间，而唐森却什么也看不见。不一会儿罗姹又端来了一盘点心，托盘中放着两块心形的鲜奶蛋糕。唐森心中有如一头小鹿乱撞，排骨夫人竟然为自己准备了心形蛋糕！还没等罗姹放下托盘，孙无恐一抬手掀翻托盘，蛋糕跌落在地摔得稀烂。唐森怔怔地说不出话，孙无恐今天就像着了魔一样。

“怎么，客人也不喜欢吃蛋糕？没关系，我再去换过。”罗姹不动声色将地上打扫干净，托着盘子又出去了。罗姹离开后，唐森立即揪住孙无恐的领子低声问：“你到底在干嘛？这个客户对我很重要，你快给我醒一醒！”

孙无恐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可以肯定，排骨夫人也是个妖，她就藏在刚才的茶水和蛋糕里。”

“妖你大爷。你知道我看排骨夫人的节目有多少年了吗？她是不是妖我会不知道？你要是再捣乱，就给我去车里呆着。”唐森狠狠地放开手。

罗姹带着妩媚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托盘里放着两碗汤。“这是排骨夫人刚刚完成的新菜谱，‘五雷轰顶排骨汤’，还是第一次请人品尝，两位今天来得正巧。夫人正在里面收拾，马上就来相见。两位喝完记得给她提提意见。”

唐森脑袋里“嗡”的一声，自己竟然可以成为品尝排骨夫人新菜谱的第一人！他首先伸手按住孙无恐低声警告：“别乱动，给我老老实实坐着。”

“好，我不动。”孙无恐耸耸肩说。

唐森站起身，小心地伸手去接罗姹递过来的汤碗。

“啊嚏！”孙无恐突然打了个喷嚏，喷出的口水溅了唐森和罗姹一脸，两碗汤自然也不能幸免。

“妈的，我忍你很久了！”罗姹终于爆发了，拿起托盘对着孙无恐的脑袋砸去，铁制的托盘击中孙无恐的脑袋后弯折变形，扭成一个直角。孙无恐双手抱胸端坐在沙发中岿然不动，冷冷地看着她。唐森放下汤碗，将手伸向罗姹，罗姹警惕地往后一缩问：“你想干嘛？”

“盘子。”唐森指指托盘，“托盘弯了，我帮你弄直。”

唐森默默接过罗姹手中的托盘，翻转过来对着孙无恐脑袋上又砸了一下，原本弯折的托盘恢复了原状。他递还给罗姹说：“我也忍他很久了。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改天我独自再来拜访，告辞。”说完他将孙无恐从沙发中拉起，朝大门走去。

“臭死了。”莺莺软语从身后传来，这声音唐森太熟悉了，排骨夫人！他猛然回头，看见茶几上的汤碗中，一个拇指大的身形正从里面爬出来，漆黑的长发垂在前面遮住了脸庞（看过贞子没？看过就秒懂）。那个身形爬到茶几上，慢慢变大，最后恢复成了普通女子的身材。女子将长发撩到脑后，现出美丽的脸庞，正是排骨夫人。排骨夫人从茶几上下来，全身湿淋淋的，淡青色旗袍紧紧贴着身体，曲线毕露。孙无恐将唐森一把拉到自己身后，全神以待。

“孙无恐，你明知道我躲在汤碗里，竟然还用口水淋我，老娘要你的命！”排骨夫人从身后掏出两把锋利的杀猪刀，朝着孙无恐砍来。排骨夫人看上去弱不禁风，想不到说打就打。孙无恐解下腰间双截棍，硬碰硬迎上去，杀猪刀应声断裂。排骨夫人一愣，丢掉手中的断刀，从身后又掏出两把，继续砍向孙无恐。罗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把餐叉，执在手中加入战团，三人乒乒乓乓打作一团。唐森已经退到门边，心中不由五味杂陈。原来排骨夫人竟然真的是妖怪，亏自己单相思了那么久。排骨夫人的杀猪刀被孙无恐的双截棍反复毁去，但是却像变戏法般层出不穷。不一会儿地上满是断裂的刀刃，混战中的三人几乎已经没地方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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