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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里面充满了家庭的气氛，使秋蓬感到一种奇怪的宽慰。孩子的衣服，散放在各处，还有羊毛制的玩具，漆上彩色的栏干小床；五斗橱上的镜框装着斯普若的像片，样子非常缅腆，也有些不漂亮；斯普若太太咕咕嘟嘟的，痛骂洗衣店，她说价钱太高，同时，她以为普林纳太太不准客人用电熨斗。

这一切情形都很正常，很可安心，很平凡。

不过‐‐方才‐‐在楼梯上的情形就不同了。

&ldo;完全是神经的关系。&rdo;秋蓬想。&ldo;只不过是神经的关系！&rdo;

但是，是神经的关系吗？刚才确实有人在普林纳太太房里打电话的呀。会是欧罗克太太吗？要是有人到她那里打电话，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当然啦，在那里打出去，宾馆其他的人准保听不见。

秋蓬想：电话里的谈话，时间一定非常短，只是短短的交谈数语而已。

&ldo;一切进行顺利。照预定计划，在四号。&rdo;

这也许毫无意义‐‐也许意义重大。

四号。是日期吗？是指‐‐譬如说，一月里的第四天吗？或是‐‐第四号的码头呢？这就不可能断定了。

也可能是指&ldo;第四号&rdo;。在上次大战期间，曾有人企图炸毁那座桥。

会有什么重要意义吗？

当然，也很可能是打电话，确定一个普通的约会。普林纳太太也许对欧罗克太太说，她要打电话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到她房里打。

那么，方才在楼梯上的气氛，那紧张的一刹那，也可能都是由于她的神经过度紧张的关系。……

那安静的宾馆‐‐令人感觉到可能有什么险恶的事或者有什么不幸的事要发生。

&ldo;布仑肯太太呀，你要抓紧事实。&rdo;秋蓬严厉地说。&ldo;然后，你可以继续工作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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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

原来，海达克中校招待客人，非常亲切。他热烈欢迎麦多斯先生和布列其雷少校，并且一定要领着麦多斯先生，将他的&ldo;小地方&rdo;参观一周。

&ldo;走私客歇脚处&rdo;本来是几间海岸警备队员的小房子，位于悬岩之上，可以俯瞰大海。下面有一个险阻的小海湾，入口处险象丛生，只有富于冒险精神的人，才敢驶进去。

后来，这几间房子让一个伦敦商人买下。他把这些房子合并成一所房子，并且并不怎样热心地开辟一个花园。他在夏天偶尔到这里小住一个时期。

这房子后来许多年都没有人住。房子里面备有少许家具，出租给夏季的游客。

&ldo;后来，到了一九二六年，&rdo;海达克说。&ldo;这房子又卖给一个叫何恩的人，是德国人。同时，我告诉你，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间谍。&rdo;

唐密的耳朵马上警觉起来。

&ldo;这倒是很有趣。&rdo;唐密正在啜白葡萄酒，现在一边将杯子放下，一边这样说。

&ldo;他们那些家伙都是计划周详的，&rdo;海达克说。&ldo;就在那个时期，他们已经准备这次战争了‐‐这至少是我的看法。你看看这儿的形势就明白了。由这儿向海上发信号，是再好也没有了。下面的小海湾可供汽船登陆。由于悬岩的形势关系，这是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地方。你要说何恩那家伙不是德国间谍，我可不答应。&rdo;

布列其雷少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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