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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狄亮，你好久没来啦。&rdo;她跟我打招呼。

我是好久没来了，记得上一次光顾，还是在一个月前，那天是我的生日，我一个人来这里吃了一顿略显丰盛的午饭。

谷平很快点了几样店里的特色点心，等程惜言转身去厨房的时候，他悄悄在我耳边说：&ldo;的确很漂亮。&rdo;

我点了点头。她的美丽毋庸置疑。

&ldo;你跟她熟吗？&rdo;谷平在问我。

我摇头。

&ldo;不太熟，我们平时没什么特别的接触，她只是要寄东两，或偶尔想换零钱，才会来我店里。我也很少来这里吃东西。因为我没那么多钱花在吃饭上。&rdo;我说的是实话，我的收入非常有限，卖木雕也是近两年才开始的，在那之前，我的手艺还不足以养活我自己。而自我开设木雕店之后，我父亲就不再资助我了。

&ldo;你还知道她些什么，&rdo;谷平对程惜言似乎很感兴趣。

&ldo;她父母因车祸身亡，十四岁那年她来这里跟她的阿姨住，虽然住在这里，不过她跟我们这里的人不一样，她上的是县上的好中学，后来又考上了大学，她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大学生。&rdo;我朝厨房的方向望去，她正端着两盘新鲜出炉的小点心，笑吟吟地走出来。有一句话我没说，我想她总有一天会永远离开这里的，她不属于这儿，她只是候鸟，暂时在这里歇歇脚而已‐‐这才是我对她的真正印象。

&ldo;请用吧。&rdo;她客气地把两盘小点心放在我们面前。

&ldo;谢谢！&rdo;谷平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米团咬了一口，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ldo;味道还真不错，跟我过去吃的还都有点不一样，奇怪，我怎么会来了一个星期都不知道有这家店？&rdo;

&ldo;谁叫你眼睛里只有漫画家！&rdo;

&ldo;那倒不是，最重要的是，我本来以为这里的团子很甜，所以就……&rdo;

她再度绽开微笑。

&ldo;不会很甜，我们只放很少的糖。&rdo;

&ldo;我发现了，味道正合适。&rdo;

&ldo;也有咸味的。另外，我们用当地的野菜作原料，所以吃起来会有股特别的清香，&rdo;她热心地介绍着，一边收起盘子，&ldo;还有一份要稍等一会儿。&rdo;

说完，她转身欲走，谷平叫住了她。

&ldo;程小姐，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rdo;

她转过身来，困惑地望着我们。

&ldo;有什么事吗？&rdo;

&ldo;他是城里来的警察。&rdo;我解释道。

笑容骤然消失了，她脸上显出戒备的神情。

&ldo;有什么事？&rdo;

&ldo;听说你在四月二十二日下午曾经去小吴旅社送过外卖？&rdo;谷平边吃边问，那神情似乎纯粹是在跟她讨论米团的做法。

&ldo;是的。&rdo;她道。我看见她的双手紧紧攥着那只盘子，骨节突出。

谷平却显得很轻松，摇晃着他那头浓密的天然卷发，津津有味地吃着怪兽米团。

&ldo;你给谁送的外卖？&rdo;他又问。

&ldo;二楼的一个男客人。姓王。&rdo;

&ldo;你送外卖进屋的时候，他太太在干什么？&rdo;

她快速看了我一眼，仿佛在判断我在这场非正式盘问中，充当的是什么角色。我避开了她的目光。

&ldo;他太太？我不知道。我看见王先生，直接把点心交给他就走了。&rdo;

&ldo;他当时在干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他就是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人。&rdo;

&ldo;他有没有当场拆开包装，吃你送过去的点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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