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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依依会来吗？

电话里她犹豫的回答几乎彻底击碎了我残存的美好梦想。威尔弟《弄臣》里有《女人善变》一歌，本以为是对女性的偏见，莫非有箴言在其中？

我不信。我只知道，如果依依能在午夜前出现，说明她心中有我，看着她皎洁的脸儿，我会有坚强生存下去的勇气。但如果她不来呢？

我也做好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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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到此突然终止，欧阳倩再看了一下最后一段日记的日期，正是六月十五，她闭目想了想，忽然跳了起来，叫道：&ldo;彭师傅、游书亮，你们陪我去找个人，咱们今晚就揭开谜底。&rdo;

一阵急切的敲打声过后，门开了一道fèng。借着院子里的灯光，冯师傅看见欧阳倩白衣长裙，孤零零站在门口。他暗暗叫苦，说道：&ldo;又是你！这么黑灯瞎火地跑来，有没有点安全意识？&rdo;边说边打开门，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个人。

欧阳倩不由分说，钻进了冯师傅的小屋，径直走到墙边的一张短桌前，一指桌上的老式唱机，问道：&ldo;冯师傅，麻烦您告诉我们一下，这唱机是从哪儿来的？&rdo;

冯师傅浑身一震：&ldo;你……问这干吗？&rdo;

欧阳倩冷笑道：&ldo;您的嘴可真够严，非要我说破吗？&rdo;忽然将那唱机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游书亮和小彭凑近一看，只见唱机外面的木壳上刻了一个&ldo;萧&rdo;字。

冯师傅长叹一声，向后一倒，坐在了沙发上：&ldo;原来你们都知道了。&rdo;

第二十四章在劫难逃

6月11日9：00

&ldo;叶馨，你看谁来了。&rdo;护士大姐喜笑颜开地招呼叶馨。

&ldo;妈妈！小倩！怎么这么巧，你们一起来了！&rdo;同时看到两个最亲近的人，叶馨欢欣无限。她仔细端详着母亲的脸，风尘仆仆，显然刚抵江京不久，但满脸笑意；再看欧阳倩，却面色沉静。

&ldo;猜猜是谁叫我来的？&rdo;乔盈笑问。叶馨看了眼欧阳倩，欧阳倩摇摇头：&ldo;别看我，阿姨您别卖关子了，告诉小叶子那喜讯吧。&rdo;

&ldo;小馨，徐主任打电话告诉我，他决定让你出院了。&rdo;

叶馨一愣，渐渐露出大喜过望的神情，眼中却忽然迸出了泪水，良久说不出话来。欧阳倩静静地望着她，知道她不是喜极而泣，这泪水里不知有多少辛酸，精神上的压抑、爱情的幻灭，个中滋味，只有叶馨自己默默承受着。

办过了出院手续，欧阳倩对母女二人说：&ldo;我已经和我父母商量过了，从现在起，暂时让小叶子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学院已经同意在我们自学为主的前提下，适当安排师资为我们补课，以免留级，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学习，生活上彼此也可以有个照应。&rdo;

乔盈本想接叶馨回江南休息一段时间，听欧阳倩这么一说，便征求女儿的意见。叶馨久违课堂，更不愿留级，立刻同意欧阳倩的建议，留在江京补习。

三个人一起吃过午饭，到了欧阳倩家中。欧阳倩的父母都在上班，乔盈和女儿又说了阵体己话，便离开欧家，找旅馆，顺带买些酬谢欧家的礼物。

乔盈一走，欧阳倩就说：&ldo;小叶子，上回听从你的建议，我又问了我爸妈是否听说过&lso;铁托&rso;这个人，你猜怎么着，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知道。那铁托名叫岑铁忠，当年的确是江医赫赫有名的造反派，可风光了。我爸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和他一起打篮球，后来并没有什么联系。他一直很活跃，和许多老同学都有联系，听说两年前离开了医院，到深圳开了公司，搞医药品销售。我已经央求我妈尽快找到这家伙的电话号码，我们可以向他询问些旧事。&rdo;

欧阳倩顿了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叶馨的面色和眼神，正色说：&ldo;小叶子，虽然你刚从医院回来，但我还是立刻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答应我，你一定会坚强。&rdo;

叶馨微微诧异，不知欧阳倩又有什么古怪名堂，也正色说：&ldo;放心吧，这段住院的日子，如果说有所收获的话，就是自我感觉更胆大了，只怕你都要佩服我了。&rdo;说到后来，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欧阳倩心里微微一叹，和叶馨一起出了门。

在解剖楼高高的门槛前，叶馨怔了一怔，抬头望天，万里无云，自己的心境也很开朗，以前总觉得这解剖实验室似乎笼罩着一层恐惧，现在阳光普照，会有什么可怕？但她想到身边还有如此众多的难解之谜，心里还是微微一颤。只是她知道，只有勇敢地去探索，才能换来最终身心的安宁，哪怕前面还有更多未知的恐惧。于是她还是率先跨过门槛，走上台阶，推门而入。

两人径直走到走廊尽头，欧阳倩叫了声：&ldo;冯师傅，我们来了！&rdo;

拖泥带水的脚步声出了那间准备室。冯师傅见到叶馨，脸上显出不自然来，只说了句：&ldo;你出院了？很好，很好。&rdo;不再多说，领着两人进了准备室对门的那间小屋。叶馨还记得，自己正是在这个小屋里，看见过那具巧夺天工的人体标本。

小室里除了墙边一排壁橱，空无一物，叶馨正纳罕，冯师傅已弯下腰去。地面上有一个环状把手，原是伏在地上，不引人注目。冯师傅奋力一拉那把手，&ldo;轰轰&rdo;响处，地面开了，竟露出了地下近二十平方米的一个大水槽。刺鼻的药水气味迎面扑来，当冯师傅用一个铁钩钩上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时，叶馨才明白原来这小屋竟是一间尸库。

又是一具尸体被钩了上来，和前一具尸体并排躺在白色的橡胶膜上。冯师傅看了一眼叶馨，用钥匙打开了一扇壁橱门，取出了一个信封式文件袋。他又看了一眼叶馨，再看一眼欧阳倩，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欧阳倩轻轻点了点头，他才从文件袋里取出了两个红色的小本子，又将两个本子摊开，递到了叶馨眼前：&ldo;这是两个死者生前的学生证，你看看这两张照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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