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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相望的瞬间，一阵熟悉的花香阵阵袭来。

我这才发现，这里四周竟然种满了与御风楼前一模一样的花。记忆里浮现出我离开之前，泠雪真实而温暖的拥抱。

&ldo;原来，你也喜欢这种花。&rdo;眼泪片刻间溃不成军。我喃喃自语一般地说。

&ldo;这叫昙花。在夜里开放，花开时间只有两个时辰。&rdo;郑连城递给我一方锦帕，淡淡的说。

原来这就是昙花。

所以我跟泠雪的感情，注定只如昙花一现。只得相爱的片刻。

&ldo;昙花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月下美人。&rdo;郑连城忽然扳过我的脸，说，&ldo;――就如你现在这个样子。&rdo;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很柔，就像雪花落在水面上。

三。御风剑

&ldo;你来了。&rdo;剑风门对我来说自是轻车熟路，可是奇怪的是，独孤一方对我这个被逐侍女的到来一点都不奇怪。

独孤一方练功的玉室里，寒气缭绕，那个矍铄的老人坐在屋子正中的玉石椅上，神色有些疲惫。

&ldo;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rdo;我定定的看着这个老人。原来我在剑风门这七年，他什么都知道。

&ldo;你跟你娘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rdo;独孤一方眯着眼睛，似是陷入久远的回忆。&ldo;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到现在才来找我。&rdo;

&ldo;我六岁那年，我娘哄我入午睡，说等我睡醒了她就会回来……那是她惟一一次骗我，因为她之后就没有回来。那天有人在剑风门看到过她，我来是想问你，我娘到底去了哪里？&rdo;我的语气仍是淡淡的，今天既然敢来他面前，就没打算要活着出去。

&ldo;看来，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rdo;独孤一方睁开眼睛，灼灼的看着我，&ldo;十一年前，玉琴仙子沈碎心在江湖上名噪一时，一曲碎心云不但杀人于无形，还有疗伤续命的功效，一时间没有人是她的对手。我为了得到那本琴谱，用计把她软禁在剑风门，她说琴谱已经毁了，我便让她默写出来。&rdo;独孤一方站起身，望向窗外，背对着我。&ldo;结果你娘写了假的内功心法给我。……我本来舍不得杀她，可是她心里却只有你爹。&rdo;

&ldo;……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rdo;这个事实与我心中推测所差无几，可是经他亲口说出，我还是觉得震撼。

&ldo;心里有个秘密总是很不舒服。更何况，死人是不会出卖我的。&rdo;独孤一方的笑容忽然凝在脸上，动作极快的抽出御风剑向我劈开，早有准备的我跳向一旁，拿过旁边的琴，弹起那首苦练多时的碎心云。

独孤一方挥剑抵挡，没过多久，如虹的剑气便将我的琴劈成两半。我的五脏六腑都受到重创，一口血自嘴角涌出。我果然此生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剑尖指着我的喉咙，忽然笑了，说，&ldo;为什么这么晚才找我报仇？呵，真像一个笑话。当年我放下身段，全心全意的对你娘，她却看都不肯多看我一眼。而你，守在我儿子身边七年，他却从来没有把你放在心上。&rdo;

就当御风剑要刺破我喉咙的时候，忽然有个白色的身影穿过窗口腾空而来。

泠雪握住剑刃，鲜血直流，他跪在地上说，&ldo;爹，可不可以放过清颜？&rdo;

独孤一方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口，猛地推开泠雪，与刚跃入房间的黑影缠斗起来。终究不敌，被那人一掌击中胸口。

我这才看清楚，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郑连城。

他走过来，一言不发的扶起我朝门口走去。

&ldo;清颜……&rdo;泠雪扶着跌倒在地的独孤一方，犹豫的叫住我。

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ldo;你跟爹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们剑风门欠你的，你来报仇，我不会怪你。&rdo;泠雪轻声的说。&ldo;如果我说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你，可不可以留下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