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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本来是试探『性』的攻击，却不想练红霸生『性』好战，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又没能真刀真枪的好好打一场，早就按捺不住，遇到敌人直接就兴奋起来，二话不说上去就怼!

贺茂保宪试探『性』的符咒甩出去之后才发现，那个红发的孩子身上凝着一层奇怪的气运，盘旋缠绕，犹如龙一般。更为可怕的是，这隐约的龙形不是这个国家常有的三爪龙，而是……五爪!

这孩子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海那边……

贺茂保宪此时已经萌生了退意，阴阳道有不成文的规定，海那边来的任何存在，只要不作恶多端，就理应优待，至少不可轻易打杀。

他清了清喉咙，打算稍微谈判一下，顺便为自己的误解道个歉。

&ldo;十分抱歉，我……&rdo;

黑虎低声咆哮一声，伸出利爪扑击长剑，然而练红霸比它更快，长剑以诡异的角度从下向上挑去，贺茂保宪凌空画符略作抵挡，总算为黑虎争得了逃脱的机会。黑虎跳到一旁，惊魂未定的蜷着爪子‐‐如果贺茂保宪再慢一步，这只爪子就会离它而去了。

&ldo;不打了吗?&rdo;练红霸的刀锋上燃着火，微微眯起的眼睛显出几分不满，&ldo;是你先动手的，在这里杀死你也没什么可说。&rdo;

&ldo;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是能不能不杀啊……&rdo;贺茂保宪发觉了对方交流的意图，心里松了口气，他并不想与这个孩子对上，万一是条海那边来的真龙，他有几条命都不够死。

无聊……无聊……要是能回到战场上就好了……

练红霸一声不吭的还刀归鞘，彻底对贺茂保宪失去了兴趣，他并不缺沙袋，不需要从打击一个不肯还手的人那里获取存在感。

练红霸继续专注于之前的事情，『乳』母惊魂甫定，愣怔的看着练红霸。

&ldo;这位大人……&rdo;

&ldo;已经没事了。&rdo;练红霸重新走进屋子里，眼角的余光瞥见先前的阴阳师从黑虎身上跳下来，很自来熟的也走进屋子里。黑虎在他身后甩了甩头，一个喷嚏之后，化为一只小小的黑猫，只是身后有着两条尾巴。

跟进来的阴阳师很快证明了自己的作用，他嘴唇蠕动几下，屋里好奇而又惊惧的小孩子就觉得眼帘沉重，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乳』母眼含感激，她向阴阳师行礼。

&ldo;您一定就是贺茂保宪大人，非常感谢。今天这件事，说起来也与忠行大人有几分关联……&rdo;

&ldo;与父亲有关?&rdo;贺茂保宪『摸』着下巴，&ldo;说说看。&rdo;

练红霸眼神平静，透着杀意，他很想殴打这个自来熟。

&ldo;我这种低贱之人，与忠行大人当然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与忠行大人有关的，是鹤姬夫人。&rdo;『乳』母缓缓叙述，&ldo;先从我自己说起，我也曾经家世显赫，那个时候，藤原盛平大人『迷』恋我，夜夜与我私会。可惜，我的家族很快败落下去，不能给盛平大人带来仕途上升迁的希望。于是盛平大人放弃了我，选择与鹤姬夫人结为夫『妇』，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do;

&ldo;我……是个不洁的女人，盛平大人成亲之后，竟然重新找到了我，想重温过往的岁月，我想过拒绝，然而破落的家庭已经不能允许我再留着什么骄傲和坚持。&rdo;『乳』母说到这里，看了看坐在房间角落的那名女子。

&ldo;这是我的妹妹，当时，她生了一场大病，为了保住我的亲人，只好如此。&rdo;

这就是真实，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子尽管绮丽多姿，却也同样命运多舛，练红霸还记得《源氏物语》中有关落魄亲王之女的描述，几乎称得上可悲的程度。

&ldo;拥有我梦想中一切的鹤姬夫人，我不恨她，反而怜爱她。&rdo;『乳』母眼中流『露』出温情，&ldo;鹤姬夫人其实非常可怜，小的时候曾被妖怪掳走，是贺茂忠行大人把她救了下来。然而这不够，沾染了&lso;妖怪&rso;两字的孩子，必定会被厌弃，鹤姬夫人的母亲又是个过分胆小的人，她对夫人避如蛇蝎，长久以来，扭曲了鹤姬夫人的心。&rdo;

&ldo;她开始厌恶血缘亲情，把那当做虚假的东西，尤其是母子亲情。这种极端的想法越演越烈，最后鹤姬夫人甚至不能接受她自己的孩子，每一个孩子出生之后，都命令我找机会偷偷带出府丢掉，对外就宣称病死了……&rdo;

&ldo;到了小公子，已经是第四个孩子，再病死就太显眼了，鹤姬夫人好不容易想出了办法，就是伪装妖怪作祟，这样一来就能让小公子也消失了。&rdo;

&ldo;可我始终觉得，孩子是无辜的。&rdo;

&ldo;我的身体不好，当不了母亲，我想至少……至少能保护这些被母亲厌弃的孩子，我想把他们抚养长大……&rdo;

『乳』母缓缓跪地，脸颊上已经沾满泪水。

&ldo;求您不要过分责怪鹤姬夫人，她也是个可怜的人。&rdo;

贺茂保宪长长吐气，身为阴阳师，他处理过大大小小的事情，时常会遇到现在这种双方各有原因的案例。他无从评判，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也许是最好的。

&ldo;那妖怪呢?这其中有妖怪作祟吗?&rdo;贺茂保宪确认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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