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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第一年还好，进入到末世第二年，人类几乎都入驻大型基地，游荡在外面的活人非常少了。
有时几个月都遇不到一个活人，莉莉安没法，只能&ldo;克扣&rdo;汉斯的伙食了。
&ldo;嗷&rdo;汉斯喉咙里发出喘气的喑哑声响，动来动去，仿佛小孩子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知道它没吃饱，莉莉安很心痛，犹豫了下，从背包里拿出最后为它准备的食物，&ldo;……这是最后一点了，你吃吧。听说附近有个小型的幸存者基地，我明天再去试试捕猎。&rdo;
她递过去的，赫然是一个人的头颅，从脖颈处断开，血液干涸发黑，一看即知死去多时。
看模样，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怒目圆瞪，死了都闭不上眼，仿佛没想到自己竟然死在柔弱的女子手里。
&ldo;汉斯&rdo;低低咆哮，兴奋地抱住头颅，埋头大吃特吃。
它的牙非常坚硬，且手上力大无穷，轻易便撬开头盖骨，露出里面黑红带白的脑花。
莉莉安怜爱地注视着它，知道这是丧尸最爱的美味。
普通躯体只能让汉斯保持安静一个礼拜，但人脑却能让它长达一月甚至数月不因饥饿而发狂，还有防腐的功能，吃了能减缓身体腐烂的速度。
汉斯低头，对着痴迷的食物张大嘴，可就在美味即将到嘴的那一刻，它竟然犹豫了，嘴唇开开合合，过了会儿，它捧起有着脑花那一半的头颅，朝着莉莉安的方向递过来。
&ldo;汉斯！&rdo;莉莉安望了望对方留着口水恋恋不舍的模样，以及固执举在半空中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莉莉安扑过去抱住它，喜极而泣，&ldo;汉斯……汉斯！我知道，你还记得我，你会恢复的，对吗。&rdo;
她本来都快绝望了。这两年，汉斯除了不咬她，表现的和其他丧尸没有任何不同。
但她心中一直有个信念，既然汉斯不吃她，肯定说明某种残存至深的本能还记得她。
只要再等等，说不定哪一天汉斯就会恢复理智了。
没有想到，这一天猝不及防的到来。
把好吃的那一部分给她，这是汉斯镌刻在身体的习惯。
以前他们很穷，只能买一个汉堡，他会吃掉面包片，把鸡腿肉留给她。
而现在，美味的人脑就在面前，身为丧尸的它竟然能放弃，转而给她。
这简直是，珍贵的不能再珍贵的礼物。
莉莉安含泪把头颅推还给他，温柔哄劝，&ldo;亲爱的，我吃不下了。你吃。&rdo;
汉斯听不懂人言，见她不吃，动作笨拙而坚持地把脑壳往她嘴里倒，莉莉安狼狈地左躲右闪着，被发黑的脑浆糊了一头一脸。
可她笑的很开心，&ldo;不要闹了，汉斯……哈哈&rdo;
&ldo;嗷！&rdo;
它不开心了，不懂这个人类为什么不吃这么美味的东西，气恼地扔了空掉的脑壳，那东西咕噜噜地滚圆，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着漆黑的苍穹。
忽然，莉莉安的脸被一双冰冷的手僵硬的捧住，她吃惊地抬头，汉斯近在咫尺，它夹杂着血丝的白色瞳仁僵滞地转动着，皮肤干瘪灰败，露出獠牙--
莉莉安感觉一股腥臭气息扑面而来，下一秒只觉脸颊上一凉。
汉斯贪婪而小心地，伸出发黑的舌头，温柔地舔舐着莉莉安脸上沾着的脑花。
以前还是活人的时候，他就最喜欢这样闹她。在她生日的时候买了她喜欢的冰淇淋蛋糕，就这样涂抹在她全身，然后一点点舔掉。
色情而又满含爱意，让她时刻感受被深爱着。
而现在……
它嘴里的气息并不好闻，满是腐臭；湿滑黏腻的舌头舔在脸上也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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