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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摊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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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你扶阳节过后也要出海了么？”沈雀安望着远去的天灯，将视线落在十七身上。

十七像是被问的一窒，虽然他的脸色素来没什么波澜，沈雀安却还是感受到了他的迟缓。

半晌，沈雀安缓缓开口，“十七不是路家村的人吧。”

十七面色微凝，夜风吹起他的衣角，沈雀安不知为何，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人会随风而去，不自觉的攥紧了他的衣角。她或许也不知她脱口而出的话，是为了些什么。

“你上次回来，路生偷偷告诉我，当日并无船只抵岸。”沈雀安声音闷闷，继续道，“我知晓你有事瞒我，我也知晓你不可说，我今日此言，只是有些不安，你莫放在心上便是。”

随风而起的天灯，因着风势，也缓缓燃起，它乘着这风而起，也因着这风而燃。

半晌，十七苦涩的声音从沈雀安头顶传来，“为何？”即便只有两个字，也艰难的入坠冰河。

沈雀安笑笑，“我只当你是天上派来救我的，怕你逃了。”

十七顿了顿，“不走。”

“何种不走？是不出海，还是...”还是一直陪我留在这！

十七等待了一会，见她并无下文，便道，“只要你愿，便是我求。”

十七这句情话说的着实有些功力，且不论沈雀安这已经丢了心的，只怕即便是歆瑶这看戏的，听着这话也是为之一振。

大抵这一刹那，漫天的星火天灯，满海的渔火竹船，都抵不过她眸中的那个倒影。

半晌，沈雀安笑意盈盈，看着眼前人，难得打趣道，“你不出海，拿何养我？”

她的声音不同于以往，娓娓道来，甜如浸蜜。

或许是今夜的灯火暖两，即便是十七面瘫一般的表情，也被照映的少了些冷然，多了些无辜。只见他缓缓从衣袖中掏出了几张纸递给沈雀安。

沈雀安本身便是出身右浣院，达官显贵见过不少，可咋然间见到十七递到自己手中的那几张银票时，还是不自觉地吓了一跳。这些银票张张面额过百，几乎是寻常人家这一辈子也无法赚到的。

“这些...”沈雀安不自觉的声音也提高了一些，不过又立马反应过来，二人这是在闹市，低声道，“都是你的？”

十七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沈雀安将银票快速叠好，塞回了十七的袖中，往偏僻的一处走去。

“你...”沈雀安这一开口，却又不知问些什么，问他的银两从何而来，问他的真实身份，还是问他究竟作何营生。显然这每一个问题，牵扯的都绝非一星半点。

十七这次倒是未在傻傻的等待着沈雀安的发问，果断的伸出手，将沈雀安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

在她手心写下了一字。

掌心中的那个字渐渐的清晰起来，沈雀安的脸色也越来越重，十七如此身份是她从未想过的。

直至最后一画结束，一个‘殺’赫然跃在了她的掌心。

普通人对于杀手这个身份说是不在意，总也是勉强的。一个可以以任何手段残害同类的，即便是禽兽，也足以使人叫嚣着将其打死。惶不论是人。

可十七的却似乎好像知晓沈雀安不是普通人一般，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直到她颤抖的双手渐渐回稳，眸中的震惊缓步退下。

显然，十七赌得的很对，沈雀安确实不是个普通人。该有的尖叫、惶恐，并无在她情绪里出现过。

“这些都是你杀人赚来的银子？”沈雀安虽然心中确定，不过还是开口问询了。

既然十七已经坦白，她便也没什么可猜来踱去，遂不若趁着今夜，将该说的都说了。

十七皱了皱眉，果断的点点头。

沈雀安见他蹙眉，也猜到他心中所想。一双桃花眼，开心似的眨了眨，从他袖中将刚刚塞回去的银票又拿了回来，折好放在了自己的袖中。“既然是你辛辛苦苦赚的，就该给我花是不是？”

十七望着她，点点头。有些犹豫，却伸手将被风吹起的落叶从她发间取下。

沈雀安自然是欣喜着他的主动，笑眯眯道，“我不会觉得你的银两不干净，再不干净的事儿，我也见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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