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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整了整袖口,黑色的风衣袖口露出一截手腕,在灯光照射下发出苍白的光,肌肉紧实。
白先生微微侧目,瞧着陈局长,表情是说不出的冷漠,眼底笼了一层薄雾,透着说不出的清冷:“陈局长,有时间不如尽快去现场吧,总得亲自见过了现场,才好继续分析。”
他眼神淡漠,态度居然是看待路人一般事不关己。陈局长被噎了一下,心想着难不成是自己多管闲事,胡乱忖度了?思及此,他赶紧放下了不该有的闲心思,送白先生往外走。
夜色渐深,公安局里渐渐变得清冷起来,除了几个值班的警察,加班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苏瑶在关押间里待得浑身发木,脑袋里也空荡荡的一片,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正惆怅间,就听着外头一阵骚动,她听清楚来人的说话声后,觉得一阵头疼。果然,不消片刻,陆霖就冲到铁栅栏外头了,手里拎着快餐盒,又急又气地看着她,声音哑哑的,气得不轻,看着她直骂:“你是不是傻!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也被上诉了,可那也是被捎带着,要说被怀疑,那也应该是和王迪有过正面接触的我,不应该是你,你逞什么强!”
苏瑶尴尬得恨不能从这地缝里钻进去。她怎么会认识这么没脑子的朋友,有什么话就不能和警察说吗,非搞得跟探监似的?这是他在外边,说得这么义正词严,要是这铁栅栏里蹲的是他,看他能不能吼得这么大义凛然!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值班的警察自然听到了,不耐烦地把陆霖招过去问话。原来这人是去外地出差了,电话内容是辗转多次才传到他耳朵里,得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刚下了飞机就奔这里来了。
警察又问了些相关问题,陆霖一口咬定苏瑶和死者王迪从来没有过正面接触,完全不构成嫌疑。最后两人交接班似的换了地儿,苏瑶在外头,陆霖进了里头。
那厮在里头吃着快餐,神态怡然自得,苏瑶在生理和心理双重压迫下早就没了胃口,浑身虚脱,看着他因为解救了自己而露出的轻松表情,她没好意思告诉他真相。
其实,公安局的人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她是无辜的,每个人都知道,只不过她被关押的缘由本来就不是有作案嫌疑,而是作为人质,在逼陆霖出现。
陆霖才是有作案嫌疑的人,但是人并没有乖乖地来公安局报道,公安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对嫌疑人实施逮捕,所以把她押在这里,作为人质。
她本是根正苗红的好公民,有很多事情并不愿意多想,本着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态度努力地配合着别人的工作,可是平白无故受了这样的委屈,再细细地回想,说不委屈是骗人的。
有了陆霖在押,苏瑶理所当然地可以回家了,临走时,她向他保证:“我明天就替你请律师,你先在这里委屈一晚上。”
“委屈什么委屈,只要证明了我们是清白的就行,倒是你,被关了一晚上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我和苏阿姨说了,你和我在一起遇到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玩得有些晚,让她不要担心。我没办法送你回去,打车的时候记得把车牌号发给我,一个人路上注意安全,这些事不要让家里人知道,上年纪的人就喜欢瞎操心。”
苏瑶心里暖暖的,今天一晚上受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陆霖这人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凡事从不上心,可待人总是这样关怀备至,细致周到。她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时时被他照顾着,在这种关键时刻,更是觉得异常暖心。
和他自然是不必说客气话的,她点点头,嘱咐他:“我自己会小心,明天我想办法找律师,你先在这里将就一晚,有需要的话就和警察说,别觉得不好意思。”
“我哪能啊,我脸皮厚的很,不会委屈自己的。”陆霖展颜一笑,五官明亮。苏瑶这才放心,转身离开,陆霖一路目送她出去,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刚才那个问他话的警察忍不住八卦了一下:“怎么,那是你女朋友?”
陆霖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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