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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所以你就自残赎罪对吗？&rdo;罗新一扯她的衣袖，几条刀割之伤刚刚褪下血痂。

&ldo;不然我还能怎样！我不想死，我想和他在一起，但我也不能让兄弟们就那样死去！！&rdo;月生突然发了疯般，大吼着，将酒壶里的酒全部倒入口中。

&ldo;去他娘的战争！！！&rdo;罗新夺过她的酒壶，将余下的烈酒一饮而尽。他真的醉了，摇晃了几下重重朝后倒去，躺在船顶上将那漫天繁星囊入眼眸。

&ldo;秋悬！我的秋悬！！他才十九岁啊！！&rdo;罗新喊出声音，撕心裂肺。

罗秋悬，罗新的独子，殁于八年前玉川之战……

月生抱紧自己，寒意股股围绕，夹杂着记忆的画面……

秋悬哥哥大她许多，所以才不像夏林那样高冷无趣，也不像谢无双那样只会像个鼻涕虫拖后腿，她最喜欢被秋悬哥哥举得高高，这样她就能摘到围墙上的蔷薇；她最喜欢秋悬哥哥偷偷带她上街买那些娘不让吃的零食；她最喜欢拉着秋悬哥哥站在众小弟面前，让他替她撑腰……可是就在那一日，那个深秋的早晨，秋悬哥哥穿着和爹一样的衣服朝她微微一笑后踏上征程，那一笑，竟是永别……

&ldo;秋悬他被叶世安生生戳了五枪，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还高举着月华军的旗帜不让它倒下……&rdo;罗新的泪珠一颗颗滚过他脸上的沟壑纵横，将近五十岁的他一时间哀嚎不止，凄惨胜过那漫山遍野的鹧鸪声……

&ldo;秋悬，我的孩子！！他那么懂事，他那么听话，他那么优秀！为什么要离开！！叶世安！你在地狱里一定是受尽折磨，剖心剥皮，都无法赎清你身上的笔笔血债！！&rdo;他开始咒骂。

&ldo;罗伯伯。&rdo;月生抹去眼泪，满心愧疚将他看着，这个失去孩子的父亲已经为她做了太多，可她那么任性自私，为了韩风澈一次次伤害他。

&ldo;韩风澈……我真想一刀杀了他，可是月儿你喜欢他，你那么不要命地喜欢着他……我不能那么做，不能对不起你，对不起将军……&rdo;

&ldo;对不起，对不起罗伯伯，月儿给您赔罪，月儿对不起您……&rdo;月生跪在他的身边，深深叩首。

&ldo;不，不是月儿的错，是那韩风澈的……不，也不是他的，是叶世安的，对是叶世安那个老匹夫的，是方茂行的，是那个大魏死掉的狗皇帝错！！&rdo;罗新抬抬手示意月生起来，仅是一个简单动作就像耗尽了所有力气，滚烫的酒上了头，他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再次被药力折磨的风澈在剧痛中醒来，将那船顶上的对话听的真切……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他侧身咬住衣领，忍住呜咽，指甲在床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罗新最后不省人事倒在了船顶，而月生将那星空望着，久久无言……

华月生，&ldo;腾凰将军&rdo;一世威风，平南疆，收玉川战功累累；多少次冲入血雨腥风的战场，一柄银枪蛟龙出水，舞动间，一片鲜红……她的手上何尝不是血债累累……

罗新咒骂着叶世安，可自己在魏国人的眼里，自己何尝不也是&ldo;叶世安&rdo;。也许现在，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亦有人将她咒骂着……

可是，这些是她的错吗？战场上，若她不取敌人性命，那便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她必须杀人，为了活着。

鲜血滴落在地，染出一朵朵鲜红的曼陀罗，开满在无尽的修罗场里……

那时候，她只不过是一个喜欢打架的女孩儿，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血都不见一点；那时候，她练武只是因为见爹耍银枪的姿势太好看，自己也想像爹那样；那时候，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宠儿，有爹娘的疼爱，有夏林的宠溺……

若不是八年前的那一场战争，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杀一个人；若不是八年前的那场战争，她早已披着红衣握着夏林的手接受别人或是祝福，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若不是八年前的那场战争，她也不会遇见韩风澈……

&ldo;该死的战争！&rdo;月生烦闷到不行，心口堵得难过，想到风澈对她有&ldo;安神静气&rdo;的功效，便翻下船顶，重新推开了他的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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