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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对斯大林的缉捕仍在继续。而斯大林则已经把他那价值连城的印刷机搬到了另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ldo;他认为保持神秘至关重要，&rdo;科里泽说，&ldo;他经常会坐着马车突然出现，然后变装之后迅疾离去。&rdo;他是易装假扮的个中好手，经常会在突然之间和其他同志换衣服穿，而&ldo;他的长发上总是披着头巾&rdo;。

那一晚，斯大林先是把印刷机带上马车，把它藏在了墓地里，然后，他又把它搬到了一个破屋中。那里是哈希米&iddot;斯莫尔巴‐‐一个年老的阿布哈兹草寇‐‐的家。这个破屋位于马赫穆迪亚，距巴统7公里，但又正好处在守备部队驻扎要塞炮火的下方（因此反而不会引起怀疑）。已经金盆洗手的草寇很高兴能把印刷机藏在他家里，因为他的朋友隆泽哈里亚告诉他，这个玩意儿能印假卢布。等到事成之后，斯莫尔巴还能参与分成。斯莫尔巴的儿子哈姆迪留下了一份回忆录，但官方传记从来没有提及过它。据他回忆，斯大林是在那天半夜到达的。他一来就把4个很重的箱子搬进了屋，运到了地窖，打开它们并组装了起来。和他一起到来的还有排字工人。他们都化装成了戴黑纱的穆斯林女子。斯大林夜以继日地工作，让建筑工在斯莫尔巴家边上又造了一栋房子，用以安放嗡嗡直响的印刷机。

&ldo;这是什么声音？&rdo;一个建筑工问道。

&ldo;有头牛，牛角里生了虫子，难受地叫呢。&rdo;斯莫尔巴回答道。

索索几乎已经搬到了斯莫尔巴家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屋主开始敲诈这位年轻的格鲁吉亚革命者。

&ldo;你的印刷机已经开工好几天了，&rdo;斯莫尔巴说，&ldo;你什么时候才会用印出来的钱？&rdo;

索索把一张传单递给了斯莫尔巴。

&ldo;这又是什么？&rdo;好奇的斯莫尔巴大叫道。

&ldo;我们要推翻沙皇、罗斯柴尔德家族和诺贝尔家族。&rdo;斯大林回答道。可斯莫尔巴根本就不懂。

每天早上，他都会把传单藏在农民的果篮里，然后让斯莫尔巴把果篮运上马车。两人会驱车来到巴统，和隆泽哈里亚接头，然后运着果篮在工厂四周逗留，到处分发传单。如果有人想买水果，斯莫尔巴就会故意报个难以接受的高价，或者谎称水果已经被其他人预订了。有一次，印刷机坏了。斯大林对坎杰拉基说：&ldo;我们去狩猎吧。&rdo;他们来到当地的印刷店，挑好了合适的零件，斯大林接着下令道：&ldo;熊已经被击倒了，我们开始剥皮吧。&rdo;然后他派手下把零件都偷了回来，帮他送到了总部‐‐集市中的阿里波斯酒馆。有一次，小哈姆迪正在把印刷机零件送去斯大林在的地方，突然，一群哥萨克骑兵奔驰而过。他赶紧把袋子扔进了一户人家里，自己跳进了水沟。事后，斯大林亲自帮这个男孩擦干了身子，并表扬他勇气可嘉。

不久之后，斯莫尔巴的整个村子都对他家边上那幢新房子产生了好奇，他们经常看到戴黑纱的穆斯林女子在那里出入，可她们个个都长得很结实。于是，索索召集了12位信得过的农民，让他们把自己的任务传达给村民们。哈姆迪&iddot;斯莫尔巴回忆说：&ldo;从此之后，村民们都对这幢房子倍感敬意。&rdo;

&ldo;索索，你是个好人。&rdo;斯莫尔巴一边抽着烟斗一边说，&ldo;只可惜你不是个穆斯林。如果你变成穆斯林，你肯定能娶7个漂亮的处女。你难道不想成为穆斯林吗？&rdo;

&ldo;我当然想！&rdo;索索笑着说。[4]

他们于3月12日埋葬了在罢工运动中死去的工人。这又为斯大林提供了另一个抗议的机会。7000个壮汉受到了斯大林亲手写就并印刷的宣言的感召。游行队伍的四面都被哥萨克骑兵包围了。他们被禁止唱歌。索索同志沉默地指挥了整场葬礼。宪兵队禁止任何人发表演讲。正当人群离去时，哥萨克骑兵嘲讽地对他们唱起了《死亡征途》。

秘密警察已经了解到，斯大林正是巴统一系列罢工示威活动的主要领导人之一。这个组织&ldo;在约瑟夫&iddot;朱加什维利于1901年秋天到来之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rdo;。亚克力上尉向库塔伊西宪兵队队长汇报道：&ldo;我确定在3月9日的&lso;暴乱&rso;中看到过约瑟夫&iddot;朱加什维利……所有证据都证明，他是&lso;暴乱&rso;的主导者。&rdo;他们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斯大林抓住。

4月5日，德斯皮娜&iddot;萨巴托瓦警告斯大林，他已经被告发了。斯大林两次转移会议地点，并最终在达拉赫韦利泽家和同志们聚首。忽然，德斯皮娜冲了进来，通知斯大林宪兵队就在外面；或者，用当晚指挥行动的警官的话来说：&ldo;昨日午夜，有情报称有人在组织曼塔舍夫炼油厂的工人集会，于是，我下令包围了那里……&rdo;

&ldo;神父&rdo;索索向屋后的窗户跑了过去。可惜为时已晚。蓝色制服的宪兵已经把整座屋子都包围了起来。这一次，他终于逃不掉了。[5]

[1]　这些回忆录的日期相当重要。在写于1936年的回忆录中，瓦达奇科里亚暗示，是斯大林下令除掉了卡尔斯亚，这在当年只能显示瓦达奇科里亚的政治天真；要知道，一年之后，&ldo;大清洗&rdo;就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如果有人胆敢在那时或此后写这样的东西，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为了塑造斯大林的伟岸形象，他的官方传记中也有他怀疑警察密探并证明其无比正确的故事，但那仅仅是&ldo;怀疑&rdo;，而不是&ldo;除掉&rdo;。这个间谍被除掉的说法仅见于原始档案，本书的记述是对此事件的首次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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