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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飞行联队长官不停地往降落指挥平台打电话，希望以此督促降落指挥员加快回收进度，这样他就常常忽视了安全。例如，如果一次飞机进场时，我们小组的成员向下降而来的&ldo;大黄蜂&rdo;飞机下达了加油门的口令，结果该机驾驶虽的油门加多了造成复飞，这时降落指挥平台上的电话就会响起来，疯狗拿起电话一个劲儿地说：&ldo;是，长官。&rdo;然后挂上电话继续按自己的意见下达口令指挥飞机降落。他会说：&ldo;他倒轻松，坐在那混蛋玻璃房里，对我们下达的加油门收油门口令评头论足。而万一飞机摔在跑道上，那么被火球吞噬的只是我们这些呆在下面的人。&rdo;整个夜晚都是如此，飞行长官一直催促我们加快回收速度；降落指挥员则想方设法让所有的驾驶员都避开舰尾，对准中心线。

回收最后一批飞机前，疯狗终于开口了：&ldo;嘿，坦克，你来指挥这批飞机如何？&rdo;

&ldo;没问题。&rdo;我答道。尽管整个晚上的回收工作弄得我精疲力竭，我还是像往常那样期待挑战。

&ldo;这批回收的飞机共有11架，4架大黄蜂，4架入侵者，1架徘徊者，1架加油机和1架鹰眼。你认为自己应付得了吗？&rdo;

&ldo;11次降落，11次成功。&rdo;我假装信心十足地答道。

&ldo;那好，咱们等着瞧。&rdo;疯狗回了一句，&ldo;瑞格勃，你帮他撑着点。&rdo;

&ldo;行啊疯狗，明白了。&rdo;瑞格勃说道。

忙了整整一天，我们大家都累坏了，呼吸的是炙热的飞机废气，听的是从我们头顶几英尺上空加满油门呼啸而过的飞机发动机的尖叫声，盯着的是刺眼的太阳光。好在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但我的脸仍觉得晒得疼疼的，我准备最后收班了。我衷心希望最后一批回收的所有驾驶员都能与我好好合作，飞出恰到好处、安全无误的下滑动作来。

当我们等待回收开始时，我从风挡后面走出了降落指挥平台。海湾的风刮过甲板，夹杂着jp-5号燃油、液压油和润滑油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气味，向我迎面拂来。只要你呼吸，就免不了要闻这种气味，因此你的肺对它也就慢慢习惯了。蒸汽从舰首处的弹射轨道上一圈圈飘出来。这些蒸汽好似过去牺牲的驾驶员的鬼魂，从我们这些站在降落指挥平台上的人身边飘过，仿佛要提醒我们今夜的工作非常重要。每一位海军飞行员都知道这些鬼魂，我们大家都有这样的一些朋友，他们用生命的代价才了解到海军航空兵是一项严酷的事业。如果我们今晚的工作干不好，就有可能造就一名新的飞行甲板鬼魂，飘荡在&ldo;中途岛&rdo;号航母弹射器放出的蒸汽之中。

我们小组的其他2名成员倚靠在我们身后的风挡上，而瑞格勃、疯狗和我则准备回收飞机。降落指挥员的降落辅助电视显示器像弗雷斯内尔光学着陆系统的镜头一样，亮度调得恰到好处，这样当驾驶员飞近和越过舰尾时，可以清晰地辨别&ldo;光点&rdo;。如果亮度太高，&ldo;光点&rdo;就会在黑暗中放出光芒，出现失真，这样就使驾驶员不能准确判断他在下滑线上的位置。我们细心调整了所有的灯光后，便开始检查无线电。

&ldo;塔台，我是木桨，16频道无线电校波。&rdo;我呼叫道。

&ldo;你的声音大而清晰，木桨。&rdo;

&ldo;我听你也一样清晰。塔台，木桨，18频道校波。&rdo;

&ldo;大而清晰，木桨。&rdo;

&ldo;明白，我听你也一样。&rdo;我说道。瑞格勃也在这2个控制频道上校了波，然后我俩又按了按告警开关，检查我们的复飞指示灯。指示灯正常，我们准备开始工作。

&ldo;木桨，第一架是龙305号飞机，距离5英里。&rdo;雷达控制员用16频道通知道。

&ldo;木桨明白。&rdo;我答复道。

率先降落的是4架&ldo;大黄蜂&rdo;飞机，因为它们的油量总是最低。每种飞机上的灯光布局不同，可以在夜里区别出来。&ldo;大黄蜂&rdo;非常容易辨认。它有两个巨大的垂直尾翼，每个尾翼尖上都有一盏防撞灯。当&ldo;大黄蜂&rdo;下滑降落时，防撞灯正好位于机翼上面，几乎看不见。降落指挥员判断一架&ldo;大黄蜂&rdo;的飞行姿态是否正确，就看飞机翼尖的灯光是否与前起落架上那盏小小的进场灯形成一条直线。第一架&ldo;大黄蜂&rdo;出现了，就像是一盏闪闪发亮的灯。其后3英里处，又是一盏若明若晴的灯。这11架飞机，每架之间相隔1分钟的距离。驾驶员们希望操纵他们的飞机下滑降落，一次进场就能安全地降落在母舰上。

&ldo;龙305，距离13英里，报告状态。&rdo;我的头盔里响起雷达操纵员用16频道传来的大而清晰的声音。

&ldo;龙305，&lso;大黄蜂&rso;下滑，剩余油量4500磅。&rdo;驾驶员马上报告。

&ldo;明白，下滑，&lso;大黄蜂&rso;。航母航速25节。&rdo;我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道。&ldo;我们已经腾空了甲板。&rdo;我向降落指挥小组的其他成员宣布道，然后将右手垂至腰间，随时准备按动告警开关。&ldo;大黄蜂&rdo;沿下滑线降落而来，动作非常稳。下滑到一半时，驾驶员未能发现飞机向左侧滑了一些，由于我主要注意的是下滑线，因此也没有发现。

&ldo;向右对准中心线。&rdo;瑞格勃不动声色地提醒他。只见&ldo;大黄蜂&rdo;飞机的机翼向右下方点了一下，立即作出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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