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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透过烟雾看着付远,似乎是想分辨她刚才的那段话里有多少是真的,接着,口气缓和了下来。
&ldo;你用菜刀砍死你母亲后,去了哪里?&rdo;
&ldo;我在街上逛了逛。&rdo;
&ldo;在哪里?&rdo;
&ldo;附近的大街小巷。我脑子很乱,想清醒一下。&rdo;
&ldo;有没有人看见你?&rdo;
&ldo;我在……湖山路的大排档里吃过东西。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记得我。&rdo;付远低头看自己的指甲。
&ldo;你是什么时候回家的?&rdo;
&ldo;12点。&rdo;
&ldo;你怎么那么清楚这个时间?你房间的闹钟不是坏了吗?&rdo;高竞又插了一句,这次他没有脸红。
付远脸色发黑,抬起头,不太友好地扫了他一眼道:&ldo;我估
计的。我没有时间概念。&rdo;
&ldo;你母亲有没有怀表?&rdo;高竞接着问。
&ldo;不知道。&rdo;
&ldo;你杀死你母亲的时候,她手里有没有拿着怀表?&rdo;
付远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ldo;你说你曾经在窗口站了十几分钟,为了晾裤子还进过她的房间,另外,我知道在你开门让你的同学进入房间的时候,你还曾经在现场待过一小段时间,你怎么会没看见她手里的怀表?&rdo;
付远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
&ldo;我是看见了。&rdo;隔了会儿,她说。
李健清了清喉咙,高竞知道他要接棒了,他马上闭嘴。
&ldo;你对这么怀表是怎么想的?付远。&rdo;李健这次的口气很温和,像是在跟某人拉家常,可是付远的回答却像根绷紧的弦。
&ldo;我不知道。&rdo;她道。
&ldo;付远。&rdo;李健朝空气里喷出一股浓烟,&ldo;你母亲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杀的,那个怀表不可能是她自己放的。&rdo;
付远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
&ldo;也就是说,在尸体被发现之前,除非有别人到过你家,否则只有你,才可能把那个怀表放在死者的手里……&rdo;李健语速很慢,就像是把针剂徐徐推进付远的静脉。
付远似乎终于听懂了他的话,她垂下眼睑,点了点头。
&ldo;是……我放的。&rdo;她承认了,但说话没先前那么流利了,&ldo;我,我本来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我脑子很乱……我,我这么做是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跟那条裤子一样,我知道她枕头下面有个怀表……她有时候会拿出来看看,那是她从我们门口的钟表铺买来的……那时候,我忽然,忽然想到了它……我把它拿出来放到了她手里。&rdo;
&ldo;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do;李健又吸了口烟,几乎带着厌恶的神情问道。
付远沉默了很久,才回答:&ldo;那家钟表铺是薛震家开的,我们算是邻居,但他对我……哼,不好。&rdo;她摇了摇头,&ldo;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了不起,矮冬瓜!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怀表。我在开门让莫兰进来的时候,把怀表放在了她手里。我想让你们以为是他干的……&rdo;付远眼神呆滞,磕磕巴巴地说完了这番话。
&ldo;你想嫁祸薛震?&rdo;李健问道。
&ldo;嗯,有这想法。但后来又觉得没意思,所以就没提起。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写了自白书。&rdo;付远慢慢将目光移向她面前的两位警察,似乎又在提醒他们,她已经承认她杀人了,怀表不怀表还有什么必要追究呢?
&ldo;你知道朱丽芬失踪的事吗?&rdo;李健忽然换了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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