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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其实，我是想去一次县中学，我姑妈最小的女儿在那里念高二。她跟我的关系虽不亲密，但也没什么矛盾，所以，我想也许能从她那里打听到点什么。

我跟谷平约定一个小时后在县警察局门口见面，然后就乘公共汽车直接去了县中学。到的时候，上午的第三节课还没上完，我等了半小时下课铃声才响。我在高二年级的某个班级找到了表妹。

&ldo;又是来打听舅舅的事吧？&rdo;表妹一看见我，就笑着问道。

&ldo;我就想问，我爸最后一次到你家大概是什么时候。&rdo;她的态度让我很高兴，看来她对我并不存在敌意。

表妹想了一会儿，问了我一个问题：&ldo;你最近是不是刻过一个木头鹦鹉？&rdo;

我连忙点头。

那是父亲前一阵子让我刻的。有一天，他突然拿了一张鹦鹉的照片走到我跟前，让我照上面的样子尽快刻一个五厘米高的木鹦鹉。我至今不知道他让我刻这个鹦鹉的目的何在。

&ldo;你知道鹦鹉的事？&rdo;我问道。

表妹眯起眼睛笑起来。

&ldo;哥，舅舅真的是什么都不跟你说呀。那是我拜托他让你刻的，是我送朋友的生日礼物。这只鹦鹉是我朋友的，名叫小绿儿，它身上的绿毛特别漂亮。我跟那个朋友说，我有个堂哥会木雕，手艺超好，她就让我送她个木雕鹦鹉。说起这事……&rdo;堂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香糖递给我，&ldo;我没钱，就给你吃块糖吧。&rdo;

免费刻只小木鹦鹉倒没什么，关键是我想知道，它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我接过口香糖，放进了口袋。

&ldo;谢谢你。&rdo;我说。

表妹又笑出声来。

&ldo;亮哥真客气，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rdo;她把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地说：&ldo;那只鹦鹉是二十号那天舅舅特地送到学校来给我的，因为我朋友的生日就是二十号。我本来以为送完鹦鹉他会到我家里去呢，谁知道问过之后才知道他没去。所以我妈特别生气，她没想到舅舅到了县里也不去家里坐。&rdo;

这么说，姑妈那天也没说谎，父亲确实没去过她家。可是二十号的事跟他二十一号的离开能有多大的关系？

&ldo;我爸那天遇到你后，有没有说过些什么？&rdo;我不抱什么希望地问道。

表妹摇摇头。

&ldo;他跟你都没话说，还能跟我说什么？把鹦鹉给我后，他问我，刻得怎么样？我说真棒，他就挺高兴的，说你的手艺比过去强多了。临走的时候，他问我学校附近有没有银行。&rdo;

&ldo;银行？他要去银行？&rdo;

父亲是去取钱吗？

&ldo;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这样。&rdo;

&ldo;他还说过什么？&rdo;

&ldo;真的没什么了。&rdo;表妹为难地说。

&ldo;他那天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rdo;我又想出一个新的问题。

&ldo;是中午，我下了课，他在教室门口等着我呢。&rdo;

&ldo;你知不知道，他来你这儿之前去了哪里？&rdo;

表妹歪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ldo;我好像隐约记得他说过一句，从县警察局乘车过来很快。&rdo;

这么说，二十号那天父亲曾经去过县警察局。这比他去表妹的学校送木鹦鹉更让我感到意外。因为父亲从来就不是个敬业的好警察，如果不是什么逃脱不了的会议，他是绝对不会去县警察局的。那天，局里有重要的会议吗？我想，要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找谷平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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