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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苏湛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罩衫，虽说已经是90岁高龄，但他的行动却一点都不迟缓。

&ldo;莫兰，你听见他怎么说了吗？他说他救了董晟，可是我觉得……&rdo;我还没说完，苏湛就开了口。

&ldo;你说董晟吗？我把他关起来了。他总觉得自己比我好，不知道为什么，连听歌也要跟我争。他喜欢周璇，他说周璇比白光漂亮，周璇的五官确实比白光漂亮，但是……&rdo;苏湛一边说话一边自己穿衣服，&ldo;如果他看过电视，就知道白光年纪大的时候，仍然像个妖精一样，可周璇呢，年纪越大越像个佣人，两人的气质实在相差太远了。而且白光活得更长，她后来去了吉隆坡。我还给她写过信，可惜没有回复……&rdo;

他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领带。我真想问他，你以为你是要去参加宴会吗，老爷爷？

&ldo;你说你把他关起来了？&rdo;在那堆胡说八道中，我终于还是抓住了一句关键的话。

&ldo;是啊，很多年了，我偶尔会放他出来。他每次出来，都痛哭流涕，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而且……&rdo;苏湛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停住了。

&ldo;那他现在在哪里？&rdo;

苏湛没说话，我注意到他的手在书桌的阴暗处摸索着。

&ldo;喂，跟你说话呢！&rdo;我提高了嗓门。

苏湛转过身。

&ldo;你真的想见到他？&rdo;他问我。

&ldo;那当然，这还有假？&rdo;

他又走近了一步，&ldo;好好，我带你去见他，我带你去见他……&rdo;他边说边朝我走来。

这时，&ldo;砰&rdo;一声闷响，接着，离我仅有几步之遥的苏湛忽然眼睛一闭，软绵绵地倒在了我面前的地上，而在他的身后，莫兰手里拿着个花瓶。

我再一看，苏湛的袖子里掉出一把手枪来。

&ldo;天哪，我会不会杀了他。我爸要恨死我了……&rdo;莫兰焦急地丢下花瓶，奔到苏湛的身边。

我连忙探探他的鼻息，&ldo;他还活着！&rdo;实际上，看见花瓶完好无损，我就该知道凭莫兰那点力气，根本不可能杀了他。

&ldo;那我们得赶紧把他送医院……&rdo;莫兰摸出了手机，&ldo;我们得通知郑铎，让他叫救护车。想不到他还有把枪，不知道他会不会死……我干了什么，我应该绊他一跤才对，可我又怕手枪走火……&rdo;她一边有点儿语无伦次地说，一边在听电话，看起来郑铎没接，&ldo;他在搞什么鬼？难道让我们自己把他抬出去吗？&rdo;

&ldo;得了，我来背他吧。&rdo;我说。我目测了一下，老家伙很瘦，顶多100斤出头，对我来说，背他出去没问题。但我得先搜搜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武器。我先检查了一下那支枪，应该是把真枪无疑，而且看上面的花纹，的确是有年头了。

&ldo;这把枪一定是民国的，我爸肯定喜欢，这可是古董呢……&rdo;她还没等我同意，就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塞进去的时候，没忘记用餐巾纸在外面包了一层，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好像刚刚打劫归来。

&ldo;莫兰……&rdo;我想警告她不要乱来。

但她马上岔开了我的注意力，&ldo;你没觉得他像一个人吗？&rdo;

&ldo;当然觉得，我刚刚不是问他了吗！他像董晟啊，我看过董晟的照片。&rdo;

&ldo;他就是董晟！&rdo;莫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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