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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睛,悄悄咽了下口水:&ldo;你怎么知道……纸条是我的?&rdo;
&ldo;我猜的!&rdo;她咧嘴笑笑,&ldo;现在不是大多数人都住在汗公馆里了嘛,还会用从窗外传纸条的方式来约见我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你今天同我&lso;不经意地&rso;对视了好几次,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想要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嗯?&rdo;
我不答,只是撇开头,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没让她瞧见我唇边的笑。
&ldo;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什么秘密呀?&rdo;她眼睛里闪着光,亮晶晶的,是我的眼中永远不会闪现的、全然的自信和信任的光。
对我,她从没有表现出来过一丝的疑惑或戒备。但,也从没有过像对待昆汀时的那种羞怯与爱慕。
我的心微凉了一下,消散了嘴角的笑意:&ldo;不是的,我暂且还没有什么值得告诉你的秘密。&rdo;我见她终于吃惊了一下,这才慢慢从后腰处掏出一把小匕首,&ldo;我是来还东西的。&rdo;
&ldo;……&rdo;她盯着那把匕首,惊诧的神色仍停留在脸上。
&ldo;你连衣服也没拿,就被赶出了酒馆。我本想着替你偷偷取来,没想到你先我一步取回来了。我就只找到了这个……这些天我一直带着身上,却没机会给你……&rdo;
我猛地刹住了口。我本想先同她聊些有的没的,缓和些气氛的。刚刚却又因为想起某鬼王而分了神,一时冲动竟直接掏了刀,再反悔时拿出去的东西却已经收不回来。我细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生怕她会因为我擅取她的东西而动怒。
她盯着刀看了一会,直到我手快发僵了才接过来。
&ldo;谢谢你费心了。&rdo;她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但我却直觉她似乎有一些不愉快。她看着我,轻声道,&ldo;可是我想,我再也用不到它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这是我一开始从警长那里要来防身用的,因为尖利的武器能带给我极大的安全感。但后来,我终于明白,在这里,性命是最身不由己的东西,尤其是无法靠蛮力留住的。就像南希医生,那么强悍的女人,却也只带伤熬了一夜就撑不住走了。我这把防身的匕首,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个笑话。&rdo;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ldo;虽然我不怎么聪明,但也只好靠着这个拼命想法子,多活一天是一天。&rdo;
我脸色僵了僵。一直以来,我确实也只想着能多与她共存一日是一日,而刻意忽略了她同我根本就是&ldo;人狼不共天&rdo;。这个结局,注定是无法改变的了。
我怕敏锐的她会看出端倪,只能打起精神来,问她道:&ldo;那你不怎么聪明的脑袋瓜里,可又有什么惊人的想法吗?&rdo;
她闻言失笑:&ldo;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当初能把班杰明揪出来,也都要归功给能使我急中生智的肾上腺素……不过,我必须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率先站出来替我说话,我可能早出局了……&rdo;
她的话,我总听着似懂非懂。估计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她的见识怎能是我这种下等人能明白的。
在她无限感激的眼神之下,我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ldo;我……我只是不想让好人蒙冤而已。&rdo;
&ldo;你就那么确定我是好人呀?&rdo;
&ldo;……嗯,我确定。&rdo;
她闻言微怔,低头笑了笑:&ldo;……谢谢你,小苍。&rdo;
我望着她乌黑的头顶,喉咙开始发痒。忙咳嗽一声,转而言他道:&ldo;不过,要是按照女医生死前的说法,库克、五月、哈特&iddot;汗,三只狼,我们应该都找齐了才对啊。但好像,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怎样才算解除诅咒了?&rdo;
&ldo;咦,怎么,你也会错意了吗?&rdo;她抬头讶异道。
我不明所以:&ldo;我会错什么意了?&rdo;
她面露惋惜的神色:&ldo;看来,你也搞错了。就像可怜的汗先生那样。&rdo;
我微微蹙眉:&ldo;哈特&iddot;汗歹毒杀子,死有余辜,我不可怜他。&rdo;
她摇摇头:&ldo;不对,我想,汗先生可能真的没有杀菲利普,而且也不是狼。他杀菲利普,一定是因为他非自己亲生的。但这也仅仅是阿玲的推论而已,我虽然没有当面反驳,但阿玲的证据也只是看了汗家小姐笔记上的一面之词而已。更加证明我的怀疑的,其实是夫人的那句话。&rdo;
&ldo;哪句话?&rdo;我稍稍回忆了一下,&ldo;是那句&lso;菲利普的父亲,怎么会是你?&rso;么……啊,难道说?&rdo;
她点点头:&ldo;我想,这句话是夫人误以为汗先生杀死了他们的儿子,才故意说出的一句斥责他枉为人父的气话,而不是像我们在场的人所以为的那样,她是承认菲利普是□□的产物……汗先生其实就是少爷的亲生父亲,但他却因此含恨而死。所以,我才说他可怜。&rdo;
我愣了一下,在心里来回品了品她刚才的话。从我的视角,当然知道汗先生不是狼,但我没想到,这个姑娘竟能从一句不起眼的话里猜出那么多的东西。她总能叫我意外,这让我越来越不舍得她很快就会面临的死亡。
我抿抿嘴,继续问道:&ldo;那照你所说,我们剩下的这几个人当中,还藏着一匹狼,是么?你在怀疑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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