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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谢逊耸耸肩：&ldo;我只是个傻孩子，无可奉告。只有靠你自己了。&rdo;他忽然欠身向前，用手指着脑门：&ldo;其实，一切都在这里。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要想，想。有时候轻易想不出，就得靠意志，坚持不懈地想。&rdo;

叶馨忽然想起章云昆来：&ldo;你刚才指着脑袋说话的样子，特别像教解剖的那个小老师，是他说，我的那些古怪见闻都是从脑子里来的。&rdo;

谢逊枕着胳膊斜倚着车座靠背，说：&ldo;如果你连自己都不能相信，我只有两个字送给你：绝望。&rdo;他忽然又将身子移向前，双目炯炯地盯着叶馨：&ldo;下一站无锡，有太湖之美，到站后，咱们下车去玩一天，怎么样？&rdo;

叶馨望着他的双眼，那双眼诚挚无比，饱含着青春的热情，这邀请虽然突兀，她却几乎要答应了。但她脑中深深印着父亲在尸床上的两句话，现在，可不是玩乐的时候。

&ldo;只怕不行。前一阵那么多的怪事出在我的身上，我觉得该做些什么，就像刚才你说的，该去发掘&lso;405谋杀案&rso;的秘密，小倩和我从开学以来一直在琢磨，但至今毫无头绪。我总觉得，我爸爸的造访，似乎是个预示。所以从现在起，我得加紧解开这个谜，不能再让无辜的女生一个个死去。&rdo;

&ldo;拯救众生，听上去很光荣伟大。&rdo;谢逊带了点讥嘲说。

&ldo;死去的可能会是我。&rdo;

第七章传奇

月光，什么是月光？

叶馨的脑中隐约载着这个词：月光。究竟从何而来，她已记不真切，似乎是在梦中，似乎是出自白衣女子之口，又切切实实地听父亲的尸体说起过。

&ldo;我第一次听见，是那天晚上在解剖楼黑暗的走廊里，你摔了一跤，说出了这两个字。&rdo;欧阳倩安慰过叶馨的丧父之失，又听说叶馨要从这&ldo;月光&rdo;二字入手，查出&ldo;405谋杀案&rdo;的真相，只恨自己无法脱身，但乐得做个&ldo;高参&rdo;。

&ldo;当时，你似乎立刻又忘了这两个字，我想继续问下去，那驼背老头打眼色让我不要说。事后我问他，他说：&lso;我是怕你那位同学总是忘不掉我在月光下切死人的样子，所以不让你提醒她，对她的心理健康没有什么好处。&rso;&rdo;欧阳倩随即解释。

&ldo;好啊，原来你背着我，偷偷找过那驼背老头！&rdo;叶馨恨恨地用解剖课本在欧阳倩头上敲了一记。

&ldo;忘了他是怎么恶狠狠地叮嘱不让你去的么？想找到他，偏偏只有在深更半夜。为此，我还被他凶神恶煞般地训过呢，你不在场，应该感到庆幸才是。&rdo;

&ldo;这就奇怪了，如果说我是那晚被&lso;月光&rso;吓着了，可是为什么依稀记得梦里的白袍女也说过这两个字？那具漂亮的人体标本会在我眼中整合成白袍女的样子，会不会那白袍女、月光、405谋杀案、以及解剖楼的鬼故事，都有着关联呢？&rdo;叶馨越来越觉得着手于&ldo;月光&rdo;只怕是唯一的方案。

欧阳倩说：&ldo;奇怪的是，如果白衣女是解剖楼里的一个灵魂，她不应到你的梦里作祟，那高高的门槛岂不成了摆设？&rdo;

&ldo;小倩，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rdo;一个修饰考究的中年妇女走进屋来。她是欧阳倩的母亲梁芷君，见到叶馨，舒眉笑道：&ldo;小叶子，你千万别听信我们家倩倩的胡言乱语，她说话总没正经，成天神头鬼脑的，就是不好好学习。多亏了你帮着她录音、记笔记，否则，她非留一级不可。&rdo;

欧阳倩不失时机地说：&ldo;妈，你看小叶子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让她担惊受怕吧。这不，她正发愁那&lso;405谋杀案&rso;的事儿呢，您能再提供点儿线索吗？&rdo;

梁芷君脸色微变：&ldo;啊哟，叶馨你可不能再呆在那寝室了。可是，我又有什么线索啊？&rdo;她显然还不知道欧阳倩背着自己换了宿舍，又想了想。&ldo;那间宿舍总死人的事儿，我看八成还是巧合，女孩子们功课压力一重，没排遣好。这十五年都没能解开的谜，你们在这儿瞎操心，又有什么用？这样吧，6月15晚上，小叶子就到我们家来住一宿吧。我用大链子把你们俩都捆床上，这总安全了吧？&rdo;叶馨忍不住和欧阳倩一起大笑起来，这才知道欧阳倩的美好基因得自何处。

梁芷君一走，欧阳倩又说：&ldo;可是，&lso;月光&rso;这个词儿这么普通，你又从哪里着手呢？&rdo;

叶馨凝神想了片刻：&ldo;依我看，就事论事，还是从&lso;405谋杀案&rso;查起，只不过，这次，我要专业化了。&rdo;

欧阳倩趁机调笑：&ldo;如果需要个帮手，叫上那个&lso;金毛狮王&rso;吧，我看他鞍前马后的，真好使唤。&rdo;

临床医学院党委副书记陆秉城的办公室位于新建成的勉初楼十五楼上，凭窗而望，眼底是郁郁葱葱的江京第二医科大学校园，远处是朝气蓬勃，甚至日趋纸醉金迷的都市中心。他非常喜爱这个景观，每当工作劳累，思考过度时，举目就能使自己心境开阔，重新振奋。

&ldo;陆老师，是我。&rdo;一个女学生在敞开的门上象征性地敲了敲。作为分管学生工作的党委副书记，陆秉城自上任起就施行&ldo;开门办公&rdo;，任何学生，只要有思想问题，都可以直接来找他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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