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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过了一阵子，辛妈妈唤香芷旋妯娌三个去老夫人房里，&ldo;有点儿事情要问问你们。&rdo;

三个人即刻过去了。

老夫人看着她们摇头叹气，&ldo;上午让你们去小库房挑东西，你们推三阻四的，还当你们都是见过世面的，怎么一转身就私自拿我的东西？拿了也罢了，如实跟我招供就行，我不会追究。&rdo;话听起来是对三个人说的，可她的视线一直盯着香芷旋。

香芷旋遇到的事情不少，却从没被人用这种理由污蔑过，对上老夫人的视线，再转头看看辛妈妈不阴不阳的笑脸，发现自己对这件事的火气几乎难以遏制。

她心里越是生气，脸上的笑容反倒越是灿烂，&ldo;您一味盯着我看，难不成这话是说给我听的？老夫人，这种罪名不大，这件事也是小事，可有一样，太让人膈应。我和我房里的人都不屑做这种事。&rdo;

辛妈妈上前一步，&ldo;我说四奶奶，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这件事可是有证可查……&rdo;

&ldo;你闭嘴！&rdo;香芷旋冷眼看着辛妈妈，笑容不减，目光却冷如霜雪，&ldo;不过一个仆妇，我与老夫人说话呢，也有你插嘴的余地？你也活了大半辈子，连规矩都没学好么？莫不是看着老夫人身子不舒坦，要做那欺主的恶奴？&rdo;她抬手指着辛妈妈，&ldo;要是你生事污蔑我，我无论如何也要请大夫人做主，将你这恶奴逐出府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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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　　老夫人看得出，香芷旋虽然挂着笑，分明已动怒了。为何动怒？自然是因为被冤枉才这样。由此，她倒是愈发心安，确信香芷旋事先毫不知情，今日怕是只有被拿捏的份儿了。

钱友梅与蔚氏想的则不一样。

钱友梅相信，香芷旋便是有些自负，也不会被这样一桩事弄得没有翻身的余地。

蔚氏则是替香芷旋气恼不已‐‐本就避嫌没踏进小库房半步，还是被人泼脏水，可是再想到香芷旋说过的几句话，又放下心来。

她是想，自己很多时候粗枝大叶的，都看出了今日清风阁那名丫鬟有些不妥当，香芷旋岂能看不出，说不定已经做好反击的准备了。但这样并不代表不生气‐‐换了谁被说成那副情形，也会特别膈应。

辛妈妈被香芷旋这般数落，面上就挂不住了，转头想要求老夫人给自己做主。

蔚氏已道：&ldo;四嫂这话说的对，老夫人都没说个准话，你一个仆妇跟着添什么乱？再没个章程，故意惹老夫人心烦，别怪我将你打出去！&rdo;语气一手缓缓抬起，握成了拳，骨节声声作响。

辛妈妈知道，蔚氏气极了连五爷都敢打，更别提她了。是以，对妯娌两个的话再不满，也不敢反驳了，只是低声对老夫人道：&ldo;奴婢只等着您询问就是。&rdo;

老夫人瞥了香芷旋一眼，&ldo;你也别急着发作，我也是听辛妈妈说起才询问几句。&rdo;又对辛妈妈道，&ldo;你说说吧。&rdo;

&ldo;您也别急着听这恶奴的说辞。&rdo;香芷旋道，&ldo;有些话应该说在前面才是‐‐若是她空口白牙地污蔑我，您要怎么发落她？&rdo;

老夫人道：&ldo;就依你方才所说，将她交给你婆婆发落。可是‐‐&rdo;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ldo;要是她所言是真，又当如何？这一点，也该说在前头。&rdo;

香芷旋道：&ldo;我要是被她坐实罪名，听凭大夫人发落。&rdo;辛妈妈的话，怎么可能是真？又怎么可能给她坐实罪名？

&ldo;那就好。&rdo;老夫人吩咐辛妈妈，&ldo;你说。&rdo;

辛妈妈道：&ldo;清风阁的大丫鬟结香前几日与奴婢说过，自从上次您赏赐了四奶奶几件压箱底的宝物之后，四奶奶与陪嫁丫鬟说闲话时，流露出了觊觎您小库房里的东西的意思。她担心四奶奶做出有辱门风的事，这样的话却是不敢直言道出，便踌躇着让奴婢拿个主意。我是有心，可是松鹤堂这阵子七事八事的，总顾不上跟您回禀。结香见我一直没有回话，便尽心服侍着四奶奶，想着主仆情分深一些的时候，四奶奶便是要做糊涂事，她也能婉言规劝几句。&rdo;

蔚氏不耐烦地道：&ldo;别在这儿编瞎话了，你说点儿有用的行不行？&rdo;

辛妈妈不理会，继续道：&ldo;谁承想，四奶奶得知结香与我走得近，我又管着小库房的钥匙，便以为寻到了捷径，要结香极力讨好我，等日后有机会，或者跟着我到小库房拿出些宝物，或者将小库房的钥匙拿到手请人打一把一模一样的‐‐到时候四奶奶命她两名陪嫁丫鬟窃取财物就是了。自然，四奶奶也给了结香二百两银子的好处。金帛动人心，结香就快出府成亲了，看到到手的银两便忘了初衷，听从四奶奶的吩咐。

&ldo;我看出她言行不似以往，就起了疑心，软硬兼施地询问一番，她担心老子娘被她的糊涂心思连累，这才说了实话。但是另一面，她又不敢违背四奶奶的吩咐，只好听说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差事如常办着，另一面则会及时得知我。

&ldo;今日她跟去了小库房，怕一无所获让四奶奶生气，便偷拿了一颗鸽血红宝石，也是知道那颗宝石不是最珍贵的物件儿，既能给四奶奶个交代，又不需真让老夫人伤财。的确是，那丫头也是不得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再恳求我不要声张此事。可是我想着，门风最要紧，这种事断断不能纵容，否则，日后颜面扫地的可就是四爷了。&rdo;

辛妈妈长篇大论说话的时候，含笑悄无声息走进来，站到香芷旋身侧，微微点头一笑。

香芷旋心里愈发有底了。

辛妈妈说完，不无挑衅地看住香芷旋，&ldo;四奶奶要是愿意，可以将结香带过来询问一番，看看我有没有半句假话。&rdo;她心里很是快意。香若松如何颠倒黑白气得老夫人病倒的情形，她一直记着，一直为老夫人不平，极其厌恶香家的人。终于也有了这一日，她能用香若松的方式痛痛快快地羞辱香家人。

香芷旋侧头看了看含笑。

含笑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香芷旋这才道：&ldo;那就将结香带过来与你对质。另外，也请大夫人过来听听。&rdo;她眼中闪过讥诮，&ldo;结香要等会儿才能过来，你正好再将这番话与大夫人说一遍。&rdo;

辛妈妈语气中不无得意，&ldo;四奶奶吩咐，我自当听命行事。&rdo;

蔚氏却已不屑地别转了脸，&ldo;漏洞百出的一番说辞，居然还得意洋洋的。蠢货！&rdo;

钱友梅心里是认可蔚氏这说辞的。真的是漏洞百出，老夫人身边这个人，脑子实在不够灵光。好在说辞怎样其实也不打紧，只要证据确凿就行，到那时，谁还会管前因后果？只是……她看了看香芷旋，仍是怀疑辛妈妈会白忙一场。

辛妈妈没理会蔚氏的话，去请了宁氏过来，和老夫人一唱一和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自然，也没忘记复述香芷旋的言辞。末了，辛妈妈道：&ldo;此事若是无证可查，我听从大夫人的发落，若是证据确凿，那就要请您正一正家风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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