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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上面来人了（第2页）

“这可如何是好？我不懂医术，那个药方是我从一本杂书上记下来的，如今煎的草药对旁的孩子都有用……阿毅哥，你可有法子暂时缓解小全子的症状？”

张毅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虽立志于钻研医术，可自小从未接触过天花，眼下更是没有法子。”

就在姜妩无计可施之际，学塾外又一阵骚动，里正带着娄柯言急忙出去一探究竟。

“大娘您先给小全子喝一些桑菊茶，其他的我们再想想办法。”

说罢姜妩也跟了上去，里正方才对她说过的话仍让她心悸，她很怕事态真如里正所言一般发展。

一群身着统一蓝灰色缁衣的捕快将明德学塾围了起来。

为首的是一个腰佩玉玦，面相极具阴柔美的捕快。其身侧还有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

“小吏见过官爷。”里正上前毕恭毕敬地道。

“你可知罪！”为首的捕快神情倨傲，态度很是蛮横。

“小吏愚钝，还请官爷明示。”

“你身为南民村的里正，南民村闹出了瘟疫，你竟然欺瞒县令大人，你说说你该当何罪！”说话间，那人将刀架在了里正的脖子上。

里正面不改色，不卑不亢，“昨日酉时小吏才得知学塾内有孩子疑似染上了天花，小吏原本想等村里的大夫确认孩子的病情之后再上报，不料等大夫细细诊断了一番，确认是天花时，已经到了戌时三刻。彼时小吏欲进城上报，只怕城门已关，已是来不及。”

“那今日为何不报？”捕快咄咄逼人。

“官爷有所不知，南民村里可谓人才济济。有人碰巧得了一个治天花的偏方，给发热的孩子煎药服下后，竟有奇效，孩子们的发热之症皆已褪去，且身上的红疹皆有干瘪之势，并未新增。”

自始至终，里正态度都十分恭敬。听到这话，那捕快将架在里正脖子上的刀收了回去。

“哦？是吗？徐太医，进去瞧瞧究竟是不是如里正所言。”

那老者提着一个小药箱蹒跚着走进了学塾。

对于此事，姜妩原本胸有成竹，可闹了姜全那么一出，她便有些担心。

那捕快口中的徐太医虽一大把年纪了，可办事极为严谨。

他极为细致地遮住了口鼻后，开始逐一查看那些服了药的小孩，脸上的赞许之意越来越明显。

——突然到了姜全那里，老者瞬间变了脸色，收起了药箱，仔细净手后出门向那捕快汇报：

“李捕快呀，确如里正所言，大多数孩子的天花已有缓解消散之态，只是还有一个小孩子情况十分严重。照这么下去，孩子丢了性命事小，要是把病过给了旁人，可就了不得啦！”

姜妩没想到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者也能道出如此言语，什么叫“孩子丢了性命事小”？

她欲发作，一旁的娄柯言伸手将她拉到身后，拦了下来。他小声道，“阿妩，不要冲动，相信里正。”

姜妩点头应了下来，眼下的确不该再添乱。

里正闻言，思量片刻后应道：“官爷有所不知，那小孩子发病晚，尚未用药，故症状十分严重，待用之前的方子煎药服之，或能好转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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