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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两极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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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的这一句话后，是诡异的沉默。

上神大乘没费多少时间就从他这句话里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脑海里联想到不少前尘往事，大概摸索着那些世仇或者是敌人，暂时没想到根源。而与之对比的嘲风更是懵了很久，不是很懂那一句“血海深仇”代表着什么，只是心里莫名凉了半截、毫无征兆。“悟灵……”嘲风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口中喃喃，想要继续问下去。

但是他突然忌惮起自己的父亲来。

万一真的有什么过节，父亲会不会伤了悟灵？嘲风不知。突然想到悟灵方才说了一句怕被上神治罪，更是在昨夜，悟灵让他不要记着这个地方。

事出有因，莫非以前悟灵曾得罪过父亲？……

“弓箭手！”

就在嘲风还没把事情捋清楚的时候，他的父亲大乘已经先一步想到了古树这句话的内在意思。“父亲！”嘲风被大乘的这一声命令吓得不轻，见身后龙族子弟举起弓箭的腾腾杀气，慌得厉害：“父亲这是做甚！悟灵乃儿救命恩人，难道不应该与以待客之道？”

“逆贼一名，谈何为客！”大乘剑眉倒竖，一双眼睛似是沾了火药一般灼热，像是要看穿嘲风的躯壳。他作为上神，命令从来不会因外界事情而作出更改。“你若自知身为龙族人，此刻就不要阻拦。今日我若不能将比人正法，枉对我上神之名。”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古树在梧桐树里听得这父子二人争吵，不禁脸上带笑。可以啊，这大乘经过那么些年记忆力还是不错的，竟然能想起来我是谁。呵，果然还是贼心不死，一心想让那些知情人下地狱呢……荒诞残暴，天道怎么就不弄个雷把他给劈死。数到今日，我亦活了好些年，反正今日说到这份上横竖都是死了，何不把事情闹得再大一些，让那老龙慢慢收拾残局？呸，就那鬼东西，上神！

“当年四灵之战的丑事，你父亲怎么会让你知道太多？”古树忍不住了，使尽了自己的灵力说这么一番话，意欲让更多的人知道。“龙族本无帝相，不过是因为五行冲麒麟，所以起了造反之心。你是不晓得当年那场面有多壮观了，龙族与龟族杀戮无数踏平万里，当时流的生灵血染红了半边三界，几乎成为江海；死尸遍地，不管是无辜小辈还是当年上神，无一幸免……”

“你这逆贼，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我若胡言乱语就让天道囚禁我灵魂，永世不能转生！”古树提高了音量，回身来直指大乘：“你若心中无愧，有本事你也发誓说你这位子来得名正言顺！如若不然，你也永世不能转生，死了没有魂魄，活着不得好死！”

短短几句，震得嘲风头皮发麻。

他的确年幼，也的确不知父亲年轻时做过什么事。

他知道三界之中的四灵传说也知道麒麟一族曾经当过上神，可是，所谓的造反与杀戮，他却一无所知。

悟灵到底在乱说些什么？？

可是想到这一番话出自悟灵之口，似乎，就没有不可信的地方……什么意思？龙族其实是靠杀戮无数才坐上这上神之位、统治三界的吗？嘲风觉得不管哪个言论都很难让人接受，只是永世不得转生这种毒誓有几个人敢对天道发？

“父亲……”

嘲风犹豫着想问他的好爹爹，只是下一秒，嘲风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剥开了两半。

“乱臣贼子，当被万箭穿心！”

咻——

咻——

咻——

……

出箭之快，不留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

任凭嘲风速度再快，也拦不住万箭齐发。

任凭他是大乘的亲生儿子，在面对权势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自己父亲眼里的无用之辈。

而悟灵……

“我没有名字，我是一棵梧桐。”

这是悟灵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

人间珣国。

麒璘毫发无损地从珣宫里回来了，凤皇问她可有发生什么事？这呆子说她自己也不知道算是发生了什么，反正那珣王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聊了一会儿就说回寝殿了。凤皇疑惑，只好将目光放到那随同入宫的江见越身上。

“呃，下官也琢磨不出珣王的意思。”江见越如实回禀。只不过这次进宫，麒璘那吧唧吧唧说了那么一段大逆不道的话也没惹珣王生气，想必是有希望的……试问，若珣王一眼看出麒璘不是自己女儿，此时此刻又怎会容他们周全？更别提让人送他们回客栈了。如是想，江见越松了一口气。

凤皇点头，也没有继续再问。而进珣宫就好像只是一场短暂的梦境，本以为去了一趟就会让生活发生改变，岂知过后几日里，他们还是睡觉吃饭发呆日复一日，根本无二。这可愁苦了江见越这个中间人，好多次凤皇见到他，不是遇上他出门就是遇上他出门回来，而他出去的目的，多半是为了打听珣宫消息。

“皇姑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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