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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验尸如吃饭讲究个胃口（第2页）

秦阿九立即翻了个白眼：“它已经死了，你管它面子作甚？”

徐墨灵只好吐一口气道：“它之所以死去时面色潮红，下巴微张，两肢蜷缩，不是合眼的时辰短余息未退，而是死时正是风流，不曾收敛，又忽而被人夺了性命、抢了东西，所以尸身看上去才这般怪异而安详。”

秦阿九闻言总算满意地“哼”了一声，倒是毫不吝啬对她的夸奖：“眼睛不瞎，脑子也好使，算是个人才，探试馆那帮人竟也没看上你？”

徐墨灵听到这个“也”字还没来得及与他共情，喉间却因他突兀地提起落榜这事翻涌而动，一时间不想再说话。

秦阿九便开始没话找话：“这粥给你留了一口，喝不喝？”

徐墨灵摇头。她那小厨房里头还多的是，偏念着他抢去的这些？更何况还是在死者面前。

秦阿九知道像她们这等探案以及当了仵作的人，对死者是极有敬意的，但他偏要她打破这层虚情假意：“再重礼节，死了便是死了，什么都没了，好好干活比那些虚理缛节强的多。怎么才能干好活呢？自然是先吃好饭。验尸如吃饭，讲究个胃口，我平日里都是跟这些尸体待在一起，所以，下饭时得慎重：模样惊惧死不瞑目的，尸息汹烈，适合炒个川菜入口；死状缱绻我见犹怜的，那便是尸息清隽，得喝个入口绵密的黑鱼汤；至于像你眼前这般死状安稳平静无澜的，就适合盅里这碗上好的丝苗米白粥，温暖熨帖，甚是抚慰人心。”

秦阿九说完意犹未尽，留恋地看一眼空荡荡的饭盆，挽起袖子便开始干活了，摸骨捏肉，掰眼拔舌，动作浑然天成。

鬼知道他这双手是碰过多少具尸体，忙碌时趁机凑合过多少顿饭，才有了这将验尸比作下饭菜的通泰豁达巧心思。

徐墨灵二话不说也挽了袖子上前帮忙，秦阿九却突然眼珠一瞪：“干吗？”来他这里还要抢他活干？

徐墨灵一愣，当即摊开手鼓了小巧的嘴巴瞧他，似是在说：帮你啊，难道在旁干瞪着眼？

秦阿九忽而一脸嫌弃地开始赶她：“去去，我们听风苑接手的案子都是皇城司不在册的，你是大公子的人，最好别插手！”免得到时候大公子一句“我们的人也帮了忙，这回奖酬先不算，下次一并结清吧”。

徐墨灵暗忖片刻，恍然道：“哦，你们接私活！”

秦阿九：“……”

挡人钱财的事徐墨灵自然不会干，听风苑的人本就不怎么外出活动，也没受雇于皇城司，名声也不怎么好，偶尔能接个私活多炖几锅肉吃，完全在情理之中。

徐墨灵神清气爽地出了听风苑，迎脸便蹭过一个宽衣广袖的身影火急火燎进了听风苑，见着她脚步一收，硬是将趔出去的大半个身子又给挪了回来。

徐墨灵掏出帕子压在那人唇沟处为他擦去汗迹，疑惑道：“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了，跑的这般吓人。”

南七缩在赵听澜身后一个寒颤，继而又自觉站出来，站在了徐墨灵的身后。

徐墨灵转过脸看着她：“就是去验个尸而已，你跟大人说什么了？”

南七：“我说……说秦阿九发疯掳了你去，说是要吃红烧肉。”好像也没说错嘛，秦阿九是主语，她家姑娘是谓语，还有那个红烧肉，这三字可是从秦阿九口中亲自说出来的。

赵听澜拉过徐墨灵上下打量一圈，心里定了些：“他是拉你去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尸身了吧？”

这个圆东西，自己接的活自己干，自己的奖酬自己拿，无故吓他的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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