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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顾仁好脾气地笑，等林焰发完脾气。

&ldo;林老板，吶，给嫂子的。&rdo;把手里的孕妇牛奶递过去。

&ldo;哎呦，&rdo;林焰不好意思起来，&ldo;还是美国货呢，看这英文，啧。&rdo;

&ldo;林老板怎么亲自来接客啊。&rdo;顾仁已经毫不客气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瘫成最舒服的姿势。

&ldo;接你妹的客……你嫂子要生了，雇的那姑娘家里有事回去了。天天都是我在外面招呼客人，你看我，上火上的，全是泡。&rdo;

曾经街头卖命的林大哥，也有这样为衣食焦心的一天。

林焰看了看时间，把&ldo;暂停营业&rdo;的牌子挂门上，叫里面的师傅煮一杯镇店咖啡过来。

顾仁懒洋洋的说：&ldo;林老板，不喝咖啡了，喝了胃疼，睡不着。&rdo;

&ldo;哎呦我去，太阳也有从西边出来的一天，那喝什么？&rdo;

&ldo;来杯牛奶吧。&rdo;

&ldo;两个大老爷们喝牛奶，&rdo;林焰对着两杯牛奶嗤笑，&ldo;说吧，咋想到要回来啊，走了就失联的祖宗。&rdo;

&ldo;我爱海城。&rdo;

林焰一口牛奶差点喷了。

&ldo;行行行，你爱海城。你还真来海中当老师了？&rdo;

&ldo;对啊，物理老师。梁老师退休了，要不然我跟他就成同事了。&rdo;

&ldo;牛，全国重点高中的顾老师，啧啧。我是真想不到啊，我们顾仁竟然成了人类灵魂工程师、园丁、灯塔，燃烧自己照亮他人……&rdo;

林焰还记得顾仁高中的时候，跟他说过，他的梦想是去什么sa。算了，反正长大，都会变得现实的。再说，梦想也会变的。

顾仁看着林焰微笑，还是这里好，一切都是老样子。

&ldo;孔蒲那丫头呢，就你大一回来那次，领过来喝咖啡的那个女朋友？&rdo;

顾仁脸上的笑瞬间荡然无存。

林焰察言观色，赶紧收：&ldo;啊，分了啊？哎呦，你可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海城多少好姑娘待字闺中……&rdo;

&ldo;林哥，&rdo;顾仁的声音冰冷又破碎，&ldo;孔蒲死了。&rdo;

&ldo;死了？&rdo;林焰霍然起身，脑子里&ldo;嗡&rdo;的一声。

长发披肩，穿高领毛衣，笑起来有点像高圆圆。顾仁大一的时候也才十七岁，未成年人，当时带孔蒲来焰火咖啡，林焰就当他们是一对小朋友。

后来两个人倒一直长久，顾仁的朋友圈里有时候会有两个人的合影。最后一张，停留在一年前，两个人穿着长大衣，十分搭配养眼。

但当时顾仁对孔蒲看着也不是那么上心，反倒是孔蒲，年长顾仁五岁，对他无微不至。

后来顾仁一年多没有更新朋友圈，林焰就想，应该是分手了。

他慢慢坐下来，深吸一口气，问：&ldo;顾仁，怎么回事？&rdo;

&ldo;校园枪击。一个白人学生拿了家里的枪，在校园里发疯。&rdo;

那之后顾仁看了两年的心理医生。不能接受的是，那一天，孔蒲本该跟他一起出去看电影的。

林焰沉默，美国的校园枪杀案，新闻里的冰冷数字。变成了身边好朋友的爱人。

&ldo;顾仁……&rdo;

&ldo;我没事林哥，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哎，梁老师你记不记得的啊，当时我被你们一帮人拦住，他过来训你们一顿。&rdo;

&ldo;记得，你竞赛老师……&rdo;林焰魂魄不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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