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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小春垂下头，满怀歉意道：&ldo;老伯，是我太鲁莽了，抱歉。&rdo;

老汉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ldo;姑娘怎么会来到此地。&rdo;

&ldo;……&rdo;小春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将此事说出口。难道说自己来抓鬼的么……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道：&ldo;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人的。&rdo;

老汉又咳嗽了几声，&ldo;……姑娘要找何人。&rdo;

小春摇了摇头，将水袋放到一边。&ldo;我也不知道他是何‐‐&rdo;

就在转身放水袋的时候，小春余光忽然扫到床头的地方，那里有几片枯败的淡紫花瓣，虽然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小春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桔梗。

&ldo;……&rdo;

小春斜过眼看着老汉，老汉神色疲惫，只是坐着就像是要花掉所有的力气。小春一时脑中千丝万缕，最后她清了清嗓子，斟酌道：

&ldo;老伯，呃……你有儿孙么。&rdo;

老汉缓缓点了点头，&ldo;家中……咳，家中有一个孩子。&rdo;

小春挑了挑眉毛，满含深意道：&ldo;那这孩子，身材不小吧……&rdo;

老汉一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ldo;……姑娘？&rdo;

小春抿了抿嘴，伸手取来床头的花瓣，站起身同老汉道：&ldo;老伯，看来我没找错地方，我就是来找你的孙儿的。&rdo;

老汉有些发怔，小春抖了抖手上的花瓣，&ldo;这些日子你的孙儿是不是经常给你拿药回来啊，那都是在我药圃子里偷的！&rdo;

&ldo;咳……咳咳咳！&rdo;

老汉眼睛有些睁大了，他手指颤抖着指着那花瓣，一着急便又咳嗽起来，小春连忙拿来水袋。

&ldo;老伯你先别激动。&rdo;

&ldo;他……他竟……竟偷别人的东西……我咳咳……咳！&rdo;老汉一气急，脸上红紫红紫的，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分明。老汉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两眼睛就要往上翻，小春吓得连忙伸手顺他的后背，&ldo;老伯你别急，别急！兴许我弄错了呢！&rdo;

&ldo;那……那个混……混账东西！&rdo;

&ldo;哎呦老伯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rdo;

老汉一咳嗽，整个木板床都开始往下掉渣，小春看得心惊胆战，一手顺着老汉的背，一手托着木板。她皱巴着脸，心说这也太惨了，惨得她都不好意思开口责怪什么了。

&ldo;老伯，老伯你先冷静下来……&rdo;

小春语气平和，老汉也渐渐地稳定下来。小春叹了一声自己命苦，然后开口道：&ldo;老伯，好像是我弄错了，我的药圃没丢桔梗。&rdo;

老汉脱力地缓缓摇头，&ldo;我……我知道是……是他干的……这几日他每晚都偷偷跑出去……以，以为我不知道。姑娘不必为他开脱……&rdo;老汉手撑着床，颤颤巍巍地从被褥里取出一个灰布包，打开一看，里面零零散散地有几个铜板。

小春：&ldo;……&rdo;

还没等老汉开口，小春就伸手把那包又系上了，心里叹了一下自己命苦，然后语重心长道：&ldo;老伯，你的孙儿担心你的病，虽然行了小人径，但也是出于一片孝心。你看……我也不像是那么得理不饶人的人，这样吧……&rdo;小春想了想，道：&ldo;你让你孙儿出来，同我道个歉，这盗药之事我便不追究了如何？&rdo;

老汉无力地摇摇头，道：&ldo;姑娘……非是我不讲理，只是现在……现在他出不来。&rdo;

&ldo;什么？&rdo;小春疑惑道，&ldo;出不来？什么叫出不来？&rdo;

老汉：&ldo;要……要到日头落下，他才……才能出来。&rdo;

小春浑身打了个寒颤，&ldo;啥意思，晚上才能出来，鬼么！？&rdo;

&ldo;咳咳……咳。&rdo;老汉颤颤地摇摇头，费力的解释道：&ldo;不……他虽与常人有些不同，但绝非鬼怪……姑娘，姑娘切莫误会……&rdo;

小春舒出一口气，道：&ldo;那为何白天不能出来。&rdo;

老汉：&ldo;那孩子……双，双目有疾，不……不能见光。&rdo;

小春想起夜下一幕，他眼睛上蒙着的厚厚的布条，心下了然。她放松了心情，同老汉轻松道：&ldo;不要紧，我可以在这等着。对了，那他现在人在哪里？&rdo;

小春从屋子里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帮老汉关好门，然后绕到屋子后面。果然同老汉说的一样，地上有一个一丈宽的木头盖子。

小春笑着走过去，蹲在木盖子旁边，伸出手在木盖子上咚咚咚地敲了几下。

&ldo;喂，大块头，你是在里面腌咸菜呢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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