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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路向南（第2页）

越往前这盘查得越严苛了，同样的流民甚多，每日城中开放的时辰少得可怜。

路边饿殍遍地民不聊生，晚凝看得心惊胆战竟不知此处已是这般模样。

上一世她住在上京附近，虽说受穷受苦可是至少大家还活着，可这路边草席卷着的都是尸体，卖身葬父的比比皆是。

晚凝牵马路过时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她回头一看竟是个半大的小孩，骨瘦如柴眼眶已经凹陷下去，小孩子努力抬起头看着她，嘴里机械的念叨着：“夫人行行好，我娘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能不能给我一口吃的？”

晚凝心中不忍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干饼，可干饼还未到小孩子手中，已经涌过来一群人，围住晚凝伸出了手。

甚至于开始哄抢，赵堰将晚凝护住，拔出剑大喝一声，众人才纷纷后退，又不死心这到手的粮食走了，都围住了晚凝不肯轻易离开。

赵堰将一袋饼子往远处抛去，趁机喊晚凝上马这才离去，可还未跑几步，那干瘦的小孩子已经拦在了马蹄下面，晚凝勒住马蹄时身子失去了重心。

眼看着就要人仰马翻，赵堰飞身而下用力拉扯住缰绳，这才堪堪勒住了马蹄将两人救了下来。

晚凝急忙下马想看看那小孩子怎么样了，谁知小孩子也受了惊吓一溜烟的跑了，甚至于晚凝想追过去都来不及。

两人只能继续前行，晚凝往赵堰的身后瞧了一眼，见血迹从衣服处渗透出来，这才发现赵堰刚才为了救她受了伤。

“赵堰，先停下我帮你包扎伤口。”

可赵堰仍旧挥舞着马鞭，同时告诉晚凝：“刚才那个小孩子知道你是谁了，我们得快走。”

晚凝从记忆中搜索了一番，“你是说那小孩最后看的那一眼是认出我了，而不是被吓得跑了？”

“若是能被吓住就不会过来拦马，能在这群人当中活下来本就艰难，小孩心性已经被磨灭得差不多了，她拦马是为了讹钱，怎么可能如此快的就跑了。”

晚凝从心底生出了些酸涩的情绪，与当初看到青儿时的感觉如出一辙，只是看到青儿更多的是欢喜，而看到眼前景时更多的是心酸与茫然。

两人正要经过城门便见城门轰然关闭，只能扔下马寻了个巷子钻了进去，又翻出些破烂衣裳穿在身上装成流民混在人群里。

这不过是个小城，若是早些年还能看到些繁华景象，商贾往来摩肩接踵，可如今街边的店铺早已破败不堪，能被抢的都被抢光了。

当地的乡绅大多都迁至繁华地带，只剩些老兵守着，若不是晚凝被发现，只怕如今早已过了城门。

晚凝心中有些愧疚，“我不该心软耽误了路程的，若是我再快些也就不会被发现了。”

赵堰摇了摇头，“心软是好事，若是你心硬如铁当日便不会去救我，只是在这世道容不下你的好心肠罢了。”

突然来士兵人将流民们圈了起来，有些身强体壮的不服气想站起身，可眼睛往上一看竟然不是寻常守城的老兵了，来的人均带着长枪，个个着盔甲，一看就是不能惹的，又都低下头装鸵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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