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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柳绿子哭成了泪人。她一边哭，一边说：&ldo;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我就全说了吧!今天我进后台不久，剑突叔叔把我叫住了，他问我：&39;你不是女主角的替补吗?红花子的那些动作你都记住了吗?&39;&rdo;我回答说：&39;记住了&39;。于是他便对我说：&39;如果你真的演上了潘朵拉这个角色，我祝你演出成功!&39;当时我很奇怪：叔叔为什么要说这个呢?他看我有些纳闷，便说：&39;天有不测风云，红花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有个闪失，你要随时作好上场的准备，到时候你出色地扮演这个角色，就可以一举成名啦!&39;我听后也没怎么当回事，就同他分手了。过了不大一会儿。舞台上就出事了。后来警长先生问我，有没有取代红花子小姐演主角的念头，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剑突叔叔对我说的那些话来。我现在才明白了，大概是剑突叔叔急于让我成名，早点取代红花子小姐，才做了手脚吧?&ldo;&39;可是，后来你没有当面问问剑突谦造吗?&rdo;等等力警长问道。

&ldo;我是想问的，可叔叔大概是有意躲着我，我怎么也找不到他。偶尔碰到他，他又是同别人在一起，我一直没有找到同他说话的机会。&rdo;

&ldo;剑突谦造讨好您，是不是要打您的主意?&rdo;

&ldo;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关系，&rdo;柳绿子听了这粗野的问话，好象受到莫大的侮辱，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停顿了片刻，她痛苦地叹了口气，继续说：&ldo;剑突叔叔成了残疾人之后，大家都拿他的病当笑柄，常有人耍弄他，拿他开心，我对这种做法很反感。我和这些人不一样，常常对剑突叔叔表示同情，安慰他，大概叔叔很受感动吧，他对我也很好，象亲人似的……就是这么回事。有人胡说我们之间关系不正常，简直太无耻啦!&rdo;

&ldo;哦，对不起，我不该那么问。我现在明白了，他对您并没有非份之想，但私人关系很融洽，是这么回事吧?&rdo;

&ldo;嗯。大家都说他神经不正常，可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剑突叔叔身体成了残疾之后，一直沉默寡言，精神上很痛苦，但他并不是疯子。他待我很好，我遇上什么困难，都愿意向他请教。我的声乐课程就是他教的，叔叔是个很正派的艺术家。&rdo;

听柳绿子这么一说，大家觉得剑突谦造更象美国电影《剧场里的怪人》中的怪人了。

警长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他说：

&ldo;啊，谢谢您啦，柳绿子小姐!听您这么一说，一切都清楚了：剧场怪人剑突谦造为了让您能演上主角，一举成名，便在潘朵拉匣子里安放了杀人装置，没想到却误杀了石丸启助，于是，他便畏罪自杀了。总而言之、一切都清楚了，凶手自杀，太遗憾了。到此为止，可以宣布结案啦!&rdo;

等等力警长兴奋地宣布了他的结论，心想这回绝对没错。剧场的演职员听了之后也都很高兴，看起来没大家的什么事了，可以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觉了。灰屋铜堂操着无声电影解说员的腔调：&ldo;啊，惊心动魄的&39;潘朵拉匣子凶杀案&39;，以剧场怪人剑突谦造自杀而宣告结束，原来凶手就是他。咚咚锵……&rdo;

就在这个时候，幽谷先生对大家挥了挥手，不慌不忙地说道：&ldo;请安静一下，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警长先生，您说，刚才和柴田乐亭在黑暗中撞了头的那个人是剑突谦造吗?&rdo;

&ldo;当然喽，您仔细看看，在剧场怪人的额头上也有碰起的伤痕呢!&rdo;警长语气十分肯定。

&ldo;可是，警长先生，不知您注意到没有，柴田乐亭君额头上两个大包都是血淤形成的青紫包，正面的那个是与别人相撞留下来的，右边那个是挨拳击留下来的。而剧场怪人的额头上呢，并没有起包，只有被撞的伤痕，这是怎么回事啊?&rdo;

&ldo;这个，这个嘛……啊，也许是每个人的皮肤组织或肌肉组织有差异的缘故吧?&rdo;

&ldo;有这种可能，我可以同意您的看法，不过为什么剑突谦造的皮肤组织与常人那么不同呢?另外，我还有一个疑问，请等一下。喂，柴田乐亭君，你的身高是多少?&rdo;

&ldo;幽谷先生，您何必多事?警长先生放我们回家有什么不好?我的身高嘛……&rdo;

&ldo;说准确点，是6尺1寸呢，还是6尺2寸?&rdo;

&ldo;我的身高是6尺1寸9。&rdo;

&ldo;警长先生，您听清楚了吧?柴田乐亭君的身高是6尺1寸9。&rdo;

&ldo;这又怎么样?&rdo;

&ldo;啊哈，您难道没注意吗?柴田乐亭君的身高是6尺1寸9而剧场怪人呢，顶多有5尺6寸或5尺7寸，他的背又驼，腿又瘸，站在那里又要矮一些，顶多也就是5尺3寸吧!您想想看。一个6尺多高的大个子，另一个是5尺多高的小个子，他们俩的头怎么可能撞在一起呢?&rdo;

警长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慌忙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刚才那股高兴劲儿不知哪里去了。&ldo;可是，在剧场怪人的额头确实有撞伤的痕迹呀?……照您这么说这不是同柴田乐亭先生相撞时留下来的了?&rdo;

&ldo;不，不是这个意思。剑突谦造额头上的伤额很可能是同柴田乐亭君相撞时留下来的。&rdo;

&ldo;那您还有什么可说的?&rdo;

&ldo;不，还有。我想，要让一个6尺多高的大个子同一个5尺多高的小个子的头撞在一起，是有条件，条件之一可以是，小个子向上一跳可以撞到大个子的额头上。不过，听柴田乐亭君说，他们俩是在暗中偶然相撞的，这种可能性不大，或者说简直没有……&rdo;

&ldo;条件之二呢?&rdo;棒槌学堂&iddot;出品

&ldo;别着忙，听我说。刚才柴田乐亭君说，对方和他相撞之后倒地的声音有点怪，是，咕咚，吧嗒……&39;，而对方上楼的声音也有点怪，脚步声很吃力。很沉重……&rdo;

&ldo;是啊，一点儿不错!&rdo;

&ldo;啊，根据这一点儿，我猜想不是剧场怪人一个人同柴田乐亭君撞在一起，而是有人背着他。&rdo;

&ldo;有人背着他?&rdo;柴乐田亭和等等力警长都有些半信半疑。

&ldo;对，肯定是有人背着他。只有这样，身高5尺3寸的剑突谦造才有可能同身高6尺1寸9的柴田乐亭君撞在一起，这就是他们能撞头的第二个条件。问题是，谁与剑突谦造的关系这么亲密，肯背着他到处去?恐怕在剧场之中找不出这样的人!况且剧场怪人即使被人背着，挨了撞也不会一声不吭。从这些现象我猜测，当剧场怪人与柴田乐亭君撞头时，他已经死了，而背着他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这个家伙杀了石丸启助、古川万十、芦原小群，又杀了剑突谦造，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我说完了。&rdo;

听了深山幽谷的这番演说，全部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真是&ldo;深山幽谷&rdo;一般的寂静!事后有人这样回顾当时的情景：&ldo;听了幽谷一番话，对他既佩服又怨恨。警长先生把大家折腾了大半宵，好不容易才宣布结案，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家休息，谁知听他这么一说，案子还一点头绪也没有。当时人们都恨不得扭断幽谷先生的脖子。&rdo;不止一个人，几乎在场的人都有这种感觉。幽谷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大家抱怨的对象，人们向他投以怨恨的目光。然而，幽谷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洋洋得意地瞧着大家。把人们怨恨的神情当成对自己的赞赏、仰慕、崇拜和钦佩，把人们斜视的目光当成暗送秋波。象幽谷先生这样聪明自负的人，常常会犯这样一种可笑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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