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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我有办法。&rdo;我继续木着脸，&ldo;当我没看过圣经啊。&rdo;

&ldo;……圣经？&rdo;

&ldo;简而言之，我带着亚纳尔和叶莱去一趟学校门口就行了。&rdo;我边说边起身，&ldo;还有……准备点道具，石头。&rdo;

我也忘了是不是圣经里，有一个故事，有一个女的不知是犯错了还是因为是妓||女而受人排斥，耶稣说，&ldo;你们谁认为自己清白无辜，可以拿石头砸死她。&rdo;

把这个故事套到天堂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事情不能这么简单地解决，我看着那些用了将近一小时汇聚起来的几千名天使，拍了拍亚纳尔的肩，&ldo;抬头。他们反对你的存在，所以你要让他们心服口服。&rdo;

叶莱在旁边咽了口口水，我记得他，当时我被亚纳尔推进治愈天使的屋子，屋子里一共两个人，一个银毛贝斯，一个就是他。我走向阳台，加百列的小塔拉在天使学院门口堆满了石头，亚纳尔和叶莱在我的示意下走到我身边，&ldo;你们为什么认为他们不能做教师？&rdo;我问那些天使，从我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甚至我能区分出真的义愤填膺和纯粹看热闹的人群；但我真的问的时候却没有人开口了，他们都看着我，用带一丝畏惧的眼神。

其实我觉得耶和华站在这他们反而会开口。他们全心地信任他们的父神，但这不代表他们信任我。

他们不说话，我不能不说话，&ldo;那就写出来吧。&rdo;小塔格立刻掏出一摞纸笔，&ldo;不需要署名，有什么理由、什么想法，都写出来吧。&rdo;

结果不出我所料，虽然杂七杂八的理由很多，包括担心孩子的身心健康、担心学校成为罪犯的乐园、认为他们该在监狱里完成刑期……总之重点就一件事，凭什么让两个罪犯来教孩子？那么多好天使不要要他们？

我一页页把它们看完，自然有洋洋洒洒家国天下的情绪激动者，也有根本没有写字的不参与人士，就像在刷微博，一件事下无数人无数种看法，谁都无法说服谁。我看向亚纳尔，&ldo;下去吧。&rdo;

亚纳尔的背挺得笔直。他像一杆标枪站在学校门口，迎着愤怒的目光。

&ldo;现在，&rdo;我说，&ldo;你们谁认为自己完全清白无罪，可以用石头砸死他们。任何后果我替你承担。&rdo;

在那个故事里，没有一个人扔出石头。每个人都有阴暗龌龊的心思，但这里是天堂，总共不过四代天使几千年，天使们未必真的会认为自己有不足之处。他们日复一日地践行着神的条例，日复一日地清心守性，尤其是在人间没有人会说这些未投出石头的人有错，但在天堂，不完全清白即是有罪。

他们没有动，但他们只是在等一个领头羊，而非真的认为自己有错。

这种时候，就只能靠忽悠了。

&ldo;你们在等什么？你们真的认为自己有错吗？&rdo;我压着自己的声音让自己显得淡漠，&ldo;你们有多少人，认为自己是无错的，只是害怕丢出石头会惹来祸端？天堂的守则是什么，天使的守则是什么‐‐穿蓝衣服的那一位，背一下。&rdo;

这个形容非常有代表性，因为很多天使还倾向于亚麻布，就算穿上其他衣服也会选择颜色浅淡的，蓝衣服在整个天堂都很罕见。他愣了愣，&ldo;诚信、希望、慷慨、正义、勇敢、节制、宽容。&rdo;

天主教的七美德，对应着拉贵尔、加百列、拉斐尔、雷米尔、米迦勒、沙利叶、乌列七位天使。虽然按现实情况来讲我不是很支持这个对应，但七美德我早就和耶和华说过，基本就是天界的道德准则，&ldo;那么，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勇敢？&rdo;

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我开始忽悠，&ldo;正义，是为了打击邪恶与错误愿意经受危险；勇敢，是施行正义的勇气与信念。等着有人第一个站出来么？为什么第一个站出来的不是你？你们的正义和勇敢，只用在聚众嘲讽上么？&rdo;

然后我立地化身白莲花道德婊，&ldo;你们嘲讽的时候想过宽容？你们想过什么是赎罪？你们认为罪恶无法被赎清？什么是宽容？为什么不能原谅？他们曾有的错误不是印在手上的兽印，不代表你们，从未遵循守则却自以为是的你们，比他们强大或是优秀。所谓神的宽容，就是罪孽皆可偿还，只要真心悔悟。&rdo;

接着我抛出了最大的坑：&ldo;现在用石头砸他们吧。他们没有受足够的刑罚，那便惩罚他们。当神赦免他们时，石头会变成面包。&rdo;

一个天使拿起了石头。

那块石头在亚纳尔身上重重地打出闷响。

亚纳尔立在他们面前，有石头对着他的脸打过去，但他一动不动。他的眼睛直直望向前方，却谁都没看；将近一分钟后，第一块石头在他脸上留下白色的痕迹，变成一团面粉。

越来越多的石头变成面粉，有些甚至无法打到他，在空中就被击散。接着有石头变成了面包，它们越堆越多，在面粉堆里打滚，最后一块石头变成面包埋进面粉里时天使们的窃窃私语消失了，我命令他们：&ldo;带一块面包回家吧。记得今天发生过什么：神永远在你们身边，他会赦免你，当你真心悔悟。他的慈爱永远伴随你们。不要用你们的想法去揣度神。&rdo;

一个合格的神棍要有始有终，天使们散去后我第一时间把亚纳尔和叶莱拖了出来，&ldo;没事吧？叶莱你别用火，会爆炸！&rdo;

叶莱脸上带着神奇的微笑，&ldo;神……真的赦免我了。&rdo;

&ldo;是，他心胸宽广。&rdo;我看他也没什么事，就拖走了亚纳尔，直接传送回第八天的宫殿。亚纳尔洗了个澡，把面粉拍掉，这才问我：&ldo;那些石头本来就是面粉和面包吧？&rdo;

&ldo;是哦。&rdo;加百列在算账本，头都不抬地给了他个大拇指，&ldo;殿下的法力我的控制，保证随时间发生变化。&rdo;

&ldo;……&rdo;亚纳尔，&ldo;所以神……&rdo;

&ldo;神可没时间管你的事。&rdo;他在天使学院研究教科书呢，我在心里补上一句，&ldo;他本来就没在意。&rdo;他介意了我也保不了你。

亚纳尔的表情有些复杂，充满了信仰崩塌的痛苦，但他很快摆脱了这种情绪，&ldo;殿下当真是……有办法啊。&rdo;

是啊，这件事里最可怕的分明不是我，我只是利用了天使对神的绝对崇拜和信任，真正可怕的是那个还在监狱里的银毛贝斯。

在我想出这个办法之前，他就说，您是有办法的。

&ldo;那人不能久留，太精了。&rdo;加百列摇摇头，&ldo;殿下，您确定他不是炽天使？&rdo;

&ldo;我确定，炽天使里绝对没有一把乐器。&rdo;我心里一激灵，&ldo;但是‐‐&rdo;

&ldo;那就弄死，然后把他的儿子控制起来，监视那个叫叶莱的天使‐‐&rdo;加百列俨然进入独||裁帝王的政治世界，我敲了他的脑袋，&ldo;过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