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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发生了什么？

“这么简单就被解决了？”斯特兰奇惊讶地问。

“当然没有。”梅林揉了揉太阳穴，明显露出了疲惫之色。他凝视着卡西利亚斯消失的地方，过了几秒钟，才神色如常地转过头面对斯特兰奇，“不过，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我们先和古一汇合。”

……

……

“嘶，轻点。”

“不不不，请你务必相信我的技术，绝对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啦！”梅林开开心心地说，同时举起了自己的手，啪的一声打在了斯特兰奇的伤口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叫声之惨烈，就连在旁边帮把手的彼得少年，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对于肉体上的损伤，即便是古一法师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治疗办法，不然的话，卡玛泰姬也不至于成为残疾人收容所了。她所拥有的魔术体系，归根结底，其实也是用灵魂的力量强行取代原本正常人的神经系统——从而延伸出种种神奇的能力。

但古一法师束手无策的问题，放在梅林这里，就完全不是问题了。作为千里眼的拥有者，梅林几乎接近全知——他高高兴兴地现场取材，用各种召唤出来的奇怪魔怪烹制了一锅散发着恶臭的魔药，并言之凿凿地表明：“……喝下去就能痊愈了！”

斯特兰奇感觉自己读过的所有学位证书，都在对他发出拒绝喝下的抗议。

然而梅林完全无视了斯特兰奇自身的意见，发出了诡异的幸灾乐祸的声音，随即按住了斯特兰奇：“不过在喝药之前，我需要帮你把骨头的位置全部对准好。我相信，你肯定不想在肩膀上同时长出肩胛骨！放心，我的技术很好！”

不，你这个微笑就有些吓人了。

之后发生的一切，也完全印证了斯特兰奇的看法。梅林的手段简单粗暴，直接用手掰。斯特兰奇晕过去又被痛醒过来，最后终于忍不了对方的粗暴动作，灵魂出窍指导彼得来帮忙将骨头的位置对准。而那锅魔药果然也如梅林所说的神奇，灌下去之后，短短几分钟之内伤口就完全愈合了。

“真神奇。”彼得好奇地打量斯特兰奇的肩膀。

斯特兰奇靠在书架上，浑身上下都非常疲惫，如果可以，他想好好地喝一大杯热牛奶，然后在柔软的床上狠狠地睡一觉。然而，事实是，斯特兰奇仅仅只在书架旁靠了两秒钟，就又将眼睛睁开了：“这里是哪儿？发生了什么？”

是的，梅林没有回卡玛泰姬。

斯特兰奇环顾一周，他现在处于这座塔楼的二层，玫瑰彩窗透出来的光在他面前的木地板上照出一片斑斓的光，使得已经深深陷入木板缝隙里的干涸血迹越发刺眼起来。而就在斯特兰奇视线所及之处，古一法师正将一具具尸体累好，挨个帮他们收拾好遗容，拼好身躯，最终亲手点燃了一把大火，将这些逝去的生命都烧成灰烬。

梅林并肩和古一法师站在一起。

燃烧的火焰吞吐着热浪，光线都有些扭曲。古一法师似乎低声对梅林说了什么。即便斯特兰奇和彼得和楼下隔了至少一个大厅加螺旋长梯的距离，但他们仍然能清楚地感觉到萦绕在古一法师的身上的悲伤。梅林拍了拍古一法师的肩膀，将一朵鲜花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彼得叹了一口气：“这里是纽约的魔法圣殿。”

没听说过。

“卡西利亚斯刚把这里血洗了。”

彼得说起这件事时，语气仍然是止不住的悲伤。而斯特兰奇的反应就冷淡多了，身为医生，他早已经见惯了生死别离，硬要说，也只是这次的生死别离的人数多了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在这个星球上，每一天都有数以万计的生命消逝，又有数以万计的生命诞生，这不过是正常的生死轮回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

真的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不是……

不……这就是……不不不是……就是……

他的错。

两种激烈的想法在斯特兰奇脑海里激烈的冲突，一种非常冷漠，它冷冰冰地提醒斯特兰奇，这是现实，不是小孩子的童话，不是别人相信你你自己也相信自己，就能创造奇迹的故事。他在和卡西利亚斯的短暂交手中，两人的实力差距——或者换成更准确的说法，战斗的意识差距到令人绝望。如果不是梅林及时赶到，他大概也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了。

有点自知之明！

——别因为梅林说了点不着边际的话，就真的把自己带进去了。

彼得显然猜不到斯特兰奇内心中经历了怎样复杂的挣扎，他只是失落地用手臂环住了膝盖，询问说：“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世界真的太操蛋了。

斯特兰奇调整了一下姿势：“我在想……之前我还有一个同伴留在西餐厅里，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希望她一切平安……”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感觉彼得伸出一只手，悄咪咪地扯了扯斯特兰奇的衣服。斯特兰奇转过头，就被彼得将耳机塞进了自己耳朵里——这什么情况？等等，这个时候你该不会觉得，听那么什么的网络偶像魔法☆梅莉的歌声就能让他振奋起来？

好在，彼得还真没有做出这么离奇的事情。

平板电脑里播放的是一则采访的新闻，报道的事件正是刚刚卡西利亚斯袭击西餐厅。斯特兰奇一抬头，就看见被采访的女性正在喋喋不休地说话：“哦，真的太吓人了。说实话，天花板掉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快吓懵了。视野一片黑暗，看不清敌人，好像有人在打斗……哦，不，我当然支持钢铁侠的钢铁战队，我得说，那太酷了。我非常支持复仇者，他们保护纽约的每一位市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对，我超喜欢钢铁机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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