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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树妖（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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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生灵遮住望向世界的眼，数百年过去，他们都不愿醒来。谁又将谁毁灭？

“塞安西，塞安西，塞安西。。。”

“寻夜人，我听见有人在喊我。。。”卡妮达的双手紧张地抓住寻夜人的衣角，身体亦不自觉地往其身后藏躲。

“那是枯萎的树妖。树妖的根茎埋深于土，他们所知道的，亦如大地般宽广。不过当他们内心枯死的时候，便显得不那么的诚实了。”

“那它们会攻击我们吗？”

“不会，卡妮达，若你还是害怕，不如我们边走，边讲一个关于它们的故事吧。”

卡尼达紧握着寻夜人斗篷的边角，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树活百年通人性，千年则成妖。成妖的树其实是可以走动的，然而由于远古的承诺，他们不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把自己的根从土地里拔出的。正因为与大地的紧密相连，树妖能通过根部去聆听来自远方土地的声音，他们所知道的，所获得知识或许比最年长的贤者还多。

人类，曾经的先民对自然怀有崇高的敬仰，他们甚至学会从自然中获得元素的力量，并随意释放。逐渐地，这些学会融入大自然并得到自然的力的人类成为了一种群体——德鲁伊。

在一种融洽的接触中，德鲁伊也与树妖建立起了良好的友谊。曾经在一片森林的深处有一棵双生树，生长得较为高大的橡树率先醒来成为了一只树妖。人类德鲁伊随即教授了它各种各样的魔法，其中就包括能幻化成人型以及各种生物的变形魔法。而为回赠，橡树妖也把隐藏在年轮中的长寿之诀教授给了德鲁伊，在长达百年的交流中，橡树妖终于决定了要拔出那扎深于土地里根部，与众多先民德鲁伊一同走去那地平线之外，它成为了第一名树妖德鲁伊。

然而，当自己的哥哥离去的时候，双生树上较小的桦树也有了意识，它成了另一只小树妖。只是在它生长的这一百年里，经历的却是另一番的悲痛。人类的先民中有一支分支逐渐背离了自然，他们学会了建造土石房，后来又以木材为原料制家具乃至临时的居所。他们取之于自然却忘却了敬畏自然。他们肆意砍伐，有些树木被运到村庄中当做炉火的燃料；有些树竟然就这样被砍倒在地上，任其腐烂。

人类甚至开始了涂炭生灵，野兽在悲鸣，它们落入到人类的陷阱中，躯体被弓箭与长矛所刺穿。每一天，森林的悲鸣都通过大地传到遥远的树妖耳里，许多原先曾经茂密丰盛的树林也都成了断枝残干的废墟。人类与树妖之间的摩擦越来越大，战争的到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人类，滚出去！”当人类的领域与树妖相接触时，树妖发出了愤怒的警告。只见它挥动起巨大的支干，把人类刚布置的陷阱甩向天际。然而这群人类已然失去了包容，当他们面对威胁时，其下意识便是举起手中的武器。

“该死的树林妖怪，从我们的领地滚出去！”人类呐喊着，并毫不留情地向树妖发动了攻击。领头的猎人拉弓搭箭，瞄准了树妖的眼睛。伴随一声哀嚎，身旁的樵夫抡起了手中的斧头把树妖着地的左手砍断。然而身材几乎是一般人类数倍高的树妖只抓起身旁的一块巨石向着人类投去，便让两名手持短剑的人类胸膛震裂……大战后的死寂，树妖倒下，周围则被七具人类尸体流淌出的鲜血染红。

树妖的死讯很快就传到了森林的深处，树妖们聚到了一起商议对策。数日之后，人类也发现了自己同伴死去的尸体，他们也聚到了一起议论纷纷。虽然树妖与人类各自所思考的方向不同，然而两方最后的决定也不出所料的一致，那便是——开战。

当大战开始的时候，人类在数量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尽管树妖们早有准备，然而当看见人类的部队出现在大地上时候，它们还是大吃一惊。它们可以看见阳光反射在人类金属武器上闪烁的血红烈焰，其所汇聚成的无数红点像是红花一般绽放，或是长蛇一般的延伸。

面对如此庞大的军队，桦树妖却率先走出树林，向着人类部队发出撼天动地的咆哮。人类似乎亦被惊吓倒，数百名弓箭手于慌乱中向着桦树妖所在之处一顿乱射。而当桦树妖身上插了许多箭矢以后，从树林中亦有数十名树妖冲上前去。即便树妖身上插满了的铁箭，也不会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他们只惧怕极为锋利的斧头的砍击，但对树妖砍出一斧的人是不会有机会活下来的，树妖随意挥出的一拳就可以打穿人类最坚硬的铠甲。

树妖们的手指和脚指陷入岩石中，像是撕扯面包屑一样将它们拉碎。啦─轰！整座森林随着这声音摇摆低头，仿佛如末日袭来。又经过了片刻的沉静，桦树妖唱起了激昂雄壮的进行曲，伴随着其他树妖低沉、有力的声音和节拍声，它们的怒气彷佛山洪爆发一样的突然，势不能挡向着人类的军队而来。。。

“那最后怎么样了？”卡妮达握紧了拳头，迫不及待地问道。

“最后？最后却是树妖们战败了，我没有亲眼见证过他们的战争，因为它属于一个古老的时代，而把这故事告诉我的人也不曾告诉过我大战的经历，或许我们会在不久之后再次遇到他，等到那时再请他把故事补完吧。”寻夜人摸了摸卡妮达脸旁的细发，算是为此表示歉意。

“那此时这些树妖是？”卡妮达对于没有讲完会的故事显然是失望，然而她的好奇心又驱使她提出另一个问题。

“大地会接纳死去树妖的灵魂，乃至它们的怨恨。当一片土地如这般失去润泽的时候，树妖的心智也伴随着最后的一滴琥珀，沉入大地。它们吸收其它树妖的痛楚，自己却也迷上与苦痛相伴的感觉。这些不过是被痛苦囚禁的树妖罢了。”

就在寻夜人和卡妮达走出树妖呼喊的丛林时，一阵夹杂着细语的微风从他们耳边吹过，却不禁让寻夜人的神经为之一绷，“塞安西，你就如同我曾经的弟弟，每个梦魇都不过是渴望自由的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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