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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热泪划过叶霈脸颊，一颗颗砸进墓前泥土，激点烟尘。

&ldo;爸，你别担心，其实没那么糟。我加了碣石队，老曹和骆镔人都不错，还有大鹏彪子，樊继昌和桃子--一线天必须两个人两个人的过，桃子就是我搭档。&rdo;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ldo;再说还有小琬呢。&rdo;

絮絮叨叨良久，叶霈用茶杯给爸爸倒满白酒，又把酱肘子、三杯鸡、酸笋和点心摆摆整齐，一大束盛开的白玫瑰放在墓碑前。

无穷勇气涌上心头，她像小孩子一样朝爸爸挥舞着拳头，&ldo;爸爸，我都想好了，要是能撑下去，我就拼一把；要是要是我不小心死了，就让妈妈把我埋在你身边。&rdo;

二十四小时之后，这种带着悲愤的孤勇之气在见到人民币之后慢慢消退不少：刚刚在&ldo;碣石酒吧&rdo;落座的叶霈震惊地盯着短信通知，账户收入80万元，账户余额96万余元。

&ldo;这么多？&rdo;她知道李俊杰那五百万真金白银交到队里，程序员卖了房子，波浪卷也跟着自己一行探访皇宫，可也没想到能收到这么多&ldo;保镖费&rdo;，惊讶地盯着对面骆镔：&ldo;你也这么多钱？&rdo;

大概天气渐热，骆镔只穿了藏蓝o衫、休闲裤，胳膊露在外头。&ldo;这还多？&rdo;他一副要把账目算清楚的模样，板着手指算给她：&ldo;这是三月的钱，李俊杰杨宏（程序员）陈一菲（波浪卷）三个人，还有一个二月份进来的，刚把钱凑齐了；另一个是投奔过来的散客，一共两千五百万。&rdo;

&ldo;碣石队的规矩是二八开，队里留下两成，算是运转费；八成当工资发。算上你我，一队二队四十七个人，干活儿的总共二十五个，正好这个数。&rdo;他用手机当计算器按着，把结果推到她面前：&ldo;怎么样，叶霈，比你早九晚五拿得多吧？&rdo;

卖命钱，再多也拿的理直气壮。队里规矩倒不错，收到客户的钱立刻就分了，一点不耽搁--都是刀头舔血的活儿，熬得过3月20日，谁知道能不能再活过4月19号？

她照此推断，&ldo;比如这个月，我们出来的不算；假如留守的老曹他们保住两个新人，可这两个人又出不起钱，这月就没钱拿？&rdo;

&ldo;对。&rdo;骆镔答得干脆，&ldo;有旱的有涝的，一锤子买卖。比如李俊杰，只要收了他的钱，队里就负责到底--当然了，闯宫和一线天单说。&rdo;

话是这么说，经济实力差些的人就很可怜了，叶霈有些同情。骆镔像是猜测出来，&ldo;老曹还算厚道，交不起钱的人远远跟着，顶多睁一眼闭一眼，从没动过手；你可以打听打听，有的队伍怕闲人太多，引来泥鳅四脚蛇，没少弄死过人。&rdo;

四月初入伙，叶霈在老曹家里就问过关于人数的问题，当时骆镔指指资料，还是答了：根据无数血的教训，蛇人那迦是根据味道和声音寻找活人的：味道的话，鲜血最能吸引它们，其次是大小便、汗水眼泪，声音就简单多了。

除此之外，它们毕竟是蛇，信子、鳞片和直觉都能凭借温度寻找猎物，人数越多越容易被发现。多次尝试之后，大多数队伍便把单支小队限制在20人左右，驻扎的也并不远，彼此守望支援。

泥鳅，四脚蛇？别说，还挺形象的。

可这话题并不愉快，还充满无奈感，叶霈随口问：&ldo;以后人多了，队伍还会拓展吗？&rdo;骆镔立刻否决了。&ldo;没戏，太多了管不过来，也就现在这样了--老曹那队24个人，我这队也23个了，没几个名额了。&rdo;

伤亡太快的话，补充不上人手也很麻烦，算了，比较残酷的问题留给他们吧，叶霈敲敲桌面，&ldo;骆驼，上回你在电话里说的，有人从封印之地出去了？&rdo;

当时说&ldo;你回北京再说吧&rdo;的骆镔有点无奈地笑了，朝吧台扬手；娃娃脸男生殷勤地过来，他要了两瓶冰啤酒和果盘，叶霈只点果汁。

&ldo;腿没事吧？&rdo;他忽然转开话题，笑眯眯地打量着她；她今天穿一件军绿长款风衣，浅绿衣裳配白长裤，运动衣裤则在背包里。

&ldo;我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rdo;叶霈大笑着站起身，围绕着卡座转了两个圈子，&ldo;体验到残疾人的痛苦了，要是真的站不起来了&rdo;

在轮椅上度过漫漫余生？叶霈不敢想象，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ldo;喂，别打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do;

骆镔拿起端上来的啤酒喝两口，&ldo;叶霈，老规矩，等你过了一线天再说吧。&rdo;

&ldo;可你告诉我了。&rdo;叶霈有点郁闷地说，她并不是好奇宝宝，生死攸关的大事却不能含糊。于是她坐回卡座身体前倾，用商量的口吻说：&ldo;这样好了，你对我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rdo;

看起来骆镔有点无奈。&ldo;也不是什么秘密。&rdo;他坦诚地摊摊手掌，&ldo;要去问老曹，他也能告诉你。&rdo;

&ldo;告诉你也没用，也得先闯宫和一线天，还不如七月份你都过了再说。&rdo;他意味深长的反手指指自己背脊，显然那时候金色怪鸟图案也会出现，&ldo;第三关麻烦，线索得从一线天找；有种说法，第三关是摩睺罗伽把我们这些人拉进封印之地的地方，那里有座迦楼罗像，把血抹上去就算过关。&rdo;

&ldo;我还是那句话，你先别分心，先把前两关搞定再琢磨别的。闯宫还好点，人多，你和昌哥、桃子、王凯强几个搭伙总能过，一线天就不一样了。&rdo;他又把规矩挂在嘴边，老气横秋地说：&ldo;不光咱们队，其他队也一样：等过了一线天，有的是工夫折腾第三关，够你受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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