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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3章（第1页）

&ldo;背着殿下不累。&rdo;张良答道，已经拿过衣裳为刘元穿上，刘元并没有多少力气，只能由着张良为她着衣。

等他们着好衣裳出门，守在门外的人着急地上前问道：&ldo;留侯？&rdo;

&ldo;我与殿下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走近。&rdo;

他们必是要跟着的，要跟就让他们跟吧，但张良并不希望他们走近。

最后的时光，他想跟她在一起，陪着她。

一干人可以看到刘元在张良的背上点了点头，刘元的话，张良的话，他们都得听。

张良背着刘元走着，天还没亮，街上并无行人，刘元看到张良走的路，带着几分诧异地询问，&ldo;不出城吗？&rdo;

&ldo;不出，我们去通天阁，殿下还记得通天阁吗？&rdo;张良问起通天阁，刘元微笑地道：&ldo;记得的，我们在通天阁放纸，雪花满天飞舞，洒落在长安的每一个角落里，我们还在纸上写了一句话，跃然纸上，乞再现百家争鸣。大汉今日之繁华，纸的功劳甚伟，留侯的功劳甚伟。&rdo;

张良道：&ldo;不及殿下。&rdo;

&ldo;我们确定要这么互夸下去吗？&rdo;刘元笑笑地问，张良也笑了，&ldo;不了，我要带殿下去看日出。&rdo;

刘元应了一声，&ldo;这些年陪留侯看了不少地方的日出，还从未想过要看长安的日出。长安，大汉，都美。&rdo;

幽幽地叹息，是眷恋，是不舍，落在张良的耳朵里，揪痛张良的心。

好在通天阁到了，张良背着刘元上到了顶层，刘元想到了当年的一些事，&ldo;当年，一大筐的纸我帮着留侯拎了上来，而现在，却要留侯背上来。&rdo;

不知是不是越老，从前的记忆便越是清晰，从前的她，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

心下感慨，张良道：&ldo;我背着殿下不好吗？&rdo;

&ldo;好。&rdo;有得必有失，人生自来如此。

而他们也终于登上了顶楼，张良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层的汗，刘元拿出帕子为他轻轻地拭过，张良握紧她的手，&ldo;为了殿下，良也算年老习武了。&rdo;

&ldo;当年留侯再习武的时候还未年老，只是青年罢了，只是武先生怎么也想不到……&rdo;想到张良去请武朝教授武艺的时候，武朝的反应，当然也是对张良的幻灭，谁能想到聪明绝顶如张良，却是一个学不好武的人。

彼时武朝笑得那叫一个开怀啊，思来想去还是强行让张良练武，学得好学不好是其次，最重要是身体好，能多护着刘元。

&ldo;殿下也要笑话我？&rdo;张良如此问，刘元连连摆手道：&ldo;不曾不曾。我只是欢喜，留侯不是神人。&rdo;

人总会有一些缺点，如同刘元。可是刘元一直想找到张良的缺点，总寻不出来，反倒是练不好武，明明大有一样的练，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学，像刘元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张良却在练武一事上，总寻不到要点，也就学得皮毛。

张良让刘元坐在一旁，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摊好在地板上，从此处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东边，那里恰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张良抱着刘元过来，让她靠在他的身上，刘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ldo;日出日落，如同人生人死，总是逃不过的。&rdo;

应了一声，张良低下头亲吻了刘元的额头，静坐许久，&ldo;这么多年，殿下从来不问我在族谱上添改了什么，现在也不问？&rdo;

明明极是好奇的东西，刘元却从来没有问过。

&ldo;留侯明知我的好奇却从来不说，你既不说，我又何必问？&rdo;

&ldo;殿下问了，或许我会说。&rdo;

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对视一笑，张良道：&ldo;我不说，因为我相信不必我说，殿下也懂得。&rdo;

张良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本东西，刘元一看上面写着族谱二字，&ldo;张氏的族谱？&rdo;

&ldo;嗯。带在身边许多年了，一直没给殿下看，殿下会怪我吗？&rdo;张良一直都带在身边，如同他方才说的，若是刘元问了，他会说的。

&ldo;为何要怪？留侯等我问，我却等着留侯给我看，不过都有各自的心思和打算，没事的。&rdo;活到这个地步，在意的太少，张良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这便足矣。

&ldo;因而，我才会说，殿下早已经懂了，看与不看，都无所谓。&rdo;张良轻声地说来，刘元笑了，&ldo;那便不看吧，我们看日出。&rdo;

没有接过张良递来的族谱，张良拿了回来，&ldo;好，我们看日出。&rdo;

没有再说其他话，安静地等着，看着太阳慢慢地升起来。

通天阁是长安最高的楼阁，放眼可以看到整个长安，也是长安城第一处看到太阳升起来的地方。

第一道曙光出现，张良握着刘元的手一紧，刘元好似一下子醒了过来，&ldo;太阳升起来了。&rdo;

&ldo;嗯，殿下快看，太阳升起来了。&rdo;张良应着刘元，随着第一道光透出来，慢慢的，东边似是烧起了一团火，云层都被染红了，那道光越来越亮，鸡鸣之声而起，人们随着太阳的升起，鸡鸣而动，新的一天，开始了，渐渐传来的声音，令刘元笑了。

&ldo;真美对不对？&rdo;刘元靠在张良的肩上笑着问。

张良应了一声，而刘元道：&ldo;我去后，我身边的人烦劳留侯安排了。菱青，就让她带人都回到陛下的身边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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