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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才和赵明雄来到这条街时,已经是人山人海,两人只好将车停在街道旁,走了下来。
一下车前,赵明雄拿出了个公文包,提在手上,带着周逸才就往里走,看来他也是这里的常客。长长的一条里,有着不下近五百个摊位,各种各样的古玩瓷器摆放在地上,围观的人时不时的说出一些自己的看法和观点。
“这里没什么看头,主要对旅客开放,卖的东西也是些小玩意,大都是仿照品,真真的好货在里面那条小巷子里。”赵明雄往里走着,一边对周逸才道:“当然,这也说不一定,运气来了你也可能找到些真东西,但都不会是稀罕之物。”
周逸才知道他这话不假,古玩就像埋在沙子里的黄金,这得有本事的人去找,谁也说不准自己卖的东西中,就没有一件好货。
又走了五六分钟,赵明雄带着周逸才一转,走进了一条巷子里。这里的人比起外面来,就冷清多了,来淘宝的人也不会随便开口,只是静静的站在摊位上看着上面的东西,值得注意的就拿起来在手里研究,就算有人站在一旁,也不会放开口乱说,古玩界的规距,别人看中的东西,就算你知道是真货,但也不能插嘴提价,只有等那人放弃后,你才能和卖主交易。
这些规距,周逸才是从陵道子那里知道的。
赵明雄没有停留在巷口的几个摊位上,而是直接往里走,直到一个中年人摆摊的地方停了下来。周逸知道他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会来的。
“赵老,你来得及时,昨天我刚从河南那边进了点货,还没出手呢?我拿给你瞧瞧。”中年人一看到赵明雄,热情的招呼起来,两定肯不是第一次做买卖了,人混熟了,直接把好东西拿出来,也免了赵明雄在杂七杂八的古玩里瞎找。
“我今天就是奔着这个来的。对了,这是我一个学生周逸才,也来开开眼界。”赵明雄笑呵呵的道,对着周逸才介绍起来,“这是冯伟,做这一行也有些时间了,外号三手,意思说他手里常常有三种货,针对不同的人来,熟悉的是第二手,有交情的是第三手,大都是好货,如果上门的是陌生客人,他就会拿出一般的东西,也就是外面那条街上摆放的东西。”
“呵呵,赵老知道就行了,要是让其他人知道,这不就砸了我的饭碗了。”冯伟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主,话说得客气,还挺幽默的,“当然,周兄弟既然是赵老你带来的,我肯定要用第三手招呼他了。”
周逸才淡淡一笑道:“冯大哥客气,正如赵老说的,我仅仅是来开开眼界,身上可没钱来买东西。”
“周兄弟说笑了,大家一回生二回熟,买不买这不重要,重要的交情。这摊上的东西你随便挑,要是看上了那件玩意,随便给个价钱,这些玩意虽然不是什么真品,但好歹也是门艺术品,买回去摆在家里也可以装装门面。”冯伟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很会说。
周逸才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身上虽然有五十万的巨款,但那是支票不是现金,古玩这一行讲究的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过时不候。
现金周逸才到是有,三十多块,还真能买上一件小玩意。
“小周,冯老板都说了,你就尽管放心的挑,反正都值不了几个钱。”赵明雄对周逸才说了几句,转过身来对冯伟道:“三手,老规律,我看重了再报价,但事先得说好,别拿造假的东西来蒙我,我要的是真货。”
冯伟笑容可掬的道:“我那敢来骗你老,绝对是真货,是从一个古墓里刚挖掘出来的,也是我运气好撞上了,可是花了大价钱淘来的。不过赵老,我话可要说明,东西我是有,绝对不是假货,至于是什么年代的,这个还得你自己看。”
赵明雄笑骂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交易了,那来这么多废话,赶紧给我拿出来吧!看走了眼,我自认倒霉,绝不会怪你。”
冯伟嘿嘿的笑了几声,站着没动,接着又道:“话我还是说明得好,这批货我可是花了一番手段才得到的,价钱上可能有点高,希望赵老能理解,毕竟吃我们这碗饭的人,确实不容意。”
赵明雄正了正色道:“这一点放心,只要货是老东西,再高的价钱,我也愿意买了。”
冯伟这才笑着转过身去,拿出了一个大皮箱,输入了密码,小心的打开,里面放着三样东西,都是用报纸包着,看外形不大,可能是瓷器。
周逸才也走了上来,目不转睛看着冯伟一层一层的将报纸打开,三件东西很快就出现在周逸才的眼前。
第一件是个紫砂壶,另外的两件果然是瓷器,一件类似花瓶的样子,另一件造形却有点古怪,四四方方的,但色彩却保存得很好。
赵明雄吸了口气,眼睛紧紧的盯在两件瓷器上道:“这是青花瓷,竟然保存得这么完好,很少见到这样的好货。”伸出手来,将一件拿在手里看了起来,至于那件紫砂壶,赵明雄一点也不感兴趣。
周逸才第一眼就肯定这两件瓷器是真的,无论是色道还是瓷器的本身,都散出一种淡淡的泥香,确实是刚出土的。
当然,周逸才知所以一眼就看出这两件青花瓷是真品,这还得感谢陵道子对他眼力的煅炼。
赵明雄拿出一个放大镜,神情专注的又看了一阵道:“这东西到是真的,至于什么代年,那里产的,这还得拿回去细细研究一下。三手,这两件东西我要了,你直接开个价吧!”
周逸才听到这话,人却退了下来,古玩中的规矩他还是清楚,这事还得赵明雄和冯伟决定,插嘴就是坏了行规。
不过周逸才肯定,吃亏的绝对不会是赵明雄。冯三手虽然厉害,但他毕竟是个文物贩子,贺的真假,他也只能从买处那里得知,也许他确实对古玩上有一手,但这仅仅是一点基本的知识,怎能和赵明雄这种和古玩打交道多年的老手相比。
正如赵明雄说的,货确确实实是真的,但什么年代的,周逸才猜赵明雄已经有了个大概,但绝不会说出来。
耳边传来两人低声交易的声音,周逸才却装着不见,自顾自的蹬在地上,打量着小摊上的东西,都是些瓷器,字帖,古钱币和一些工艺品,没有什么出众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
周逸才从小对字画挺感兴趣的,记得读初中的时候,自己还买了几支毛笔纸张练了一阵,只是没能坚持下来,微觉得有点遗憾。
周逸才也没安心捡漏拾遗的想法,打算磨磨时间,等两人交易好后和赵明雄离开。
随手拿起摊上的几本帖子看了起来,书法虽说不错,但都是仿制品。就在他拿起第三本字帖时,一张若有半米长,宽二十公分,很是破旧的字帖出现在周逸才的面前。
周逸才第一眼就被这上面的草书给吸引注了,这些草写,虽算不得精致,却表达出了一种意境,而且,写此书法者,肯定在酒醉之下,随手挥成,就连有些字体间,都可看见墨迹。
而这张纸很旧,旧得有些地方都出现了明显的破损,但周逸才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张唐代的纸张,很厚也很粗糙,还可看见值物的残渣。
但周逸才却激动起来,一个名字闪出他的脑海里,尽管这幅书法的落款处没有写着作者是谁,但周逸才相信,这幅书法就是出自那个人的手笔,因为古代的书法家中,也只有他才敢在醉境之中挥洒自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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