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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莫兰拉着我朝外走，&ldo;让她待在里面吧。&rdo;她边走边说，&ldo;徐海红，我告诉你，我们早晚会找到他的。等找到了他，我们就说是你把他出卖的。&rdo;

&ldo;你敢！&rdo;

莫兰的这句话才真正触动了徐海红的神经，她忽然操起一把扫帚朝莫兰打了过去。而她的最后两个字已经充分证明了莫兰刚刚的猜想。她是不打自招！

苏湛就在这里！他真的在这里！这里真的有密室！也许那么多年，他一直在这里！

我及时制止了徐海红的疯狂行为。我想如果有手铐，我或许能把她锁在椅子上，但现在，我手边不管是枪和手铐都没有。我把徐海红的手反扣在她背后，让莫兰去找根绳子。这时候，门口又有人敲门。

&ldo;开门开门！&rdo;这熟悉又冷漠的声音，是郑铎！

来的正好。莫兰飞奔出去给他开了门。

&ldo;怎么是你？&rdo;他看见莫兰还挺惊讶。

&ldo;少废话！郑铎，你快进来！&rdo;我在屋里嚷道。

郑铎快步来到客厅，发现徐海红正被我扣住，他连忙从包里取出一个简易的塑料手铐给我。虽然看起来不太牢固，但我还是快速将徐海红的双手绑住，将她控制在了一张椅子上。她坐在那儿喘粗气，看起来好像已经精疲力尽，而她的义眼大概在刚刚搏斗的时候掉了，所以她现在有一个眼眶里黑洞洞的，显得十分恐怖。

我简短地把我跟莫兰的发现说了一遍。在我说话的时候，郑铎把头钻进了壁炉里，似乎在寻找什么。等他终于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之后，因为急于从壁炉里钻出来，差点撞破脑袋。

&ldo;苏湛还活着！&rdo;他嚷起来，&ldo;那我们为什么还在这儿傻站着？&rdo;他说着就冲了出去。

我和莫兰跟着他来到院子里，开始在院子的各个角落翻找起来。

&ldo;你来这里干什么？&rdo;我问他。

&ldo;我是来查壁炉的。他们在壁炉的角落里发现少量带砷化物的炉渣，我来核实一下，果然有这东西。&rdo;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证物袋，里面有一颗灰色的小石头，&ldo;我大致知道程青刚的死因了。&rdo;他说。

&ldo;他不是砷中毒吗？&rdo;

&ldo;对，但他不是吃了什么才中毒的。&rdo;

&ldo;那究竟是怎么回事？&rdo;

&ldo;如果在炉渣里混入含有砷化氢的矿石，然后用水浇熄它，就会产生大量的砷化氢气体，这会导致急性中毒，尤其是在密闭空间里。这就是那四人在底楼中毒的原因。那些孩子和女人都被集中在楼上的房间，这让他们没那么容易中毒，至少在死前，他们没有中毒。而程青刚独自在这里勘察现场时是冬天，他可能是想点燃壁炉取暖，我听说他有风湿病，等屋子里暖和起来后，他用水浇熄了壁炉，于是，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他中毒了。&rdo;

&ldo;啊，那天有人来送过烧壁炉的柴火。&rdo;我忽然想起来了。

&ldo;对，我猜想凶手就是那时候进来的。他们藏在书房里，用电话引导徐子健或者别人拿水浇熄了壁炉。&rdo;

&ldo;那凶手得先让那些人到楼上，才能避免他们中毒。他们是怎么做到的？&rdo;我问道。

郑铎摇头说：&ldo;我不知道。&rdo;他回头问莫兰，&ldo;你说吧，你好像很有想象力。&rdo;

&ldo;我会站在罪犯的角度想问题。&rdo;莫兰道，&ldo;还记得那天中午王宝国写给徐子健的威胁字条吗？他先是威胁他，给徐子健造成恐慌心理，然后到了晚上，他可以冒充公安局的，打电话给他，说他有危险，有人要来袭击他，让他把老弱妇孺都集中到楼上的房间藏起来，这是为了她们的安全考虑。徐子健在惊慌失措中，必然没考虑那么多，一定会照办。还记得那个从书房打到客厅的电话吗？那不是凶手之间的对答，我认为，凶手当时就在书房里。在客厅接电话的人很可能就是徐子健本人。所以，凶手并没有破门而入的必要，他本来就在那里，当然也没人看到他们在案发时间进入现场，因为他们早就进去了。他们在书房换好了衣服，戴好了面具。你刚刚说用水浇熄壁炉，我猜可能也是凶手发出的指令。也许可能是王宝国，他只要说这容易一氧化碳中毒什么的，当时徐子健如果刚刚受到死亡威胁，他很可能会灭了壁炉的火。他们离开的时候，应该在书房脱去了衣服，不然穿着这些怪东西出去一定会被人看见。我认为那些防护服和面具都让王宝国去处理了，因为他是一个人住。&rdo;

&ldo;那苏湛呢，他不是应该也是一个人？&rdo;郑铎道。

莫兰好像是故意没理会这个问题，她冲到一棵大树下嚷道：&ldo;喂，你们看，这里好像有一道缝。&rdo;

郑铎笑道：&ldo;别扯了，不可能在树下。如果树下有密室，根基早就松动了。&rdo;他弯腰开始在院子的其他角落寻找，但很快，他又直起腰来，&ldo;王丽失踪的时候是1967年，而董医生是1968年搬离的，也就是说，王丽失踪的时候，董医生一家还住在这里。你说他在这里杀人后藏尸，他怎么掩盖这种行为？&rdo;这跟我的想法一致。

莫兰没说话。

&ldo;还有啊，你们确定密室在外面，不在里面吗？可不能凭她的一个表情就判断密室在哪里。或许你们看错了呢。&rdo;郑铎说。

莫兰白了他一眼说：&ldo;我是不会看错的！再说，这房子警察已经查过一百遍了，如果这么找都没找到，那密室肯定就不在里面！还有……&rdo;她忽然停住了，好像想到了什么。&ldo;花生……还有所有人到达的时间……&rdo;她喃喃道，随后从包里翻出她的手机，开始快速拨号码。

&ldo;董叔叔……&ldo;原来她是给董纪光打电话，&ldo;……那天去吃年夜饭……你碰见他时……&rdo;她这句话我没听清，&ldo;……哦，明白了。是什么样子，可以给我描述一下吗？……好，明白了……你之前说……一包花生……&rdo;

她貌似问了几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接着，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岳母。

&ldo;妈……我跟高竞还有一个公安局的人在一起……我没有一个人，我们有三个，你放心吧……妈，你得回答我，那天云清阿姨回来后，有没有提到她父亲，什么都可以……你查过她的行李包吗？有没有……&rdo;她走到了角落里，好像是怕别人听见她说话。

过了会儿，她收了线。

&ldo;她在搞什么名堂？&rdo;郑铎问道。

我摇摇头。莫兰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

&ldo;她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rdo;他又问。

我还没回答，莫兰就走了过来。

&ldo;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rdo;

&ldo;对，是一个我之前忽略的细节，现在什么都想通了。不过，我还得证实了才能告诉你们，不然你们又要说我是异想天开了。&rdo;她说话时，目光扫向院子的西北角，那里放着一台旧洗衣机，之前倒没怎么注意过那个角落。洗衣机上方是一个凉棚，四周垂着塑料的帘子。凉棚门口的泥地已经被磨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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