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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方老头点了点头，&ldo;知道量力而行，也算是长处。按你这么说，我跟你合作也行。但有一条，我是一文本钱也不出的，不管你是赚是赔，我的工钱断不能短。先付钱，后干活，还得给我配两个小工，要身强力壮的男子，供我使唤。&rdo;

&ldo;这个没问题，那您要多少工钱？&rdo;

方老头嘿嘿一笑，&ldo;多了你也给不起，每月就十两吧！若是生意好了，我还得加！加多少，由我说了算！你要不乐意，我就走人！&rdo;

这老头还真狠！章清亭暗自腹诽，就是章家大总管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也不过五两，这一下就相当于养个大少奶奶的月例了。可谁让人家有技术呢？她咬了咬牙答应了，&ldo;十两就十两！&rdo;

方老头还有要求，&ldo;买肉和配料的钱当然也算你的，那个肉我不会昧你的，但配料我买的跟实际用的肯定有不同，你甭想打听！我要知道你偷偷琢磨，那我就立马不干了！&rdo;

这老头真是小心眼，章清亭讥讽道：&ldo;那你干脆自己把渣也处理掉不就完了？还免得疑神疑鬼的！&rdo;

&ldo;这是个好主意，倒提醒我了！&rdo;方老头不以为意，还赞叹了句，&ldo;你要真定了，明天一早雇个轿子来接我，放下十两银子。我就随你去瞧瞧店子，看要怎么筹划布置，再准备十两银子跟我一起去把配料买回来。你整理铺子要时间，我准备配料也要时间。咱们分头行事，谁都不耽误谁。我既收了你的钱，当然就会替你办事，这个你倒是放心。&rdo;

见他做事积极，章清亭也高兴，&ldo;那行！我明儿一早就带银子来接你。&rdo;

事既谈妥，她也不久留了。小方姑娘送她出门，欲言又止。

章清亭瞧出不对劲，&ldo;有话你就说吧！&rdo;

小方脸上一红，&ldo;章姐姐，你能教我写几个字么？明儿来考我！&rdo;

这姑娘还真是勤学好问哪！章清亭问道：&ldo;那你会写你的名字么？&rdo;

小方忽地眼神一黯，摇了摇头。

&ldo;没关系，你说你的名字，我教你写。&rdo;

小方继续摇头，半晌才道：&ldo;我，我没有名字……从小别人都只叫我，叫我扫把星……&rdo;

章清亭听到这儿，待不住了，拉着她又冲回了屋里，&ldo;嗳，方老头，请问你尊姓大名？&rdo;

方老头愣了，&ldo;方德海，怎么了？&rdo;

&ldo;那你孙女儿呢？她姓甚名谁，今年到底多大了，生辰八字你还记得么？&rdo;

方德海深深地看了孙女一眼，仿佛一下子穿越了几十年的沧海桑田，眼光里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欢喜，半晌才低沉着嗓音艰涩地道：&ldo;记着，你爹叫方天官，你母亲叫吴晓霞，你叫方明珠，是掌上明珠的明珠，这是你爹给你起的名字。因你是壬申年四月初八卯时生的，属鸡，所以辱名叫做凤儿。&rdo;

说完这话，方德海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佝偻着身子回屋了。

方明珠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不过很快，她就抹了眼泪，&ldo;章姐姐，你都教我吧，教我写他们的、和我的名字！&rdo;

离开方家时，方明珠还蹲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拿着小树枝写着那几个名字。

章清亭望着她瘦弱的背影有些动容，心想这丫头还真是苦命！不过想着她那张饱经磨难，却又坚毅聪慧的小脸，心里又觉得这丫头将来肯定会有出息。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四个&ldo;弟妹&rdo;，心里感叹着，哪怕他们有这丫头半分劲头也好啊！这人跟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等她再回到家，十几口子全围上来了，七嘴八舌地道：&ldo;大姐，你生意谈得怎么样？&rdo;

&ldo;大嫂，要人帮忙么？瞧我行不行？&rdo;

&ldo;闺女，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老子帮你跑个腿，打个下手还行的！&rdo;

……

唾沫星子冲着她不住喷来，让章清亭不由得怒目而视，干嘛呢？来捡钱啊！

&ldo;行啦行啦！&rdo;赵成材也见不得这些急眉赤眼想占便宜的样儿，挡在了前头，&ldo;娘子，你吃饭了没？还给你留着呢！快回屋歇歇，先喝杯茶，我热了饭给你端来。&rdo;

这还差不多！章清亭白了众人一眼，自回屋了。

赵成材又给众人解释，&ldo;让她歇口气吧！做没做成晚点不就告诉你们了？&rdo;

这说得也是啊！众人拉长了脖子等着章清亭发话。

章大小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那一顿沾着众人口水的爱心大餐，休息了一会儿喝了杯茶，这才跟赵成材商议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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