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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1页）

初妍柔声细语：&ldo;我断不敢骗陛下的。&rdo;

卫昀忽然想起什么，&ldo;哼&rdo;了声：&ldo;还说不敢骗我，你先前不是说不会骑马吗？&rdo;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初妍道：&ldo;我是不会啊，刚不是正跟着宋大人学呢。&rdo;

卫昀想起她方才不敢下马的样子，疑心被打消，同情地看向她：&ldo;宋卿素来严厉，他教你骑马，你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吧。&rdo;

苦头还好，就是忒刺激了些。初妍想到刚刚的那一幕犹有余悸：差点吓去了她半条命。

卫昀拍着胸脯道：&ldo;不如让张顺儿来教你，这奴才的骑术是跟着朕一起学的，耐心好，也会教人，包你学会。&rdo;

初妍看了宋炽一眼，露出笑来：&ldo;多谢陛下，不过不用了，我怕宋师父会生气。&rdo;

宋炽远远看着两人，见初妍言笑晏晏，三言两语把暴怒边缘的卫昀拉了回来，微微垂下眼：明明她待其他人如此柔软可人，游刃有余，偏偏面对他时，张牙舞爪，满身是刺。

他何德何能，或者，该高兴她对他的&ldo;特别&rdo;？

那边，卫昀想到刚刚的事，还是不怎么高兴，问初妍道：&ldo;既然你相信朕，刚刚在迟疑什么，为什么一直不说话？&rdo;

他怎么还在纠结？初妍道：&ldo;我是担心镇国公府。&rdo;杨妃是他的后妃，出身镇国公府，据说还颇受家中宠爱，突然就被割了舌头，镇国公府怎么可能接受？

卫昀不以为意，冷笑道：&ldo;怕什么？朕一人做事一人当，镇国公不怕死的话，来找朕算账就是。&rdo;

初妍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模样头痛不已。

卫昀始终不明白，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从来都不是能为所欲为的，若失了人心，也会举步维艰。前世他把杨妃贬入冷宫，就直接导致了镇国公府倒向诚王，暗中不知使了多少绊子。

卫昀见她秀眉微蹙的模样倒笑了起来：&ldo;你在害怕吗？别怕，有朕呢。&rdo;

初妍心里叹了口气，犹豫许久，终于开口道：&ldo;陛下，你以后别这样了。&rdo;她害怕得罪他，可他今日所做的一切终究是为了她。她不能像曾经那样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踏上前世众叛亲离之路，最终死得不明不白。

卫昀意识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ldo;别怎样？&rdo;

初妍道：&ldo;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为我出头，可割舌断手，委实太过残酷，也与律法不合。杨妃娘娘终究曾是你的枕边人，你这样做了，会受到朝臣的诟病。&rdo;

卫昀冷笑道：&ldo;朕不怕。谁敢非议朕，朕就杀了他。&rdo;

初妍长睫颤了颤，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出口，她没有了反悔的余地，索性一鼓作气说出：&ldo;可我怕，陛下是要做明君的人，若是因为我受人诟病，我岂不是千古罪人？她们犯了错，自有律法审判，陛下何必……&rdo;

卫昀脸色越来越黑，蓦地&ldo;呵&rdo;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ldo;说来说去，你就是觉得我做错了！&rdo;

初妍听出他情绪不对，心里一个咯噔，头痛地道：&ldo;不是这样的。&rdo;

&ldo;不是这样的，是怎样的？&rdo;卫昀捏紧了手中的马鞭，死死盯着她，双目尽赤，&ldo;原来，你也和母后一样，认为我天生残暴不仁，无情无义。&rdo;

初妍心头一震，终于知道他今天的情绪为什么不对劲了：他和梁太后起了争执，梁太后责备他&ldo;残暴不仁，无情无义&rdo;了？

难怪，杨妃和秦姑姑是撞在枪口上了。

&ldo;不是。&rdo;她再次否认，声音坚决。

宋炽见状不对，快步走近，沉声唤道：&ldo;陛下。&rdo;

卫昀抿紧嘴，胸口剧烈起伏着，忽然扬起手中马鞭，一鞭子狠狠抽在初妍身旁的树枝上。喀嚓声起，粗如儿臂的树枝摇晃不休，蓦地，整根折断，砸了下来。

哗啦啦，树叶纷纷而坠。宋炽跨前一步，迅速将初妍往身后一挡，伸手接住下坠的树枝，声音低沉，不疾不徐：&ldo;陛下，她是个女儿家，经不得这等惊吓。&rdo;

他要反应慢一点，树枝就要砸到初妍身上了。

卫昀也没料到自己一鞭子竟能将树枝抽断，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攥紧了马鞭。他有心想问问初妍有没有吓到，想到她刚刚的话，只觉心里难受得紧；想向她道歉，又拉不下面子。

他踌躇片刻，忽然生硬地说了句：&ldo;你的话朕会好好考虑。&rdo;蓦地跳上马背，一抖缰绳，疾驰而去。跟着他的侍卫忙呼喇喇跟上。不一会儿，一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山林中。

宋炽将手中的断枝随手抛在地上，回头看向怔怔出神的初妍：&ldo;吓到了？&rdo;

初妍摇了摇头，心中叹息：也不知卫昀是不是真的听进去她的话。

宋炽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眼神微暗。忽地伸手，握住她的肋下，将她整个人向上提起。

初妍大惊，脸一下子涨得通红：&ldo;你做什么？&rdo;

宋炽直接将她放在马鞍上，淡淡道：&ldo;你先前不是说要和我赛马吗？&rdo;

赛马？初妍怔怔地看向他。

宋炽翻身上马：&ldo;你若能赢我，我送你一把好琴作为彩头。&rdo;

初妍现在用的琴还是卢夫人送她的那把。她离开宋家时没有带上，后来宋炽把她在宋家时用惯之物一并送了过来，那把琴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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