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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高建华听到这里，不禁拍案叫绝，催促我立即行动。我笑了，道：&ldo;下面的一切，该你们这些刑警干了。&rdo;这时周支队长人刚好造访，高于是迫不及待地让他去查。他相当困惑，又半信半疑，但还是勉强按&ldo;船‐‐使驾人‐‐水手‐‐水手那天的行为&rdo;这条线索查了……这里不想以繁琐的取证细节劳累读者诸君，只想指出一点，结果与我的推论丝毫不爽。凶手就是那个水手，而我也因此得到支队长许诺的虽然极不情愿给还是给了的奖金。

第八章自然主义作家

更新时间2011-7-211:00:11字数：11846

协查通报：2001年1月1日犯罪嫌疑人狄洛从江州市看守所越狱，杀害了一个武警战士。该犯身高…………希望各单位在日常工作中加强排查‐‐江州市公安局。

&ldo;天啦，罗警官!你到这林子里来做什么?有人犯事了，还是要找个好的制酒作坊?&rdo;

&ldo;都不是，&rdo;我对杜兰说，一面把车停在路边，好跟她说话。她是那种丰满的乡下姑娘，似乎永远不会老，过了一年又一年，就像永远流个不停推动磨坊水车的水流。她老是开玩笑说私酿的米酒是在树林子里做的，事实上，我们离北部区不过一百公里，我们需要的都从那里来。&ldo;我正要去乔向阳的磨坊，在柯德维离开之前见见面。&rdo;

&ldo;我也是，可以搭个便车吗?&rdo;

&ldo;当然可以，杜兰小姐，只要你不在乎别人看到你坐我的车。&rdo;

她爬进我旁边的座位，把她那鼓鼓的网袋放在脚下。&ldo;这里的人都说能坐你的车是了不起的大事呢，罗警官。&rdo;

&ldo;听到这话真让人高兴。&rdo;

我把那辆桑塔纳车转上往磨坊去的路一路颠簸了一阵，没有说话。柯德维在他住进老乔的磨坊后这几个月里，成了当地的名人，而由于他的名声，才让杜兰和我这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都来给他送行。

柯德维是一个留着一把大胡子的自然主义作家，完全合乎胡适那样新文化的传统。他是十个月前住进老磨坊的，和十一月底的第一波寒流一起来到。他们说他在写一本关于虎溪一带四季景物的书，可是在最初几个月里，几乎没有人看过他。就连他的食物和日常用品都是送到磨坊去的。可是过了两三个月之后，情况改变了，大家开始看到他，也喜欢他。他真的是在写一本书，甚至还让我们看一些他最早写的部分章节。

我在春天的夜晚常到磨坊来，和他坐在开了花的山茱萸树下，一起喝一杯米酒，听他谈往日的旧事口然后他会拿出他的手记，让我看他文辞优美、关于虎溪之秋的札记。

&ldo;谁会有兴趣读这一类的书?&rdo;有天晚上，因为米酒让我勇气十足而问他。

他耸了下肩膀，搔搔胡子。&ldo;谁看朱自清的作品?&rdo;

&ldo;起初看的人不多。&rdo;

&ldo;一点不错。&rdo;

我拿起一本最近的手记，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手抄的剪报资料。&ldo;比方说，这个吧。&rdo;我读道：

悬赏1000元‐‐年轻女子于二十日下午神秘失踪，年二十二岁，身高不满160米，脸色苍白、灰眼、黑发，因最近生病而有明显特征。身穿黑绸洋装、戴白边草帽，并携有一黑色旅行箱。消息请送交陈夏先生（前长沙市民政局局长），私人征询办公室，胜利街二十号。

&ldo;这个，&rdo;柯德维微笑着解释道，&ldo;是一般分类广告，原先刊在1990年八月六日长沙日报头版，有人用铅笔圈了起来。&rdo;他看到我不解的表情，又说：&ldo;我是在楼上发现这张报纸的，就在这个磨坊的二楼。有一堆旧衣服、杂志和报纸，这就是其中之一。我是出于好奇才记在我的记事本里，因为一份十年前的湖南旧报纸在江州市郊的一座老磨坊里做什么?尤其是上面还有一则那样圈了出来的广告。&rdo;

&ldo;这一带的人很多都是从湖南来的。以前开这个磨坊的老乔（乔向阳的父亲）就是湖南人。他很可能就是差不多那个时候来的。也许是他在故乡的最后一天带来的报纸。&rdo;

&ldo;也许吧，&rdo;这位留了大胡子的自然主义作家同意道，&ldo;可是我忍不住会想到陈夏先生，也就是前长沙市民政局局长的事。你觉得他后来有没有找到那位年轻女子呢?&rdo;

这就是我们聊天的一个例子，更常有的情形是谈这条虎溪的事，还有柯德维在河岸边所发现的各种野生物，还有四季的变化。尽管他避免和镇上的居民有社交活动，这位自然主义作家却很乐于参与社区的活动。在冬天，溪水结冻时，会看到他帮忙锯冰块，来存放在磨坊旁边的商用冰库里，而在清明节，他也和其他人一起到公墓去做一年一度的清扫工作。

现在，到了七月下旬，他的稿子完成了，总数大约写满了三十六本小学生用的作文簿。题名叫《虎溪一年》，虽然事实上他只在这里住了十个月多一点。可是他现在要走了，杜兰和我就是来道别的。

我把桑塔纳车停在乔向阳的黑色的夏利车旁边，我们走了进去。柯德维正忙着把他的书本和手记放进一个我以前见过、用木头和铁皮做的保险箱里，一面还在和年轻的乔向阳说着话。&ldo;真不想离开这个地方，&rdo;他说，&ldo;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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