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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妩说完自己立刻闭了嘴,刚才那是她说的吗?这酸味,她自己都闻到了!陆行章盯着她的脸,没有立刻回答,再度伸手去接她手里的东西,孟妩抽了抽没抽动,本想拒绝,又感觉像闹脾气的小作精,就干脆放了手。双手空下来,孟妩顿时也少了负担,为了避免尴尬,率先迈步。陆行章紧随其后,李欣偷偷瞪着他。“额,刚才是我乱说的,别往心里去。”
孟妩走出几步后忽然开口,有点尴尬。“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孟妩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腾”地又上来了,深深缓了口气控制住,才没有骂人。一前一后走出街市,到了稍微安静的地方,陆行章才不动声色地追上孟妩的步伐,与她并肩。孟妩察觉到他的靠近,心头莫名一紧,没来由紧绷着身体,余光不自主关注着他的动静。“我的确和安平郡君见面一段时间了。”
陆行章主动承认。听到他的肯定,孟妩那揪着的心竟然立刻放松,迅速思考回答和自己的位置。不等她回答,陆行章语气缓慢地压低声音:“我这么做是为了你。”
“为了我?”
孟妩错愕,生出几分荒诞感来:“你说话就说话,别开玩笑。”
碍于李欣在场,多的陆行章也不好解释,只点头肯定:“最迟再有三日,就能解决。”
他一说,孟妩就更好奇了,但也立刻明白他的顾虑是李欣,回头对李欣道:“欣儿,你先回去吧,我和他还有话说。”
李欣闻言瞪了陆行章一眼,低声对孟妩道:“一定要狠狠教训他。”
她这副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孟妩,也让孟妩无可奈何,真不知道外面关于孟妩和陆行章还有多少不像话的流言。“你先回去吧,别瞎操心。”
李欣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只有两人时,孟妩那丝轻松的笑意淡了下来,也不看陆行章,只盯着地面:“什么事?”
“朝中已经有人在查你身份了。”
陆行章言简意赅。孟妩不以为意:“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侯夫人还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呢。”
“这次不一样。”
陆行章斟酌着字句,“郑湛然离开的时候散播了些消息,朝里大臣现在都争着要查明。”
“理由呢?”
“他们说我如此偏袒你,绝对是你有问题。”
陆行章声音低了些。孟妩更无语了:“什么意思?”
她顿了顿,想到那晚在养心殿外等皇上指令,那时候郑湛然就不阴不阳的,肯定又添油加醋了什么。陆行章是朝之栋梁,最忌被一个女人绊住手脚,皇上若想重用他,必然要查孟妩的身份。孟妩勉强理清这其中的联系,表示理解后继续问:“所以这与你和安平郡君见面的事有什么关系?”
陆行章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往日沉闷的眼里逐渐渗出些微末笑意,随后道:“你说得对,我确实多此一举了。”
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孟妩眉头皱起。是她的错觉吗?刚才他说话语气似乎在上扬?有什么很高兴的事吗?“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介意我和安平郡君见面。”
陆行章解释着,看来她还是在意的。“不是介意,我只是比较意外,况且你还有意隐瞒,这难道是需要瞒着我的事吗?”
孟妩下意识辩驳。她的辩驳令陆行章更加确认她的在意,那抹微妙的笑意加深,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从未瞒着你。”
孟妩怔住。细想下,陆行章的确没有主动对她撒谎,都是她自己随意理解,那些刻意被忽略的细节也再度浮现。比如不属于陆行章的淡淡的脂粉味。而那时候她明明注意到为什么选择不问呢,是怕听到什么不想听的答案吗。陆行章瞧着她思考的模样,眼里的情意几乎快要溢出来。用纪雪瑶来转移群臣注意力当然是糟糕的计策,但他想看看孟妩的反应,可是不论他多么明显,孟妩都像没有看见,好像真的不关心他在做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他赌对了。孟妩想不透答案,索性放弃,面无表情地:“我只是不满你瞒着我,你别多想。”
“恩。”
陆行章乖顺点头。她抬步往回走,还有想确认的事,却开不了口。直到医馆门口,孟妩才终于下定决心,回头问他:“你和安平郡君……你们若是好事将近,我会包大红包的。”
陆行章没料到她来这么一句,笑意僵在脸上:“你确定?”
“我还包不起大红包?”
孟妩挑眉。“……”陆行章没有回答,直接越过她走进去。孟妩只感到一阵冷风扫过,低声吐槽:“莫名其妙。”
她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她都没有计较他背着她和纪雪瑶见面事,陆行章还有脸生气?但陆行章似乎真的生气了,一连几天都没回医馆。“孟大夫,陆大人今日也不回了。”
侍卫来传话,说完便利落扭头,毕竟往日孟妩都只是冷冷地点个头。“还过三日就是中秋,他也不回来?”
侍卫愣了下才确认是孟妩在问,忙回头应着:“大概是不回了。”
“哼,说的是在翰林院住,指不定是不是在大将军府留宿呢。”
李欣小声啐道,在心里已经把陆行章划为渣男。孟妩想都没想,出声反驳她:“陆行章不是那种人。”
说完后才回头对侍卫道:“他忙也没办法,这几日辛苦您来回跑了。”
“分内之事。”
侍卫垂首回答,顿了会儿才小心措辞:“陆大人其实很关心您,每日都会问及医馆是否安好,这些日子也是承了皇上的诺,才会不要命地处理旧案,并非有意躲避。”
听侍卫这话便知他有所误会,孟妩弯唇笑了下,解释着:“他毕竟是我的朋友,我在京中立足也多亏了他的帮衬,所以多问几句,只要他一切都好就行。”
一句话把两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侍卫犹豫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孟妩却不打算听,点头送客:“那就不留您了。”
“吱呀”大门关上,孟妩嘴角垂下,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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