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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他说完这番话，发现赵依依和江璇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ldo;哇，你好厉害！就给你看了两张便条就能瞎掰出那么多来。&rdo;赵依依用标准的小女生口吻赞叹道。

&ldo;依依，这哪是瞎掰，这是分析，分析。你好好听着。&rdo;江璇的口气里充满了自豪。他趁机搂了一下她的腰，好细啊，有的人穿很多衣服，腰还是那么细。嗨，你这包速溶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我这杯热水冲泡成热咖啡啊！

&ldo;那第二张字条呢？&rdo;赵依依问道。

他迅速摆脱冲泡热咖啡的美好幻想，正色道：&ldo;字迹工整，说明时间充裕，情绪稳定，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另外从内容上看你们彼此信任，感情很好。&rdo;

&ldo;是的，我们从小就感情很好，我很喜欢她，她非常特别，跟别人都不一样。但是……我们虽然很好，她也不是什么话都对我说，我们都有自己的小秘密。&rdo;赵依依笑了笑说。

&ldo;我听说她出走前在搜集遗言。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没怎么回事。我姐做出这样的事，我一点都不吃惊，她就是这样的人呗。&rdo;赵依依玩弄着手机链子，说道，&ldo;她是出走前两个月开始收集遗言的，地点就是刚刚字条上写的那条川张河，我姐有段时间在报纸和网站上搜集关于自杀的新闻和信息，有个网友说，川张河那一带经常有自杀者，因为那条河藏在山谷里，四周没人住，所以自杀容易成功。而且，跳河之后尸体会飘到下游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事情的源头原来是发生在川张河。于是，我姐就开始对那条河产生兴趣了，经常利用周末跑到那里去蹲点，她说她看见过几个自杀者。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开始的，反正后来她就跟那些自杀者聊上了，她好像是负责记录下他们的遗言。她说有个老头生了绝症，他想在临死前听一首周旋唱的老歌，我姐就用手提电脑从网上搜索了一首给他听，她一边放音乐，老头一边就跳了河。&rdo;

这故事让简东平听了觉得有些恐怖。他不知道该说邱元元什么好，也许完成自杀者的心愿从某方面说也算是高尚之举，但他是个普通人，他认为面对想死的人，努力帮助他留下生命才是最正确的，而不是给他听首歌，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他觉得邱元元这个女孩非常不一般，或者说，有点残忍。

&ldo;她一共搜集过多少自杀者的遗言？&rdo;简东平问道。

&ldo;一共才4个。&rdo;

&ldo;有没有记录？&rdo;

&ldo;有的。她写过笔记，但她出走的时候把笔记本一起带走了。&rdo;赵依依说。

&ldo;这4个人，除了那老头以外，另外三个是什么样的人，她跟你提起过吗？&rdo;

&ldo;提过一些，第一个是小女孩，跟我们同龄的，因为跟班里的男生发生关系怀孕了，所以就不想活了，她的遗愿是半夜给那个男孩打恐吓电话惩罚他。作为报答，那个女孩把自己的钱包给了我姐姐，里面一分钱也没有，只有一张公交卡和她的一张照片。我姐姐用录音机录下了那女孩对那男生的控诉，在女孩死后的两个星期内，每天半夜给那男孩打电话放录音，据说把那男生吓得都快崩溃了。&rdo;赵依依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继续说，&ldo;第二个就是那个老头，第三个是个中年男人，因为生意失败，老婆得了绝症，他就想死，他的遗愿是死了以后，有人把他的遭遇公布出来。我姐后来就把他的故事整理成文发到网上了。那个男人没给我姐什么报酬，不过我姐也不在乎。最后一个好像是个比较年轻的男人，他的女朋友跟他老爸有一腿，所以自杀。他的遗愿是有人说爱他，作为报酬，他说要给我姐一些东西，我姐姐最后满足了他的愿望，但是我不知道她最后有没有拿到那个人给他的东西，因为她后来没再提过。&rdo;

简东平决定去查一查三年前的自杀记录，老爸一定能帮他查到。

&ldo;邱元元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们这几个人的姓名？或者他有没有特别跟你提起过谁？&rdo;

&ldo;她从来没提到过他们的姓名，也没特别提起过谁，&rdo;赵依依说。

&ldo;她有没有随手记录下什么的习惯？我知道很多姐妹都是在一个房间做功课，也许你曾经在她的草稿纸上发现过什么？&rdo;简东平启发道。

赵依依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ldo;我很少跟她一起做功课。她做功课的时候我多半都在看电视。&rdo;

&ldo;那她最后一次去川张河是什么时候？&rdo;

&ldo;就是写这张便条的那天。&rdo;赵依依指指第二张便条，&ldo;可能是出走前的两星期。&rdo;

&ldo;具体时间知道吗？&rdo;

&ldo;4月3日，那天我父母去扫墓要晚回来，她趁机溜出去，直到晚上10点才回家。幸好那天我父母住在亲戚家没回来，不然肯定很生气。&rdo;说到这儿，赵依依好像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ldo;对了，她那天晚上回来好像是说过什么，我好像有点印象，以前没人问过我这个，但是……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得回去好好想想，&rdo;她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ldo;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想到后告诉你好吗？&rdo;

&ldo;好。&rdo;简东平也觉得应该给她时间思考和回想，于是他接着问，&ldo;你跟我说的这些，有没有告诉过你爸？&rdo;

&ldo;我告诉了，我爸也找人去查过，但好像只查到那个想听周璇唱歌的老头，其他三个都没查到，我爸后来也没查下去。他那时候怀疑我姐的失踪跟什么人血纽扣的事有关，我姐好像听了段什么杀人录音，她听出了被杀的女人是谁，我爸一直觉得我姐的事跟这事有关。但这事我知道得不多。我姐没说起过什么，她只跟我爸说过。&rdo;

对了，还有这件事，简东平也想了起来，他决定稍后去调查一下那个收藏家俱乐部，先要弄到那个女招待的姓名、地址、失踪日期。

&ldo;邱元元平时最要好的同学就是程敏？&rdo;他换了个问题。

&ldo;是的，她只有她一个女朋友，另一个就是袁之杰，我刚刚说过了。她跟程敏在一起的时间更多，她们都是女的嘛。&rdo;说到这里，赵依依的声音忽然尖锐而急促起来，&ldo;江一定告诉你了吧！我昨天看见她了！我真的看见她了！&rdo;

&ldo;我跟他已经说了。&rdo;江璇道。

&ldo;你真的肯定是程敏吗？&rdo;简东平问道。

赵依依用力点头：&ldo;绝对没错，绝对！&rdo;

&ldo;可是你后来怎么会让她跑丢了？你不是一直跟着她吗？她有没有看见你？&rdo;简东平一迭连声地问道，他对这一部分非常感兴趣。如果程敏出现了，那元元到哪里去了呢？

&ldo;我被她发现了，她看见我了！后来她就在前面逃！我在后面追，她运气好，正巧让她赶上一部电梯，我挤不进去了，我跟她就在电梯内外这么对望着，我敢肯定，就是程敏！她烧成灰我也认识！这贱人！逃得那个快！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干吗要逃？&rdo;赵依依愤慨地捶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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