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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我是累了。把我脚上的鸭绒被拿开，还有把我的补药端来。&rdo;

&ldo;是史春吉太太来干扰了你，一个好女士，不过我看她需要补补身子。身体不好，不过她很有气质，叫人感到&lso;我见犹怜&rso;，可以这么说。&rdo;

&ldo;说得对，巴蕾特，&rdo;崔西莲夫人说，&ldo;非常对。&rdo;

&ldo;而且她不是那种叫人容易忘记的人。我常怀疑奈维尔有时候是否还在想念她。新的史春吉太太非常漂亮‐‐真的非常漂亮‐‐但是奥德莉是那种她不在时你会想她的人。&rdo;

崔西莲夫人突然低声轻笑说：

&ldo;奈维尔是个傻瓜，想把那两个女人凑在一起。他会后悔的！&rdo;

五月二十九日

汤玛士&iddot;罗伊迪嘴上咬着烟斗，看着马来亚顶尖仆人灵巧的双手在忙着整理他的行装。偶尔他的目光转向农园。未来的六个月当中，他将看不到这看了七年的熟悉景象。

再度回到英格兰一定会感到怪怪的。

他的伙伴艾伦&iddot;狄瑞克探头进来。

&ldo;嗨，汤玛士，怎么样啦？&rdo;

&ldo;都已准备好了。&rdo;

&ldo;来喝一杯吧，你这幸运的家伙。我都羡慕死了。&rdo;

汤玛士&iddot;罗伊迪慢步走出卧房，一言不发，因为汤玛士&iddot;罗伊迪是个异常沉默的人。他的朋友已经学会了从他的沉默中正确猜出他的各种反应。

有点矮胖的身躯，一张严肃的脸，一对深思敏锐的眼睛。他走起路来有点偏斜，螃蟹一般。这是一次地震时身子被门卡住的结果，使他得了个&ldo;螃蟹居士&rdo;的外号。他的右手臂和肩膀部分失灵，加上走起路来习惯性地慢半拍，常常让人以为他是害羞、尴尬，事实上他很少感到羞怯、尴尬。

艾伦&iddot;狄瑞克调好酒。

&ldo;好了，&rdo;他说，&ldo;一路顺风！&rdo;

罗伊迪回了一声，听来像是&ldo;啊嗯。&rdo;

狄瑞克以奇特的眼光看他。

&ldo;老样子，还是这么冷静，&rdo;他说，&ldo;真不知道你怎么还能这么平静。你多久没回家了？&rdo;

&ldo;七年‐‐将近八年。&rdo;

&ldo;很久了。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完全被这里的土著同化了。&rdo;

&ldo;也许是吧。&rdo;

&ldo;你总是话这么少，活像个哑巴似的！计划好要回去的？&rdo;

&ldo;呃‐‐是的‐‐可以这么说。&rdo;

一张平静的古铜色的脸突然血色加深。

艾伦&iddot;狄瑞克惊愕地说：

&ldo;我猜是为了女孩子！他妈的，你的脸都红起来了！&rdo;

汤玛士&iddot;罗伊迪有点粗嘎地说：

&ldo;别瞎猜！&rdo;

同时猛吸着烟斗。

他打破了以往的纪录，自己又接着说下去。

&ldo;也许，&rdo;他说，&ldo;回去后我会发现什么都有点变了。&rdo;

艾伦&iddot;狄瑞克好奇地问道：

&ldo;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上次你突然不回家去，就在最后一分钟决定不回去。&rdo;

罗伊迪耸耸肩。

&ldo;本来以为回去打打猎可能不错。后来家里来了坏消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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