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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星海无涯好学成舟（第1页）

宋伟德在和王氏两女交谈间，已经到了第七报告厅，这个古代楼阁式的建筑同时具备了朴素和大气。三人走进大门，里面是一间能容纳5oo人左右的大厅，数十排座椅从近至远依次布置，阶梯状的形式让后排的人不会被遮挡视线；大厅内部被其从他地方借来的光照得十分明亮，可以清晰地看见厅内已经坐了约2oo人。大厅前方是一个宽敞的讲台，讲台上有一张长桌，桌后摆着三把椅子。“这海绵垫座椅是和外面的大学找的同一家供应商吗？要是有个投影仪就完全和大学的报告厅没有两样了。”宋伟德看见熟悉而陌生的场景不禁回想起了曾经的大学时光。

三人刚进来一会儿，宋伟德便听到熟悉的呼声，“队长，这边！”那是过道边上的赵子忠正对着自己挥手。宋伟德笑着走上前，王氏两女也跟了过去。“进去点。”宋伟德说道。赵子忠看见这俩陌生女子会心一笑，朝里面挪了三个位置；宋伟德坐在了赵子忠身边，两女在外侧落座。“可以啊！队长，这十年来你不止一次说自己的工作太危险不想牵连别人，结果才刚跳槽多久就勾搭上别人了。”“你别笑我！大学时期你妈妈不知道给你介绍了多少个女孩子，结果哪次不是你用儿女私情不足牵挂、大仇未报何以家为什么的豪言壮语闹黄了，气得你妈妈都找到部队里来了。”看到两个母胎单身的而立之人在互挖黑料，一旁的王氏姐妹都不禁莞尔。

“又找回了大学的感觉。”毕业十年的宋伟德感叹道！“是啊，之前也去过这种大会议室，不过几次都在长官们的长篇大论中睡着了。”赵子忠附和道。宋伟德环顾四周，发现那2oo来号人几乎都挤在教室的最后方，以至于坐在中间位置的他们面前只有零星几个人。“这个味儿也太浓了啊！”他心中不禁吐槽。大门外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后来者在无奈中逐渐往前落座，最后只有前面五六排还大部分空着。

时间来到了九点整，虽然并没有上课铃声，但是讲台边上的侧门处一名身穿传统服饰的年轻女子拿着一块玻璃一样的板子走进了教室，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名助手，三人落座讲台后，大厅便安静下来。男助手扫视全场，随后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些什么，女助手按下了一个开关，长桌上升起了一个装置。装置上有个插口，坐在中间的女子将那块“玻璃板”放进插口中，说道：“同学们好，我是最高委员会人事部教务司2组的专任教师覃若云，你们可以叫我覃老师或者云前辈。今天上午我将用两节课的时间向大家介绍天道宇宙的三界，而下午会向同学们介绍天道宇宙的实力层级。”覃老师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通过环绕音响令在场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听着下面传来的阵阵掌声，覃若云笑了笑，说：“刚刚助教老师已经记下了迟到和逃课的同学，他们最终评测的成绩会被扣除2分；而这种扣分是没有上限的，要知道你们满分只有1oo，6o分以下的同学会被清除掉记忆送回明面，而总分基本要达到85分才可能进入某个势力成为记名弟子。据我所知，本地势力道门，很少接纳9o分以下的学生作为千夫级强者的专属弟子，除了十几年前有位大能收了一名天资科目3o分只得了o分但是其他科目都是满分的人。你们要是想被军团级的天仙们看上，至少要得到95分，所以希望同学们能够重视自己的成绩。并且这种迟到或者叫怯阵的行为，在今后执行任务时可能会对你的同门或者盟友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这一点希望大家铭记！”

话音刚落，大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焦急的身影闯进了教室。几人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和讲台中央覃老师看似和善的笑容，纷纷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灰溜溜地想找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结果发现后排已被人捷足先登，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前面几排。众人看着这几人，有幸灾乐祸的，有惋惜的，有思考着什么的，但是大家都一致认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少了一些。

台上的覃老师并没说什么，而是继续讲到：“我在此代表委员会欢迎诸位从‘明面’来到真实的世界，你们其中有些人可能会攀登上比我更高的境界，但是依据统计数据大部分人的天资都很一般。不过只要你们忠于最高委员会并作出了相应的贡献，委员会是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

在覃老师对学员致以欢迎的同时，宋伟德也打量了一下台上的几人，两名助教给他的感觉比汤敏学弱，但是明显比普通人强得多，估计是筑基初期的修士；而覃老师的威压比刘司监还要强一截，刘司监在36年前才突破到金丹期，现在算起来应该是金丹中期，折合战力约莫7oo人左右，台上的覃老师应该是金丹后期9oo人的级别，两名助教老师应该是在1oo到2oo人战力的样子，而他们都属于委员会实力划分的百夫级。

百夫级，顾名思义，就是能同时对上1oo名普通人合力的存在，并且这1oo人合力的概念并不是打车轮战，而是可以看做通过阵法等方式将百人的力量同时集中起来进攻。明面的那些顶尖武者或特战队员能够同时抗衡十人的攻势，就可以等效于他们达到了十夫级。

但是这一级别仅仅是修士的最低等级，随便一个炼气期的修士都能将那些普通人类的天花板轻而易举地拿下。春城分部是一个司局级机构，刘罡顶着负责人的名号其实只能算作办公室的主任，真正的主官是驻扎在分部的1o军团左营将军庄辍，他是实打实的千夫级，并且是渡劫期后期的人物，折合战力约96oo人，只要他能度过第三劫，便可以飞升至天仙级。

进入天仙这一境界就可以担任军团副司令，当折合战力达到了天仙境圆满的5成，即6oo万人左右时，才能担任军团的正职。没错！到了包括“天仙、玄仙、金仙”这被称为“仙级”的范畴，每次突破阶层所需的积累就会变成1ooo倍而不是“十夫、百夫、千夫”这些“凡级”的十倍。另外，由于许多修士在第三劫中会被打落修为甚至陨落，故而千夫级的修士或者其他势力同级的专员有不少，但是军团级的干部却凤毛麟角；当出现一名新的正军团级的强者时，他可以选择加入已有的军团成为该军团的常务副司令享受和军团司令差不多的待遇，也可以再联合至少两位同一级别的强者在最高委员会35票赞成的前提下建立一个新的军团。

当然某个人享受了正军团级别待遇不一定意味着他有相应的实力，也可能是他在某一个方面有着极致的才能或者无法复刻的手段。例如司令部下设的参谋部，该部在直卫队、神降部和每个军团都会设置参谋司，而本部除了大统领是实打实的正军团级强者，其余几位享受正军团待遇的参谋中除了1位初入天仙级，其他的都是千夫级或者百夫级。至于更多详细信息和更高级别的存在，宋伟德又在两个月内吃了无数次“上课会讲”这一闭门羹。

覃老师在讲完了自己的开场白后，便开始了今天的课程：“天道宇宙分为三界，分别是被俗称为‘天界’的‘上界’，俗称为‘人界’的‘下界’，以及上下界的影子‘冥界’。可能这样说很多同学听不懂，那就让我带给大家一个直观的感受吧。”说着，她的右手轻轻点了一下长桌上插着玻璃板的装置，四周的墙壁和地面瞬间虚化，随后自教室的中心，一幅遍布着若干星云、星团、星系的宇宙立体图像扩散开来，直至所有人都置身浩瀚宇宙后才停止了扩散。

“哇！”“我的天！”“卧槽！”各异的惊呼声传来，学员们显然被这场景镇住了；周围的星空是如此地真实，仿佛触手可及但又仿佛一辈子都无法抵达。宋伟德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了不少大场面，但还是沉醉于眼前的一切，仿佛在这之中感受到了天道的低语。

大约过了五分钟，宋伟德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一旁的赵子忠、王氏姐妹还和大部分学员一样望着星空发呆。讲台上的覃老师向宋伟德并投来赞许的笑容，仿佛发现了一块可塑之材。又过了一会儿，覃老师发出直击灵魂的声音：“好了，同学们继续听课。”台下发呆的众人如触电般惊醒，虽然四周仍是那璀璨星空，但是似乎相较刚才损失了不少吸引力。

覃老师继续讲道：“你们现在看到的和身处的其实只是天道宇宙的下界；1oo年前，明面的科学家在没有我们帮助的前提下，居然发现了道祖在规划三界时设置的一个小小彩蛋。虽然身处下界的他们无法观测到上界这一更高次元的存在，也不能察觉到冥界这一现世的影子，但是他们通过质量这一基本的天道法则猜到了宇宙有着其他位面，而占据了天道宇宙百分之95质量的上界和冥界被他们统合为‘暗物质’和‘暗能量’的概念提出。我现在就给同学揭开一下‘暗物质’和‘暗能量’的真面目吧。”覃若云再次点击装置上的某个按钮，说：“其实天道宇宙远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空旷。”说完，只见原本稀疏的星系间出现了大量新的星系，这些五颜六色的天体使得星团绽放出绚丽的光芒，而星云也不是若隐若现的样子，上边好像多了很多光点，如同正在诞生的恒星。正当学员们快要再次沉浸到眼前的画卷中时，从覃若云身上传来的波动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毕竟对于她来说，一节课的时间就那么长，她教案上写的教学任务并不是“让学生们感到震惊”。

覃若云清了清嗓子，说：“这才是上界与下界的全部面貌。至于冥界，那是上界与下界的另一面，我们在称呼冥界时会将上界与下界统称为现世。通常只有构成灵智的魂力才能进入冥界，但是大罗金仙这一准神层次的大能可以强行闯入此地带走一些特定的魂力，并通过复刻一些低级目标所经历的一切将某一个有灵智的存在于现世中又一次表达出来。当拥有灵智的存在无法维持其灵智时，魂力就会逐渐向外辐射，冥界与现世的间隔如同一层膜，不断向外辐射的一侧魂力浓度高于冥界的平均浓度，因此大部分魂力将会进入冥界，仅有少部分遗留在现世。而在正常情况下，冥界魂力的浓度高于现世的平均值，这一点在灵气匮乏的下界尤为突出，因此魂力会从冥界不断渗透进现世。”

“诸如大脑和神经节这些结构在吸收少许魂力并编码为简单的非条件反射之外，是可以储存更多魂力的，且越复杂的结构可以储存越多的魂力；魂力在大脑的各种功能区以多种代码的形式被编写并依据类别储存在皮层、小脑等结构中，结构高级的大脑甚至还有诸如海马体这种备份信息的地方。这些被编码的信息在需要时会通过逆向解码成为条件反射。随着这种储存的条件反射逐渐增多，拥有灵智的存在就会对某个事物产生认知，又随着认知越来越丰富，这个存在就会产生出记忆和智力；在那一刹那，就可以恭喜作为幼儿的各位度过了有记忆之前的时间。”覃若云笑了笑道。

“随后大脑在几十年间还会发育成长，越来越多用于编码、储存和解码的构造在这段时间形成，于是乎又可以从外界攫取部分魂力形成更多的认知和记忆，让自己的变得更聪明；这也是在座各位今天能听我课的一个原因。但是逐渐停止发育的脑部已经攫取了大量魂力，使得其内部浓度过高，外界的魂力此时已经无法继续进入脑部，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人的智力或者记忆触碰到了一个上限，比如只能记住有限的内容并无法解析过于复杂的问题。”覃若云说道，下方的宋伟德第一次听到了这样的视角，开始将自己在明面的所学与新收获的知识结合起来。

台上的覃若云继续说：“就这样过了几十年，构成脑部的这些结构因为损伤的积累出现变质或衰竭，从而使得储存在此的代码慢慢发生一些改变或在解码时产生错误。此时，年迈的生物就会相较于年轻时变得智力低下且健忘；直到某一天，或是提供能量的器官衰竭，或是因为毒素和损伤的积累让大脑无法留住高浓度魂力，生物的灵智就会随着魂力的流失逐渐消逝，在‘明面’，这一过程被称为死亡，不过失去的魂力会重复开头的步骤进入下一个轮回。明面上的人们已经知道了构成身体的原子来自其他的物体，我想不需要太久，他们就会逐渐发现构成各种记忆和认知的要素其实也源于很久以前逝去的那些拥有灵智的存在。”覃老师看着下方面面相觑的学生，他们大多还沉浸在这一闻所未闻的对于生死的诠释中。她笑了笑，问道“我刚刚说的冥界和现世，以及与之关联颇多的轮回，同学们有什么疑问吗？”

“没想到第一节课，就让我的三观受到了如此剧烈的冲击。”宋伟德从思索中渐渐回过神，当听到了覃老师的提问，他便举起了右手。

“那位第十七排左边第6个座位上举手的同学，请你发言。”覃老师温柔地道。

宋伟德缓缓起身，部分勉强已缓过来的学员纷纷朝他投来了殷切的目光，都想听听这个唯一举手的同学到底会提出什么问题。宋伟德注视着覃若云，谦虚的问道：“覃老师，请问人类为什么会有这样可以储存海量魂力的大脑呢？是某个大能的杰作吗？”覃若云听了后微笑着说：“妖神庭的女娲圣人确实在二十万年之前对人类进行了一些改造，但圣人只是重新排列了用于感应灵气的经脉使得这个族群更容易感知到天地灵气，而没有改变当时他们已经存在的大脑，而......”“那又是谁呢？！”宋伟德激动地道，不过他旋即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台上老师的讲话，立马说：“抱歉！”

覃若云对他笑了笑，并没将这无理的举动放在心上，反而更加欣赏宋伟德这种求知的精神，要知道证道本来就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没有异常坚定的意志就根本触碰不到法则的极致。她隐去了所有的表情，一脸虔诚地说：“这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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