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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远,过来一些。&rdo;他朝她挥挥手。
俞眉远往前走了两步,直至到他身边。
两人的阴影间,他朝她伸出手掌。
掌心间是枚碧绿的扳指。
这是那年她和俞宗翰合力设计时,他交给她的信物,用以命令俞家暗卫,是俞宗朝暗中的力量。只不过当年事成之后,她就交还给他了。如今他忽又取出,不知是作何打算。
她一惊,不由抬头看霍铮,霍铮朝她轻轻点头。
&ldo;拿着吧。殿下与我都不在京中,你是萧家后人,又会《归海经》,虽然呆在宫里,保不准还是会有危险。这东西留给你,也算是给你最后一点自保之力。如何与俞家暗卫取得联系已经不用我多说了,你比任何人都了解。&rdo;俞宗翰将手指一拢,拉起她的手,将玉扳指搁到她手中。
俞眉远摩挲着扳指,第一次仔细打量俞宗翰。
他真的……老了。两鬓已染了霜色,就这两年时间,他似乎比同龄人老得要快,面上不如从前那样精神,总有倦意,只有眼神,还如昔年一般犀利。
&ldo;阿远,我求你件事。&rdo;俞宗翰又缓道,&ldo;若是这趟远行我回不来,你就在你母亲坟边替我……立个衣冠冢吧。&rdo;
他声音很轻,像箴言。
俞眉远怔住。
霍铮的手覆上她的手,暖暖的。
&ldo;好,我答应你。&rdo;她开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tt终于……到了……
第167章长别离
一天的时间眨眼便过,夜幕沉沉袭来,昭煜宫的院子漆黑一片,宫檐下的灯火照不见远处。俞眉远坐在窗前的贵妃榻上,怔怔看窗外黑夜,手里婆娑着白天俞宗翰交给她的玉扳指。
明日霍铮便也离京,此去鸣沙关,山长水远,任务艰巨,也不知何日能归。她与他自相识之日起,历经过数次长长短短的离别,却没有哪次的离别像这次这般叫她难舍。
离别在即,只余一夜相守,她有太多话想说,可到了这一刻忽又沉默了。
一件厚厚的斗篷披到她背上。
&ldo;在发什么呆?&rdo;霍铮走来,坐到她身侧。
&ldo;没,坐着静静罢了。&rdo;俞眉远笑起。
霍铮知她心思,却也无从劝起,只能揉揉她的额,若无其事地从小几上端起药碗。
&ldo;发呆发得药都忘记喝了?&rdo;他取笑一句,拿银匙舀了勺药置于唇间喝了一小口。
药被放在热水里温着,如今刚好可以入口。
&ldo;苦死了。谁要喝。&rdo;她嘴角一撇,嫌弃地看看药,还像个孩子。
也就在他面前,她会露出这般模样了。
霍铮笑笑,挪近她一些。
&ldo;乖,吃了药,我给你拿蜜枣。&rdo;他哄着,将银匙喂到她唇边。
俞眉远咬咬唇,张嘴喝下。
药汤涩口,他喂来时却又满匙甜蜜,入心却成了酸楚,种种滋味杂揉交缠,难以言喻。她一口接一口地喝药,药虽苦,她却只想记下这一刻的滋味。
半碗药很快就见底,霍铮取来帕子拭尽她唇上药汁,喂她清水漱了口,才将密枣送到她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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