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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这位年轻人，还未察觉武藏境杀人案的受害者就是沼田嘉太郎。

田原踌躇了一下，是不是告诉他？最后还是觉得暂时保密为好。

&ot;不，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ot;田原若无其事地说。&ot;只不过报社方面有点事想了解一下沼田嘉太郎君退职的理由。&ot;田原说罢，青年深深地点了点头。

&ot;我明白了，我猜到了。&ot;

田原瞪起眼来，他到底猜到什么了呢？青年没有去理会田原的表情，聋拉下眼皮说；&ot;沼田嘉太郎君是个好人。我进税务署已经五六年了。刚来时，是沼田君帮我熟悉工作的。

他对税务方面的事情特别精通，对我很体姑，什么都教给我。在老前辈中也有心眼不好使的，不肯将自己的本事全部教给别人，而沼田君完全不这样。&ot;说到这里，青年突然兴奋起来。&ot;你知道，&039;竹川商事＇事件吗？&ot;&ot;知道。&ot;田原答道。

&ot;竹川商事&ot;公司是利用夸大宣传，征集一般庶民零星的资金，在战后迅速发展起来类似相互银行[是根据1951年日本政府颁发的&ot;相互银行法&ot;成立的银行，代替过去的民闻金融机构，在一定时间吸收股金，到期归回，并付一定利息，同时兼一般银行业务，但不办理国外汇兑。]的金融公司。一年以前这家公司露了马脚，终于倒闭，当时报上大登而特登。

青年点点头说：&ot;当时报上光登倒闭的消息，而竹川商事公司的巨额逃税案却只字未提。而这起逃税案恰好是我所供职的税务署的高级职员所默许的。这么一说，您也许就明白了。他们和竹川商事公司的职员之间有特殊关系。&ot;青年说话结结巴巴，却充满热情。

&ot;竹川商事公司越来越走投无路，那逃税案行将败露时，我们署里职员的那副狼狈相就甭提了。不过所有责任都由沼田君一个人承担了。与其说是由他承担，倒不如说，他们经过一番活动，把责任都推到了沼田君头上。沼田君是个老好人，为了顾全机关的声誉，碍于情面，不给上司找麻烦，另外他自己也灰了心，终于提出辞职。因此，沼田君是主动请求退职的。…&ot;青年有点激幼起来。

&ot;沼田君退职后，回机关取私物时，过去那些奉承他的上司，此刻理也不理，站起身来走出了屋子。这不止是一两个股长。

沼田君想跟他们说句话告别，他们象害怕连累他们似的逃跑了。

不仅是上司，其他同事不仅不跟他说话，也学头头的样，一个一个都站起身来走了，最后法人税科走得一个都不剩。可怜沼田君独个儿悄悄地把私物取出，整理好抽屉就离开了。他那孤单可怜的背影，至今我犹未能忘。昨天晚土还在一块儿喝酒，一块儿玩的伙伴，只隔一天，害怕受沼田君的牵连，一个一个都躲开了。

我看不下去，出了大门，撵上沼田君，说：&039;沼田君，你太倒霉了。我要是有点力量，我一定为你出点力，可是我太年轻，太没有力量了，请您原谅。&039;沼田君直盯盯地看着我，热泪盈眶，他对我说；&039;你好好干吧！要当心，不委学我那倒霉样＇。然后仿佛自嘲似地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打那以后，我再没有见到过沼田君。&ot;青年的眼睛涌上泪水，为了掩饰自己，慌忙地喝了一口咖啡。

&ot;是啊！沼田君太可怜了。&ot;

田原典太弹了弹烟灰，叉起臂膀，胸头憋闷得难受。

&ot;可不是。象沼田君这样的好人肯定会摔进陷阱。腐败透顶的税务署只有一个人有正义感那是不行的。即使想做个正直的人，但纵横交叉，盘根错节，把你捆得死死的，逼得你非同流合污不可。在这种场合，机灵、蛮横、胆子大的人占便宜，而胆小怕事或者死抱住正义感的人肯定要吃亏。这样的人最后受到同事排斥，再也甭想出头了。&ot;说着说着，青年声音就高了起来，接着又放低声音说：&ot;其他科的人觉得过意不去，向科长建议，每人出一百元给沼田饯别。科长说：&039;这样做，那就证明所有人都是沼田的同伙。大家都佯装不知就算了。这次事件就算沼田运气不好，倒了霉。&039;确实是这样，沼田是够倒霉的。&ot;&ot;是的，也许是这样吧！&ot;田原典太点点头：&ot;你的话我完全明白了。那么我问您，沼田君在这儿时的法人税科科长是不是调到别的税务署去了？&ot;&ot;嗯，调出去了。&ot;&ot;这个科长叫什么名字？现在哪个税务署？&ot;&ot;我现在还吃着税务署的饭，即使对那时的上司再不满，我也不能把他的名字告诉您。&ot;&ot;我明白了，&ot;田原微笑道。这个叫娓野的青年是个纯真的好青年---田原盯住青年，心里想。

&ot;田原先生！&ot;青年突然抬起头来。&ot;我老是惦念着沼田君。

打那以后，再也没见过他，心里直嘀咕，我还听到一些不好的风声。……〃&ot;不好的风声？&ot;田原眼睛一亮。&ot;什么风声？&ot;&ot;也许是人们故意说他坏话。说沼田君落魄了，在干临时工啦，在大街卖东西啦，回乡啦，等等。…可我一次也没见过他，不了解情况，倘若沼田君真的落魄了，我打算抽出我的一部分工资帮助他。我现在之所以能独当一面地工作，那完全是沼田君的功劳。田原先生，您来税务署打听沼田君的情况，是不是沼田君出了什么不祥的事了？&ot;田原非常理解青年的担忧，他也许担心沼田嘉太郎做了坏事被警察抓了起来，进了监狱。

&ot;不，绝对没有这样的事。&ot;

为了使青年放心，田原这样说道！

&ot;承您的好意，给我提供了许多材料。但从我的立场来说，报杜有义务保守取材上的秘密，暂时我还不能对您说，不过我可以断言，沼田嘉太郎绝对没有发生您所担心的情。

&ot;田原说罢，心里想；事实果真如此吗？

第五章

1

田原典太回到了报社。

编辑室里灯火通明，副主任赤星拿着红笔专心致志地修改稿件。

&ot;赤星君！&ot;田原招呼他。

&ot;喔。&ot;赤星应了一声，并未放下红笔。田原凑到他耳朵跟前说：&ot;关于武藏境杀人案的事。……&ot;&ot;晤。&ot;赤星不吱声，仍然改他的稿子。

&ot;这件案子有点门儿了。&ot;

&ot;是吗？&ot;

赤星拿起放在烟次缸边的烟头衔在嘴里。

&ot;这儿没法说，能不能给十分钟的时间？&ot;&ot;行。&ot;赤星挪开椅子，将红笔扔到桌上。

编辑室旁边有好几间小会客室，田原典太将他领到其中一间。

&ot;什么事啊！把我领到这儿来？。……&ot;赤星嘴里衔着烟头，笑嘻嘻地叉开腿坐到椅子上。

&ot;那个沼田嘉太郎在名册上查到了。他曾经在p税务署人税科工作过。&ot;&ot;唔。&ot;赤星若无其事地仰着头看天花板。

&ot;可是，他在去年这个时候从p税务署辞退了。是被迫的，跟竹川商事公司的逃税案有关。&ot;&ot;什么？&ot;赤星掉过脸来，将短烟头扔进烟灰缸，田原的话引起他的强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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