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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熹大半张脸还埋在围巾里,只露出双干净透澈的眼在外边,纤浓的眼睫毛盖出小片阴影来。
她手指抚摸着礼盒上的纹理,低下头小声说了句,&ldo;没必要浪费钱,这个就够了……&rdo;
像是没料到云熹这么个朴实无华的答案,陆祉年眼尾撩起,逗她的心思一下涌了上来。
&ldo;是吗?&rdo;陆祉年盯着她还露在外边的眉眼轻笑道。
&ldo;可我不缺这点钱。&rdo;
陆祉年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说道,&ldo;给你花钱,也算不上浪费。&rdo;
云熹的脸越埋越低,越埋越低,像是要同那团毛巾彻底融为一体。
可听了陆祉年的话,却从围巾里抬起头来,她瞪了他一眼,&ldo;那也不行。&rdo;
但她长相实在是温和无害,瞪起人来也没什么力度。
一眼瞪过去,倒不像是生气。
像撒娇。
沉默半晌后,陆祉年笑了下,像是妥协。
他伸手扯了扯云熹围在脸上的红色围巾,懒懒应道,&ldo;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do;
……
走出教室的时候,沿路放学的同学有在告别的,也有拿着苹果互道&ldo;节日快乐&rdo;的。
瞧见这萧索冬日里难得的温情,云熹不由多看了两眼。
头还没完全偏回来,耳畔蓦地也响起句&ldo;平安夜快乐&rdo;。
声线偏冷的男音,每说一个字,都仿佛在她耳膜上轻轻敲击着。
云熹慢了半拍回道,&ldo;平安夜快乐。&rdo;
她抬起脸,正好撞上陆祉年望过来的视线,鬼使神差地,她敞开心扉说了句,&ldo;其实我不怎么过平安夜的。&rdo;
或者说,不是不怎么过,是从来就没过过。
在她还小的时候,许如烟女士忙着工作,连她的生活都无暇顾及,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节日。
再长大些,她常在片场拍戏,对于平安夜的记忆不过是剧组发的两个苹果。
后来经历了一系列变故,辗转寄居在舅舅家,庆祝节日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
&ldo;巧了,我也不过。&rdo;
瞧出云熹脸上那点黯然神色,陆祉年索性张嘴胡扯道,&ldo;节日这东西总是有人过,有人不过的。&rdo;
&ldo;你也?&rdo;云熹小心确认道。
她不大能相信像陆祉年这样,在人群中众星捧月的存在,竟然也不过平安夜。
陆祉年&ldo;嗯&rdo;了声,为了让云熹相信,脸上神情装得更像了,还发出邀请道,&ldo;要不今天陪我过个节?&rdo;
他都这样说了,云熹哪里还能说半个&ldo;不&rdo;字。
她点着头应下,&ldo;好……&r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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