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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汪、陈二人从香港回到广州，在汪精卫家中举行新式婚礼。&rdo;由李晓生做介绍人，何香凝做女嫔相，大排筵席。时任广东都督的胡汉民也赶来参加，即席发表演说，对他们的&ldo;患难姻缘&rdo;大加称颂。

汪、陈结婚后，随即回到南洋陈家。陈璧君的双亲，眼见佳女佳婿连袂归宁，当然大为高兴。地方父老更以迎接革命英雄的感情，为之举办盛大的招待会。陈璧君那位同她订过婚约的表哥梁宇皋，居然拿得起放得下地即席致词：&ldo;我很光荣，有这样伟大的表妹和表妹夫。今天，我以亲友和同志的身份，向他们表达衷诚的敬仰和祝福。他们功成不居，要到法国读书，更是难能可贵的历史佳话。在功业上我是追随不上了，但可以在学问上追随他们。所以，我也要到英国去研究学问，准备将来回国为大家服务。&rdo;

一片掌声中，陈璧君不禁宽下心来。她与汪精卫小作居留，便前往法国度蜜月去了。

巴黎重聚互诉衷肠。

1913年新年过后，国内政局又起波澜，革命党人为反对袁世凯而发动的二次革命不幸失败。当初将临时大总统礼让袁世凯，本是汪精卫的意见，大家对他很不谅解，甚至有人说他受到袁世凯的5万元贿赂，他当然是愤愤不平。此时，陈璧君已生下婴儿，汪精卫声言不再过问革命之事了。

半年之后，方君瑛家也由福州来到巴黎。汪精卫大喜过望，忙着赶到里昂去接船。当他见到方君瑛时，两年的岁月，方君瑛已经出落成一个仪态万方的大美人了。那一种温柔婉淑的风情，与陈璧君的豪爽骄悍，恰成强烈对比。

他们乘火车赴巴黎，闲谈之中，方君瑛表达了她两年来埋头读书涉及佛学的心声：&ldo;一切悲欢离合及生死之事，都是缘份。了解这道理，一切事都能看得开，放得下；再不会执着下去，自讨苦吃了。&rdo;

到了巴黎，曾仲鸣、方君璧夫妇进入学校，住在汪精卫家中。曾醒、方君瑛则住在一处面对海水、背倚山云，名叫&ldo;鸦尔加松&rdo;的小村。汪精卫夫妇常去相聚，或游泳，或垂钓，往往新月已上才兴尽而返。但是，如果是陈璧君同去，方君瑛大部推托身体不适或准备餐点，留在家中。只有汪精卫一人前来时，她才兴高采烈地陪伴。她不多说话，常常面对浩瀚的大海，脉脉出神，偶尔对汪淡然一笑，似有情似无情地令汪精卫莫测高深。

一天，风轻日暖，汪精卫与方君瑛独处在海边的绿荫之下。他把埋在心头的苦闷向她倾诉，对她表达了爱意：&ldo;我是爱你的，知道你也爱我。可是却被现实环境所限制，不能。。为此，我常常很痛苦。我想，你虽然参悟了佛法，内心又何尝不痛苦呢？&rdo;

方君瑛很受感动，也凄然地对汪精卫表达心声：&ldo;爱情寄托，最宝贵的是在精神，不局限于身体。此情贵在能天长地久地相知相维，又岂在朝朝暮暮共枕厮守。&rdo;

他俩经过这番坦诚的互诉衷肠，从此相处，反而觉得身心泰然。尤其是方君瑛对汪精卫，不再有前此&ldo;为郎憔悴却羞郎&rdo;的心态了。

1915年，因反对袁世凯称帝，汪精卫夫妇受国内函促，一度回国。临行依依，赋诗一首云：十年相约共灯光，一夜西风断雁行；片语临岐君寄取，愿将刚胆压柔肠。

汪精卫回到上海，见到孙中山，代撰些宣传文件，又匆匆回到巴黎，和方君瑛等相聚。1917年护法之役，孙中山在广州组成军政府被推选为大元帅，电召汪精卫回国。汪却于漫游欧洲后才绕道西伯利亚返上海。却不立即赶赴广州，反而在上海组织&ldo;道德会&rdo;，以不参加政治为幌子，仍然观风望色，后又赴法国。直到1920年军政府恢复，孙中山返回广州，汪精卫才如倦鸟归林似地从海外归来。翌年，孙中山就任非常大总统，汪精卫被任命为广东省教育会长。岂料方君瑛殉情的悲剧不久就发生了。

共处一校情意绵绵。

在革命政府协助下，汪精卫和陈壁君发起在广州创办了一所纪念朱执信的&ldo;执信中学&rdo;。一切经济事务等，均由陈璧君负责，并且请来已经回国的曾醒和方君瑛来执教。不久，陈璧君赴美筹款，汪精卫为了多与方君瑛相处，特地从家中搬到学校居住。曾醒和方君瑛在校同住一室，汪精卫于她们课余之暇，尤其在月白风清之夜，必然过访，饮茶闲话，其乐融融。

方声洞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有一次汪精卫率全校师生前往黄花岗公祭先烈。事毕，他陪方君瑛姑嫂前往沙河吃河粉，一面松散心情，也用以冲淡姑嫂二人触景怀人的愁绪。

回校以后，当夜，汪精卫又携带瓜果之类的吃食，再去访晤方君瑛姑嫂，夜深不去。曾醒困倦先寝，他和方君瑛兴致正浓，索性移坐屋前花棚之下，情话绵绵起来。汪精卫到了情不自禁时，向她透露他和陈璧君的婚姻，没有爱情，成为一种桎梏，使他的精神受到伤害，也耽误了她的青春。

本来感情丰富的方君瑛，原是深爱汪精卫的。但为礼教束缚，隐忍多年。当此夜深人静之时，经不住汪精卫热情如火，不期而然地奔放出一股爱的激流，信口吟出王次回的一首艳诗：意密形疏自幼闻，情深更厌雁离群；人间多少双飞侣，未必如依切念君。

汪精卫听后，不觉百感交集，如痴如狂地准备隐姓埋名，和她同到深山密林，过隐居生活。倒是方君瑛现实得多，她说：&ldo;你是隐不了姓，埋不了名的，何况国事如此，你还有责任，于公于私，都不能够退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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